随着“噼啪”一声雷霆炸开的轰隆巨响,瓢泼大雨,终于是在此时落了下来。
“哗哗哗!”
豆大的雨点从高空狠狠的落下,拍打在山体之上,茂密的树林间顿时雨声大作,让这本就因为天色变暗而有些阴森的小山坳,变得更加的瘆人了。
便是随着这场雷阵雨的降临,那小山坳里,有着一道坐了许久的身影,终于是动了动。
那人身穿着一件迷彩,身后背着把步枪,腰间也是别了把雪亮的军刀,即便是坐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之中,也能让人一眼就看见其挺拔笔直如同白杨般的脊背,好似那人是和其背上负着的枪一般刚硬。
身旁放着的包裹里,装着的是最后一点食物和爬雪山时所穿的冬衣,其上血迹斑斑,显然这人能够来到这目的地,也是经历过了极为惨烈的厮杀。
而很显然的,这人在这里等候,就是在等其余的能和自己一样,经历过了那一路重重的阻挠和截杀,到来了这目的地的人,从而再进行最后的争夺,夺得此次大集训最后一个满分二十分。
看着山洞外雨落如幕,这人从静坐的状态之中醒来,手伸向身旁的包裹,从中掏出一块毛巾,以及一个铁盒。
再将身后背着的枪卸下来,用那毛巾仔细的擦了擦枪管,然后将铁盒给打开,把里面还剩余着的最后五颗子弹,给装进了步枪里,准备着那即将会到来的最后的争斗。
做完了这一切后,毛巾放回包裹里,这人将步枪端在手里,而后就从坐着的石头上站起身来,信步走入山洞外的雨幕中。
“啪啪!”
雨水打落到身上,瞬间就浸湿了其身上的迷彩。
然而这人却是无动于衷,只来到了一棵生长得几乎是要遮天蔽日,少说也是有着几百年树龄,枝叶旺盛得连如此大雨都是没能打透的极为茂密的大树下,立在了那一枚信号弹的旁边,手中长枪杵在了地上。
又开始静立不动,安静得和其手中的长枪几乎是要融为了一体。
等人。
继续等人。
因为距离这野外生存所要求的最后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这人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绝对还是有着人能够到来这目的地。不过到来的能是谁,会有几个人,这便是说不准了。
毕竟此次野外生存,难度似乎是比往年要大上一些。
往年的野外生存,最后能到达目的地的,多多少少也都是会有着十几人之多,但今年这次,恐怕能到来的除了这人自己之外,不会超过五个人。
五个人,刚好枪里的五发子弹。
只要自己不失手,那么自己绝对能淘汰掉那到来的五个人,从而获得野外生存的冠军,得到那最后一个满分二十分。
如此,倒也不愧了自己在军团中的称号。
正在想着,便听周围那密集的雨声中,似乎是多了一些不太一样的声音。
这人立即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雨幕。
来了。
就听那“哗哗”的磅礴雨声之中,似是有着一道什么生物的嘶鸣声,极为突兀的从不远处响起,随后伴随着的是物体摩擦在树干上的拖拽声音,再之后,是重物被扔在了地上的沉重落地声。
如此,接连不停的声音过后,才有着一道身影,手中拖着什么,朝着那棵生长得极为茂密,连如此倾盆大雨都给能遮挡住的大树走去。
步伐沉稳,丝毫不因手中拖着的东西而放慢了一丝一毫的速度。
见状,树下的人立即戒备了起来,浑身肌肉紧绷,视线紧紧的盯着那渐行渐近的人。
莫名的,这人觉得,这正在向自己走来的人,会是自己参军有史以来,所遇到的最为厉害的一个对手。
这种想法甫一出现在脑海中,便是立即被这人给敏锐的捉住了,当下本就警惕的心神,变得更加的警惕了,望向那朝自己走来的人影上,视线也是愈发的凝固了。
但见那个人手中拖着个什么东西,从雨幕深处走来,走近了,树下的这人方才看清,原来那被拖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条有着成年男人手臂粗的蟒蛇。
看那头型,显然是没毒的,就是不知道把这蟒蛇尸体来带过来,是要干什么。
树下这人还正想着,那拖着蟒蛇尸体的人已经走得更近了,即便是隔着在暗色下显得黑漆漆的雨幕,也已经是能够互相瞧得清各自的面目长相了。
于是,两人不期然的对视了一眼。
旋即,树下这人愣了愣,眼中却是升起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拖着蟒蛇尸体的人则是步伐不停,穿过了密布的雨幕,来到了这棵大树下。
而后一松手,蟒蛇尸体被扔到地上,那人蹲下身来,从腰间拔出军刀,极为干脆的就划开了蟒蛇的尸体,取了一截蛇肉,扎在了军刀的刀尖上。
随即弃了其余的蟒蛇肉,往树荫深处再走了走,选了处没被雨水给侵蚀的地面,抬手将头顶也是同样并未被雨水浸过的枝叶掰下来,拢在地上,然后从身上穿着的迷彩衣兜里取出一个防水的打火机,点燃了那些枝叶。
“噼噼啪啪!”
火苗舔舐上干燥的并未被湿意浸染的枝叶,当即这因为雷雨而变得阴暗的小山坳内,立即就是升腾起了一线的火光,让人觉得周身似乎都是变得暖和了起来。
早已在此等候的那个人静立在原地不动,只好奇的看着此人的动作。
是刚到这里,太冷,要烤火取暖吗?
做好了这些后,才见点燃了枝叶的人,将扎着一大块蟒蛇肉的军刀拿过来,放在火上开始烤。
“……”
旁边那人立即觉得无语凝噎。
其实居然是要烤肉吃吗?
真是好会享受啊。
看了看时间,18:40。
距离野外生存的时间结束,还剩下二十分钟的时间。
难道自己真的要等人把肉烤完吃完了,再开始最后的争斗吗?
静立在原地不动的这人,隐约的有些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