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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秦时月通神听欢歌

“天下三分明月夜”——唐·徐凝·《忆扬州》

长天市近十年来歌厅业很红火,大大小小的歌厅上千家,其中以“通神”、“北斗”、“东方红”、“遏云霄”四家歌厅规模最大、档次最高、也最为有名。通神歌厅是在通神大酒店内,这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门口有一个气势磅礴的“飞天女神”大铜像,据说“通神”的字号是酒店董事长钱红光取的,因此有朋友就笑他,你这是有钱可通神,我们这些没钱的穷人就进不了你的门了呀。没想到钱红光却回答说,我取这个字号的本意是,凡有通神本领的人都能赚取钱,自然进得了我的店,都是我的上帝。

到通神这四家去听“黄仙姑”、“绕地星”、“白麻子”、“眯眼睛”、“二五八”、“讲不清”等时下长天的“六大本土笑星”唱歌、说相声、表演小品,夹杂着三、四流的外地来的歌舞、杂耍和俄罗斯姑娘的客串表演,是长天人有钱、有身份和讲排场的一种表现。

一般歌厅分下午场、晚上场,而“通神”这四家只有晚上场,门票在六十到一百元不等。而场内喝茶从菊花茶到碧螺春、乌龙茶,价格是10元到20元、30元不等,顶级福建安溪乌龙则是50元一杯。至于场内的小吃,价格上常人觉得是更没谱了,一盅银耳枸杞汤是20元,一盅天麻乌鸡汤是40元,一盅西洋参甲鱼汤是60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碟小小的果盘,起价也要10元。如果你还要为客人和他人点歌,一般点一首是一张“老人头”,讲阔气的是二张、三张、甚至五张不等,因此,请三、五个人进通神,没个“几竿水”就撑不开台面。长天人把一百元叫“一担水”,称一千元叫“一竿水”,一万元叫“一方水”,来这里消费的,大都是有钱的老板请贵客,高级的白领交朋友,有钱有势的人过生日,衙门里的人接待外宾,这“外宾”倒不是外国人,而常常是外省、外市和外地的客人,请客的兜里常揣着好几方水。正是这些有钱、有权、有闲情逸致的人,捧红了这些原本三、四流的演员,使他们不仅赚饱了票子,有的后来还真的混出了名,在全国性的参展节目中获了奖。

这些本土笑星,周五、同六、星期天晚上都在这四大歌厅轮流跑场子,他们得到那些诨名还真不容易。就拿“讲不清”来说吧,真名叫张步清,这张步清有点怪,一说小品就有点结巴,一唱歌却很顺畅吐词很准,因此,有人就取笑他,你唱的比说的好听,你倒真是个“讲不清”。张也并不恼,“是,是的,以后你们就叫我,叫我‘讲不清’好了。”人倒很随和,只是这“讲不清”的外号就从此出了名。这“二五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艺人了,原本德艺双馨,却偏偏“老当益骚”,学年青人跳起劲舞来,虽然有几分骚劲,却也难免动作上只作得“二五八”的样子,因此,就得了这个绰号。“白麻子”并非真是个麻子,只是表演双簧时常在眼上、嘴上扑粉,脸上就有粉点,看上去就像是白麻子。“眯眼睛”无论是说相声还是演小品,每到得意处,眼睛就眯成一线天,因此人称“眯眼睛”。

本周五晚上,是陈夏龙请董幼林和刘若兰夫妇去通神歌厅听歌,开始董似乎还有点故作推辞,当一听到刘兰兰也要来时,连忙满口应承,并约定晚上七点五十分准时在通神大厅见,歌厅一般是八点一刻才正式开场。

陈夏龙见约好了董幼林,就兴冲冲地来找刘兰兰,正好刘在办公室,秦时月和小雨点也在,小雨点来找秦是商量中秋节诗社聚会的事。陈对刘说:

“刚才我与董幼林约好了,今晚在通神大酒店听黄仙姑他们唱歌,也请你参加,幼林说一定要请你去,说是好久没见面了。”

“好呀,正想见识一下那个自称‘湖滨第一美女’的搞笑。龙麻衣你何时发了财?舍得在那样的地方请我们?秦老师、小雨点你们说是不是?”刘兰兰很爽快地答应说,并顺便送了个顺水人情。

陈夏龙一听就怔住了,没想到刘给出了这么个难题,一下就僵住了。秦时月就说:

“兰兰,你们同学聚会,我们就不掺和了。夏龙,今晚我正好还有点小事,恕不奉陪,莫怪,莫怪。”

“怎么?龙麻衣你请得兰兰姐,就请不得我们?平素你好像不是这个做派,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没想到小雨点却不服气地骂起人来了。

“龙麻衣如果你只请我一个人,我也不去了。”刘兰兰从旁也顺势敲起了边鼓,将了陈夏龙一军。

陈一看这阵势,知道自己既得罪不起小雨点,更得罪不起刘兰兰,她是今晚节目的重要配角,她要不去,董幼林那里不好交待。于是就硬着头皮、露出平素那副大咧咧的情形说:

“当然啦,只要秦县长和小雨点肯赏光,正巴不得二位参与,那就更有意思了。”

“这还差不多,这才像你龙哥平日做人做事的样子嘛。”小雨点又打又拉,搞得陈夏龙心里哭笑不得,刘兰兰扪嘴想笑,秦时月也觉得这小雨点说话和心思,是越来越厉害了。

“那这事就这样定下了,晚上七点钟请三位准时在车队上车,陈出新已向接待科要了车,到时我们一起乘车去通神。”陈夏龙见好就收,和三人约定后就走了。他回去还得好好地向陈出新解释一番,以便获得他的认同。事后才知道,陈出新对这事倒无所谓,反正不是掏自己的腰包,只是叮嘱陈夏龙,对任何人都要矢口否认请了秦时月与小雨点二人。

见陈夏龙走远了,小雨点和刘兰兰二人才放肆大笑,她们觉得今天狠狠地敲了他一下竹杠。其实她们哪里知道,是陈夏龙在拿公司的钱充阔佬。

在通神的大厅见面相会时,秦时月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董大处长,身材魁梧、皮肤白净,倒也一表人才。那刘若兰与刘兰兰体型相同,但皮肤比刘兰兰还要光洁,外表似乎更胜一筹。只见董幼林首先拉着刘兰兰的手说:

“九头鸟,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原来你从北京飞到我们长天来了,好呀。喏,看你还是老样子哩,精神得很啦。”一副很亲热而又旁若无人的样子。并指着刘若兰说:“这是你嫂子,与你同姓、名字也差不多,叫若兰。”然后又对刘若兰说:“这就是我曾说过的刘兰兰,我们年级的才女。”

“听你说过好多次了,清华毕业的硕士生吧,今日有幸得见,省了我家幼林的惦念。”刘若兰一边说一边同刘兰兰拉手,口中虽然带有些醋意,举止倒也落落大方。

“嫂子好漂亮呀,董幼林莫想到你有这好的福份,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哩。”刘兰兰衷心地夸奖他们,虽然她知道这若兰是新嫂子是二婚。董、刘二人一听,都开心地笑了。

等到他们三人热乎够,董才听陈夏龙向他介绍其他三人。首先介绍的是陈出新,两人都是一个劲地摇手,口中连声说,幸会,幸会,久仰,久仰。当介绍到秦时月,听说秦曾担任过九沟县副县长又是作家时,情形就有点不同了,略带几分谦逊的口气说:

“原来是前辈呀,少礼了。九沟我去过,那地方受环境条件的限制,主要是缺水,交通又不便,经济还不很发达呀。”

“前辈不敢当,董处抬举了,董处正是兴旺时期,前途定会无量。是呀,九沟的确欠发达,以后有机会时,请董处多多关照帮扶一把,九沟人最重感情,他们是永远不会忘记您的大德的。”秦时月说得很低调,而且只要对九沟的发展有一丝可能,他都不希望错过。

“好,好哟,有机会时我一定记得前辈的嘱托,尽力而为吧。”董幼林口里在打着哈哈,心里却在抱怨陈夏龙,今天这种场合,带个“爹”来作什么?

“那我就先谢谢董处了,拜托,借光了。”秦时月连忙表示感谢,虽然知道他是在打哈哈,随口糊弄人的。

当陈夏龙向董幼林介绍说小雨点是杨尚民的内侄女时,董听成了杨尚君,就很惊讶地说:“哎,你姑父现在成了我们湖滨有名的大老板、企业家,很了不起呀。”

没想到小雨点却不屑一顾、冷冷地说:“他是哪门子大老板、企业家?在金梦的董事里只是根小手指头。”

董听了一愕,方知自己搞错了,后悔自己太沉不住气,作为堂堂的大处长,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有失身份。不过,他脑袋转得快,立马就为自己圆场:

“原来是监事会杨主席的侄女,兄弟是一家,哥哥在前弟弟挡后,都一样的了不起。”

“董处高见,完全正确。现在我们先去歌厅好吗,歌会就快要开场了。”陈夏龙赶紧提议,大家齐声附和,这董大处长才算下了台阶。

歌厅已经坐了不少看客,因早就预定了位置,陈夏龙这帮人一进歌厅,就有服务小姐来引领入座。座位在中间前三排,七人刚好占据一排,董幼林自然坐中心位子,刘若兰紧靠其右,刘兰兰就挨着若兰坐,董的左边自然是陈出新,今天他代表东道主,其次是秦时月,陈夏龙原打算要小雨点与刘兰兰坐一块,小雨点却偏要与秦坐在一起,这样陈夏龙就捡了个便宜,落座在刘兰兰一旁。

陈夏龙先问董、刘夫妇喝什么茶,董说“随便”,陈听了就明白,这“随便”便是最好的顶级乌龙茶,刘若兰要的是菊花茶,并提议说女人喝这个最好,这样一来,刘兰兰和小雨点也就认可了。而陈出新也是说“随便”,倒是秦时月说的是碧螺春,陈夏龙也跟着为自己点了碧螺春。小雨点就问秦:

“师傅,你何解不要乌龙茶?”

秦回答说:“习惯了,在家也是喝的这个。”

不一会,两位服务小姐一个端着盘子一个却空着手送茶来了,只见她们都单腿跪地,那个空手的从另一个端盘手的盘子中,双手捧着茶杯,一一放到各位的茶几前,而且,每份茶都不会出错。

小雨点见了感到有点怪,秦时月解释说,这是通神的规矩,无论是上茶、添水、送点心,服务小姐都是单腿跪地,一来是表示对客人的尊敬,二来也是避免妨碍视线,影响客人看节目,这些服务小姐大都个子高。秦又说,五星级酒店都如此,所谓硬件是一方面,服务是另一方面,这是衡量酒店星级的标准。在通神甚至连上卫生间都有人给你开门,方便完了洗手后,有人给你递消毒过了的热毛巾擦干,比电动烘手机更具人性化和没有燥音,女客人在卫生间还可以补妆。只是这“人性化服务”的东西多了,那价格自然就贵得吓人。小雨点听了,更加觉得有意思,以前虽也听人说过,今天一看是眼见为实,这“五星级”的确是有些邪门。

表演已正式开始了,开头的几个节目很平常,什么四川的“刘德华”、河南的“那英”,都是些三、四流的模仿秀,虽说重庆的“赵本山”,模样有几分像,但一张口、一举手、一投足,就有点像东施效颦了,台下的笑声是欢笑中夹带着嘲笑了。

下面是歌会的重头戏了,只见主持人“大红袍”跑上前台大喊:“现在请我们湖滨的第一美女、最具人气的本土笑星、长天人的夹味开心果——‘黄仙姑’闪亮登台,大家热烈欢迎!”

然后带头鼓掌,下面果有不少人跟着鼓掌,甚至还有人吹口哨起哄。

只见“黄仙姑”一步三摇地走上台来,原来这“黄仙姑”是个大块头,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倒像一条大黄牛,与其叫“黄仙姑”,不如叫“黄牛牯”好了,也许更贴近更形象些。“黄仙姑”一上台,边走边握着话筒就喊:

“各位朋友,我黄仙姑虽说长得结实一些,块头大一些,但女人身上有的部位我全都有,只是型号大了几号。来吧,有勇气的勇士们你们来搞吧!今天晚上我不搞死你们几个,那我就不叫黄仙姑!”一边喊一边还撸了撸袖子,提了提裤子。

粗俗的挑动性语言与挑逗性动作,引来了轰动的笑声和掌声,“黄仙姑”更得意了。只听她又在喊:

“你们是喜欢看我在台上一个一个地单独搞?还是喜欢我在台下和你们互动的好?”

“互动!互动!当然要互相动才有味!”台下有人高声回答,这语意双关的话,又引起了人们的“吃吃”哄笑。

董幼林他们这一伙也大都在笑,只有小雨点却不作声,对“黄仙姑”这种下作的表演大为轻蔑。但大多数看客却不这样看,因为他们是来寻乐的,越粗俗越能刺激他们的感官,越刺激才越觉得心里舒服有意思。

“黄仙姑”最拿手的互动节目,一是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中的一段对唱,逗笑的是那几句“刘海哥你是我的夫”,“胡大姐你是我的妻”,那男女相互的应答,满足于一下嘴巴的口味,引来大家的欢笑。二是现代流行歌曲《纤夫的爱》,挑逗的自是那“只盼着日头落山头,让你亲个够”。兴致来时,“黄仙姑”抱起对唱者的腰,把那宽大的牛盘脸往他嘴边上靠,胆小的吓得连连躲开,唯恐避之不及,台下自然哄堂大笑。这当儿,“黄仙姑”就往往取笑那胆小的,拿他来开涮:

“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有贼心无贼胆的家伙!”台下又会大笑,“黄仙姑”更加洋洋得意,把在场的“须眉”全不看在眼里了。

要是有胆大的趁势亲她一口,她就会故作正经地说:“你真还他妈的好骚的!趁势占了老娘的便宜,你以为这湖滨第一美女的豆腐是好吃的,拿钱来!亲一口,一担水,概不赊账,也不打折。”半真半假地向人家敲起竹杠来了。搞得那人哭笑不得,好在他们大都是有钱人,连忙掏出100元才了难,四周的人又是轰隆大笑,掏腰包者自己也只好跟着苦笑。

也有故意硬着头皮不给的,黄当然不能强求,她就会故弄玄虚地说:“难得老娘今天好心情,法外开恩,把你的账记下来,下不为例!你也真是的,没得钱,来调戏什么美女?你真算得上是个角色!”把他贬得一塌糊涂,好没面子,众人自然更笑。

就是在这样的欢笑、取笑、耻笑、嘲笑、哄笑、苦恼的笑和莫名其妙的笑声中,人们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发泄,无论是为他们的得意而高兴,还是为苦恼而暂时的麻醉,也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老年少年,在这人笑、我笑、大家笑的氛围里,度过了一阵欢愉的短暂时光,这大概就是歌厅的魅力。

“黄仙姑”退场走了,大家觉得一下安静了许多。从武汉来的玩杂耍项目是“转碟子”,一个穿戴像炊事员模样的演员,在二张长桌上摆了24只碟子,开始是让一只碟子转,后来是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同时转,接着是六、七、八、九、十个连轴转,后来一直到24个碟子一齐转。开始时表演者还悠然自得,到后来是满头大汗从这头跑到那一头,总算把24个碟子都转活了,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陈夏龙就取笑刘兰兰说:

“还是你们湖北人厉害,脑壳多了,24个碟子都转得活。”

刘兰兰就回敬他:“再多,也没得你脸上的点子多。”两人都笑了。因为陈夏龙外号“龙麻衣”,是“龙麻子”的意思。

接下来的节目更轻松,或者说才真正具有艺术欣赏价值,那是俄罗斯来的姑娘们,表演芭蕾舞《天鹅湖》片断。这些姑娘大都只有十七、八岁,模样俊美,皮肤白净,大腿修长,细腰窄腚,亭亭玉立似绽放的白莲,舞姿优美如苍穹的天鹅。秦时月与小雨点见了,都一齐拍手叫好。这时只听陈出新一声惊呼:

“俄罗斯小姐好漂亮的大腿呀!”

引得周围的人齐都朝他看,以为来了个“乡巴佬”,使他好一阵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比起刚才“黄仙姑”的表演,秦时月认为:一个是高雅,一个是粗俗,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说得文雅点是下里巴人,说得直白点是下三滥。鱼龙混杂,雅俗共赏,各取所需,满足不同层次人的口味,大概是歌厅的共同特点。

刚刚进入艺术欣赏的氛围,主持人“大红袍”又掀起了作秀的第二次高潮,由听众自由点歌,演唱者是本土的另一笑星——“绕地星”。“绕地星”中等个儿,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却像四十来岁,唱歌的特点是能把许多流行歌曲,根据需要随意绕来绕去地串着唱,其中还加上一些插科打诨、贻笑大方的话,反正是逗乐哄开心,因而得了这个外号。

点歌是有钱的长天人抖富的一种表露方式,场上自然有不少人点,有主人为客人点,妻子为丈夫点,情人之间互相点,下级为上司点,后辈为长辈点,点歌要排队,钱多的排前面。

陈夏龙给董幼林点的歌是《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没想到“绕地星”唱的第三首就是这首歌,原来点歌费是300元。听了主持人的介绍后,陈出新等一行人齐笑,尤其是刘若兰竖起大拇指夸龙麻衣点得好,董表面上也在微笑,心里却在想,等会有你笑的。

原来,“绕地星”唱这首歌时,当唱完“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后,马上就说:“不采白不采”,台下的人则齐声呼应:“采了还想采!”。

这一来,只气得刘若兰脸都变白了,这不是在教唆和编排我家幼林吗?心想这龙麻衣看来也不是个好东西。再回头看董幼林,只见他仍在微笑,一副好得意的模样,这下,刘的脸更白了,全然没了原先那种悠然神态。

刘兰兰见了就暗笑,你这挖别人墙脚的,原来也害怕别人挖你的墙脚?也晓得吃醋?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刘若兰继而一想,说话听声,听歌听音,这龙麻衣与他们是一伙的,莫非这刘兰兰是来挖墙脚的?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刘兰兰就少了原先那份热情。

刘兰兰是何等样聪明人,一看心里就明白,哟,还真吃起醋来了,好笑,狗眼看人低,就是原来的原汁原味都未看上眼,现在已是三道汤几道汤都说不定了,谁稀罕?

董幼林一看二人这种形态,心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你们二人这么个状态,真是好笑。这三人私下的肚皮官司,一直打到歌会散场才结束。

没成想,这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歌,还引起了另一个人的胡思乱想。陈出新就想,自己也是个离了婚的,董幼林能搓上个刘若兰,我何不也搓上个刘兰兰,说不定有本事的女人就爱喝“二锅头”?虽然离婚后自己并未清闲过,也曾尝试了不少的“鲜”,在长乐这个地方,只要有钱、有闲、有精神,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但这“偷鲜”和娶妻过日子是两码事,能找上兰兰当然好,只是如何去捅破这张纸?于是他想起了身边的秦时月,这秦与刘兰兰私交甚好,若能为自己说事,成也好,败也好,都不失面子,今天请他来听歌,没想到却为自己留了后路,真是天意。想到此,陈出新不觉自鸣得意地笑了,众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后来,陈出新果然向秦时月提出这件事,秦听了沉吟了半晌,心想,这刘兰兰心比天高,你这不有点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口里却只得说:

“陈所长,俗话说‘女求男,一张纸,男求女,一堵墙’,这事只怕难度很大哩。”

没想到陈却莫名其妙地说:“没关系,汤总裁说了,如果我成亲时,他组织公司10辆奔驰小车给我迎娶。”

“那好呀,那我们等着看你的奔驰车迎亲了,有汤总裁给你撑腰,那肯定没问题呀。”秦打趣地说。心里却在想,就是汤本人又怎样?未必刘兰兰就肯嫁给他?但是,如果是杨尚君呢?刘兰兰嫁不嫁?也许会嫁,刘兰兰毕竟也三十多岁了,俗话说“男人三十一支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女人一过三十岁,就开始走下跛路了,三十后不嫁更待何时?何况清华大学的研究生,也许他们中的大多人,考虑的不是饭碗问题,也不是物质财富的多少,而是对世界能有多大的影响,也许杨尚君这号人,正是他们通向影响世界的捷径,碰上杨尚君这号角色,即使是“二锅头”、“三道汤”、四五次“迟来的爱”,刘只怕也会要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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