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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敬老院的歌声

节前的敬老院装扮的十分喜庆,院子两边的长廊上挂着两排红红的灯笼,每个灯笼上都有一张灯谜,所有灯谜全是这里的老人们自己制作的,供人一边观赏,一边猜谜。每间房屋里不时地传来老人们自编自演的乐曲声。

韩梦露是个大忙人,一会儿与社区的干部沟通,一会儿又与敬老院的负责人联络,虽然已经是初冬了,但她的鼻尖上竟沁出几滴汗珠来。

“这么忙,这个子骞竟没来帮忙!”她不停地埋怨着。

“好了,别发愁了,我跟社区的干部商量过了,他们负责社区和大学的节目组合,连报幕员也是他们担任。我们的主要精力放在帮助老人们练习自编自演的曲目,提高老人的兴趣,还有我们自己的节目都是现成的。”竹影微笑地对韩梦露说。

韩梦露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手勾着竹影的头颈说:“还是我的竹影好啊!那个子骞不知忙什么去了?哪儿都找不到他人影!”

竹影笑了笑指着韩梦露的鼻子说:“瞧你,怎么连一刻都分不开呀!男人嘛,有时也要给他一点自由自配的时间!”

“我才不像你,把男人自由到已成了别人的男朋友了!”

“好你个得理不饶人的梦露,让我看看,你这张嘴里到底长着什么了?”韩梦露刚想躲,迎面跑来江瑶瑶。

“你们还在这里闹,那边已经开场了。”江瑶瑶来着两人就跑进会场。

“敬老院迎新春晚会现在开始!”报幕员是社区的一位女干部,尽管年纪已过半百,声音还是那么响亮。

“第一个节目是敬老院的老师们合唱《曾经年轻过》。”

“这歌名起得真好!”韩梦露拉了一下竹影的袖子说。

“这是李老师写的歌词,然后请大学里的音乐老师谱的曲。”竹影轻声说道。

老人们今天都穿起了新衣,看起来特别精神,在台上排成两排,李老师站在队伍的中央。

报幕员又高声说:“指挥,海滨大学的林竹影!”

台下一片掌声。竹影一下子跳上台去,高举起双手朝台下的乐队轻轻一挥,缓缓的音乐声响起了。前奏一过,又见竹影指挥着老人们齐声唱道:

岁月从指间划过

我们曾经年轻过

轻轻一首熟悉的歌

尘封的往事从心头溢出

今夜我徜徉在梦中

那片曾与你相遇的桃园

拥一曲琴韵入心怀

把我和你的约定凝成永恒

……

老人们的歌声虽然有点苍老,但唱得是那么认真,那么执着。台上指挥的竹影被老人们深深地感动了,台下的韩梦露和江瑶瑶也被感动了,拍得手掌都红了。

节目在有条不紊地举行,不时穿插着一两个灯谜,乐得老人们哈哈大笑。就在这时,报幕员走到台前笑着说:“下面请来自鲁南大学的基诺族小伙子高黎鹏弹唱《勐巴拉,我深情的守候》,他刚刚从鲁南赶来,他这次不是用笛子演奏,而是用吉他弹唱,请大家欣赏!”

这下韩梦露傻眼了,这次节目单她事先看过,但没看到这个节目,难道是临时加出来的?她看了一眼竹影,只见竹影两眼呆呆地望着舞台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节目确实是临时加出来的。阿黎郎下午刚从鲁南赶回海滨,正好赶上敬老院的迎新春晚会,于是临时决定参加这次晚会的演出,给老人们助兴。

今天的阿黎郎穿着一身基诺族的服装,手拿着一把吉他,站在舞台的中央,用手指轻轻地弹了起来,低沉的琴声缓缓从吉他里传出来,向四周荡漾开来。伴着乐声,阿黎郎展开了他的男低音:

你的一个转身

留下一行为我伫立的脚印

泥泞地弯弯曲曲伸向远方

心依旧,人已隔天涯

风吹起的时候

思念的长线紧握手中

漫天的飞花

飘远了粉色的风筝

却拒载了多情的我

我的世界一片荒芜

台下的竹影根本没想到这时阿黎郎会从鲁南赶来,更没想到他会上台演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阿黎郎的歌声,她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台上阿黎郎的歌声,低沉而又婉转,与吉他的巧妙结合,使伴奏和歌声融为一体,尤其是那歌词简直就是针对着竹影唱的,竹影的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韩梦露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江瑶瑶刚想说句什么,被韩梦露一下子打了下去,轻声说了几个字:“你听下去!”

台上吉他声声,阿黎郎的歌声在继续:

多少次我们梦里相会

我捧起你的脸庞

你那深情而又忧伤的眼神

落入我的心里缓缓流淌

这是一座没有你的古镇

曾经的倩影是我的守候

我在最初相遇的地方

追寻遗落的足迹

我该如何找到你

我最心爱的姑娘

今夜,柔情的风轻拂着我

犹如你那温柔的双眸

在我的山水里

勾画出勐巴拉娜西

曾经的誓言

在你转身的瞬间

点亮了我心中的航程

我把心愿组成一串串音符

在那棵与你相拥的大树下

依旧是我深情的守候

……

听到这里,竹影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冲了出去,韩梦露和江瑶瑶见势不妙,连忙也跟了出去。

这一切被在台上的阿黎郎看的清清楚楚,演唱一结束,他一下台连忙把吉他往旁边的演员手里一塞,赶忙也追了出去。

院子里人影稀少,大部分人都在大厅里看表演。一阵寒风吹得满园的红灯笼不停地晃动,竹影站在回廊边,不觉热泪滚滚,江瑶瑶在一旁束手无策,还是韩梦露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说:“这个阿黎郎真是无孔不入!”

“对不起,我能不能和竹影谈谈?”阿黎郎此时已站到她们的面前,礼貌地朝韩梦露点点头,韩梦露还想说什么,却被阿黎郎的眼神镇住了。

阿黎郎走到竹影身边,轻声说:“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等了那么久!”

竹影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阿黎郎的怀里,泪水像决堤的水冲垮了长期以来的防线。阿黎郎紧紧搂着竹影,他怕再次失去竹影,嘴里喃喃不停地说:“竹影,我爱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唉!”韩梦露仰天长叹,她为好友叹息,也为薛亮叹息,看着眼前这对抱得紧紧的男女,她还能说什么呢?!

江瑶瑶拉了拉韩梦露的手,悄悄地说:“我们走吧!”

韩梦露刚走几步,马上又转身狠狠丢下一句话:“高黎鹏,我告诉你,日后你要是辜负了竹影,我和子骞绝不饶你!不,是整个海滨大学的同学绝不饶你!”

阿黎郎一句话也没说,而是取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轻轻地挂在竹影的脖子上说:“这块玉佩是我家祖传的,自从你离开勐巴拉后,奶奶一直很挂念你,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替你挂上它,可遗憾的是她再没机会见到你了。现在我把它挂在你身上,也算了却了她的心愿。”

竹影刚想说什么,却被阿黎郎用热烈的吻堵住了她的唇……

韩梦露她们出了敬老院没多远,就看见骑车前来接她们的薛亮和何子骞。江瑶瑶慌了,连忙朝他们摇手:“不要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薛亮已停好自行车,正准备跨进院去,韩梦露急忙拉住他:“别,别进去!”

“为什么?竹影呢?”薛亮早已看清竹影没在她们之中。

“她,她……”韩梦露一时语塞回答不出来。

“她到底怎么了?”薛亮犀利的眼光直射两个女孩,江瑶瑶早吓得往韩梦露身后躲去。

“她,她身体不舒服,所以……”韩梦露结结巴巴起来。

“所以怎么了?”看着结巴的韩梦露,薛亮一脸疑惑。

“她先回家了。”韩梦露豁出去了,今天只能把谎话编到底了。

“是真的吗?”薛亮有把眼光扫向江瑶瑶。

“对对对,她是回家了。”江瑶瑶一个劲地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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