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大人,本宫有些乏了,可否去凤大人府中休息片刻,让凤二小姐陪陪本宫?”皇后的声音传来,颇具深意。
“栖霞的荣幸!”风丞相颔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醉红楼中,所有人跪了一地,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阔步而入,所有人皆被其威严所及,不敢直视。
房间中,姬筠风衣衫不整,和小翠调笑着,小翠窝在姬筠风的怀中,纤细的手指,在姬筠风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四爷,您跟着环儿她们一起的时候,都可以一夜七次,怎么跟着小翠,三次就不行了……”小翠嘟着嘴巴,撒娇的道。
“你这个小妖精,爷的腰都闪了,你是不是要吸干爷你才甘心?”姬筠风捏捏小翠的脸颊,暧昧的笑着。
“爷你真坏!”小翠捶打着姬筠风,衣衫半敞。
门外,皇帝脸色难看,气的胸膛不住起伏,在榻上传来暧昧的吱呀声响后,他一脚踹开……房门,黑着脸闯了进去。
“谁,谁敢坏爷的好事,不要命了吗?”姬筠风怒吼,回头一看是自己的父皇,顿时脸色一白,慌忙的穿好衣衫,将锦被拉起盖住小翠的身子。
“朕坏了你的好事,怎么?你想造反,杀了朕不成?”皇帝嘴唇颤抖,怒视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父皇,人吓人吓死人!”姬筠风无奈的起身,衣衫凌乱,不满的看了皇帝一眼,嘟囔道,“好好的,你不回皇宫,来这里做什么?”
“你腰闪了?伤在哪儿?叫太医好好瞧瞧!”皇帝平息怒气,看着姬筠风,无奈却又怜爱的道。
“小意思,不用看,你的那些太医糊弄糊弄你还差不多!”姬筠风混不在乎的挥手,径直坐在一边给自己倒茶。
“你们都出去,在外面侯着!”皇帝环视四周,最后冷冽的看了一眼榻上裹着被子的小翠。
小翠哆嗦了一下,拥着被子离开。
房间静悄悄的,顿时只剩下皇帝和姬筠风两人。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朕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皇帝看着姬筠风,皱起眉头道。
“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姬筠风伸手给皇帝倒了一杯茶。
“朕是打心底,想要将皇位传给你三哥,可是你三哥现在的情况,你也明白,朕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你跟朕说说,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皇帝开诚布公。
“父皇若是真的心疼三哥,为何不查查三年前那场大火?”姬筠风淡漠的扫视了皇帝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你的意思是,那场大火,不是意外?”皇帝皱眉,难以置信的看着姬筠风。
“儿臣不知,总之,三哥已经这样了,父皇若是不想儿臣跟三哥一样下场,那么以后还是少装作关心儿臣的样子!”姬筠风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道。
“你……”皇帝气急,用手指着姬筠风,嘴唇颤抖。
半响,皇帝平下心来,喘息道,“若是真有人故意对你三哥下毒手,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皇后,风儿你放心,朕一定不会看着这个贱人胡作非为!”
“父皇,你多虑了,其实母后对孩儿很好,真的很好!”姬筠风起身,淡漠的看着皇帝,打开,房门道,“父皇请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皇帝脸色难看,胸口不断起伏,他定定的看着姬筠风,继而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随即离去。
姬筠风背靠在门上,仰头,俊美的脸上满是苦涩之意。
三哥和皇后,已经斗的你死我活了,父皇,你究竟要看见什么样的结果,你才满意?
相国府内,皇后在后花园缓慢走着,身边跟着低眉顺目的凤远漕。
夕阳西下,整个后花园在夕阳下,如着火了一般,美的惊人。
皇后淡漠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栖霞,似乎并不想要嫁给澄儿,这一次南巡她因何出现在队伍中,你我都一清二楚!”
“老臣汗颜,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不过皇后娘娘放心,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栖霞只能嫁给太子殿下,她没有别的选择!”凤远漕低头抱拳,凝重的道。
皇后冷冷一笑,回过头看,定定的看着凤远漕,“凤丞相,你别忘了,那寒王妃,也是你的女儿!”
凤远漕将头垂的更低,冷汗如瀑,心虚的道,“皇后娘娘切莫笑话老臣,老臣只有栖霞一个女儿,至于栖霜,她只不过是代替栖霞嫁给寒王殿下的一颗棋子罢了!”
皇后斜眸,将眸光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若有所思的道,“据说,凤栖霜命格极硬,是克夫之命?”
“没错,算命的是这么说的!”凤远漕忙不可迭的点头。
“既然克夫,怎么姬筠寒现在还平安无事?”皇后喃喃自语,扫了凤远漕一眼,“凤栖霞若是想要做太子妃,风丞相,你必须拿出你的诚意!”
“这个定然,定然!”凤远漕点头,眉头深深皱起。
凤栖霜醒来的时候,旁边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雅更是激动的上前,抱住了凤栖霜。
“小姐,你吓死我了!”小雅搂住她的脖子,将小脸埋在她的颈项处,呜咽着。
“我怎么了?”凤栖霜将视线转向坐在轮椅上的菊娘,不解的道。
“栖霜你昏迷了,吓坏了所有人,皇上派罗公公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菊娘和蔼的道。
旁边的罗公公微微一笑,手中的拂尘换了个角度,“王妃还是要多注意身子才好,你这昏迷真是蹊跷,御医也看不出所以然,倒是吓坏了皇上!”
凤栖霜脸色微红,低头,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的心事,并不说话。
“既然王妃已醒,老奴这就回去复命!”罗公公颔首,对着所有人施礼,随即退下。
“送罗公公。”凤栖霜还了一礼,对着小雅道。
小雅起身,客套了几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随着罗公公一起离开。
“栖霜,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菊娘狐疑的看着凤栖霜。
“我也不知道,似乎,有人想要我这个时候昏迷,制造混乱!”凤栖霜蹙眉,蜷起膝盖,撩开裤腿,露出白皙的肌肤。
只见膝盖上,被针扎出的细小红点,触目惊心。
当时站在她身边的,只有莫北和他,莫北没有用针扎她的理由,难道是,他?
不可能,凤栖霜立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见自己昏倒,姬筠寒比所有人都紧张,他怎么可能用针扎自己?
思索间,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说是相府二小姐求见。
凤栖霜眉头深深蹙起,这个凤栖霞,不好好呆在相府,总是来寒王府缠着姬筠风。
爹怎么也不管管她?
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凤栖霞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一看见她就嚷嚷起来,“姐姐,我以后再也不要回相府,总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凤栖霜睨了她一眼,无奈的道,“栖霞,婚姻大事,你应该跟爹好好商量,总是这样缠着四爷,你难道不怕外人说三道四?”
“我跟筠风两情相悦,谁敢说三道四?”凤栖霞怒了,瞪着凤栖霜,“你自己还不一样跟太子殿下私奔?”
“我……”凤栖霜脸色瞬间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霞。
凤栖霞上前,搀扶住凤栖霜的胳膊,“好了,姐姐,顶多我答应你,等有一天我嫁给筠风之后,一定帮你逃出这个牢笼,做不了姬玧澄的正妃,做一个小小的侍妾,还是没问题的……”
凤栖霜气急,紧咬下唇,愤恨的看着凤栖霞,“你怎么可以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这是死罪!”
“哎呦,谁是太子殿下,还不一定呢!”凤栖霞得意洋洋的道,她看了凤栖霜一眼,施施然走开,“晚膳不必叫我了,我和四爷出去吃……”
凤栖霜脸色苍白,嗫嚅着,说不出话。
她这样公然的跟姬筠风出双入对,究竟把名节视为何物?
“小姐,二小姐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事,不然夫人和老爷,会怪罪于你!而且二小姐自己也不是善类,若是结局不好,她不会对你善罢甘休!”菊娘劝慰道。
“我当然知道……”凤栖霜蹙起眉头,总觉得,栖霞这样下去,会出事。
夜晚,明月星稀,疏冷的几颗星子,零零碎碎挂在空中,漆黑的夜幕,如黑锦中绣娘缝上的几颗钻石,美的静谧。
听见凤远漕声音的时候,凤栖霜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披上衣衫走了出去。
外面月光清冷,凤远漕一身黑色斗篷站在那里,神色严肃。
“爹?”凤栖霜不可置信的道。
“栖霜,爹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帮忙!”凤远漕从身边掏出一个纸包,递在了凤栖霜的眼前。
“这是什么?”凤栖霜没有去接纸包,只是蹙眉问道。
“大小姐,这是绝命散,见血封喉,来自边国,没有解药,你拿着这药,下在寒王殿下的茶中,以后你就再也不用面对一个不人不鬼的太监相公!”凤远漕身边的侍从,小左解释道。
凤栖霜哆嗦一下,后退几步,“不,我不能这么做!”
“你必须得这么做,不然,菊娘马上就会死!”凤远漕冷冷的道。
“菊娘好好的在寒王府,她为什么会死?”凤栖霜脸色惨白,清澈的眸光,如一泓清泉,她不住的摇头,似乎第一次人清自己的父亲一般。
“你真以为,我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菊娘吗?她来寒王府之前,我已经对她下毒,没有我的解药,她活不过下月初五……”凤远漕冷漠的道,鹰眼中,满是犀利之色。
凤栖霜哆嗦一下,蹲下半身子,感觉到了冷,她不住发抖,抱紧了自己的肩膀,想要给自己一点温暖,可是没用。
她还是冷,冷的似乎掉进了冰窟之中,浑身从血液到骨髓,全部结冰。
“大小姐,你好自为之吧!”小左上前,将药包塞在了凤栖霜的手中,随即随着凤远漕一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