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渐渐的昏暗了。
出租屋里,刘清远伏在床沿,呼吸平稳。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只感觉口干舌燥,浑身无力。
他随手打开灯,屋子里,好像变了样儿。角落里,那个粉色旅行箱不见了,床上的布娃娃,还右手边摆放的女鞋,甚至她的毛巾,都不见了……
刘清远心里一紧,猛然四顾找寻,却怎么也没发现她的痕迹。
他猛地掀开被子,里面也没藏着人,被窝里,捡起几根长发……
铃铃铃,叮叮叮……耳边风铃声清脆。
刘清远终于回过神来,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痴痴望着外面窗户,是无比的颓丧……
刘清远心底自责:“都怪我,都怪我没能保护好她,她走了,她还是走了……是啊,她应该离开的……她肯定是很失望,很后悔,很心酸吧……”
他自问:“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什么用?”
自答:“是因为我杀人,所以是要遭报应的”。
“都是我,是我不该这样一错再错,不该去挣扎,就忍让就好了,不该去害人,更不该去伤人杀人,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都是我害了她啊……”
“现在她离开我了,是离开啦……真的离开……”,刘清远怔怔长叹。
沉默了很久,他自言自语:“那就离开罢,也许离开了就好了,也不会再受我的牵连,我的罪,我自己赎!”
……
夜黑了,十点左右,刘清远终于起身,他换了身衣裳,扶着身子,迷糊糊的到外面找东西吃。
夜晚,校门口摆了许多小摊,卖麻辣烫的,卖煎饼的,卖炒粉的……不一而足。
他去店里点了一大份炒粉,默默的坐下吃着。
就在这时候,在外面麻辣烫小摊边。三个男生领着两个女生正在吃东西。
其中一位矮个儿眼尖,似乎发现了什么。
“嘘,晨哥,那不是那次跟我们打球的那个?”说话的正是小鬼。
江晨眼角微跳:“嗯?是刘清远!他怎么这时候来吃东西?”
旁边的程华撇嘴道:“别扫兴,理他干什么,我们吃我们的”。
可一想起那徐萱萱,江晨心里就不爽,他道:“不行,我得去会会他!”
程华皱眉道:“这可是校门口,你别闹事,到时候不好收拾”。
江晨笑道:“嘿!你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作为同学,咱们应该买点酒给他喝喝,酒能消愁嘛”
小鬼拍掌而笑:“晨哥,这样好,要什么酒来!”
江晨道:“来,先弄个十瓶啤酒先!”
就这样,江晨拎着几瓶酒,砸在刘清远桌前,道:“兄弟,来一瓶!一醉解千愁!”
刘清远摸了摸清凉的酒瓶,喃喃道:“呵呵!一醉解千愁,万事皆干休!”
江晨自顾自已经干上了,道:“来,你一瓶,我一瓶,哥们,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不用客气哈!”
刘清远胃体蠕动,肚子咕噜咕噜响,吃了一大碗面,他还是觉着饥饿干渴。
“干!”他拿起酒,仰头喝了下去。一瓶冰镇啤酒落肚,甚觉凉快了许多。
“来,继续喝!”江晨不依不挠。
“好!”刘清远应和。
转眼之间,你来我往,六瓶酒已经消耗完。连续的三瓶酒下肚,江晨肚子撑得慌,他向小鬼招了招手,道:“来,这两瓶,你敬他!”他自个儿连忙去卫生间解决问题。
小鬼咕噜灌下,刘清远早已喝完。
这时候,刘清远身躯发热,头脑开始有些眩晕。他浑身热气冒起,一滴滴汗水渗出,湿了衣衫。
江晨出恭完毕,喝道:“来,我们再战!”
连续又是十瓶,渐渐的,两箱啤酒喝光了,刘清远浑身泛红,发梢竖起,酒气缠满全身,他身上都泛着一股酒香味。
清风吹来,外面人都闻到那了那股酒香气息,程华看着,很是惊异。
江晨小鬼连续的撒了两泡尿之后,私下里商量起来。
小鬼道:“晨哥,他酒量还可以,估计啤酒是喝不醉他的了,咱们用白酒试试!”
江晨点头:“行!就用白酒,红星二锅头,53度那种!你去,买个两大瓶来!咱喝不死他!”
不一会儿,两瓶酒摆在了刘清远面前。
江晨怂恿道:“来,兄弟,喝!”
刘清远拿起瓶儿,就往嘴里灌。
酒烈烫喉,一股股的涌入腹中,倒的没了,刘清远吞下最后一口酒,嘴里呼呼喷出一口浊气——“喝……”
“好好!”周围围观的拍手赞叹。
那酒劲极强,涌入周身,他整个细胞都像是被激活了般,筋脉凸起,肌肉一块块的抖动,连带着他衣衫,都被撑大了一圈。
而江晨,像是吃了鱼刺一样,他喉咙咔咔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心底则在咒骂:“妈+的,我特么真是傻b了,他是武北的,那地方本来就盛产酒鬼,我还作死找他喝酒!”
看着周围人,江晨吞了吞口水,他正迟疑着,有点不太想喝,可人都聚集了一大圈,要是不喝那也太没脸了。
就在他踌躇的时间,刘清远又抓起酒瓶,再灌下一瓶白酒。
刘清远淡定起身,他抖了抖身上汗渍,脚步还算沉稳,江晨两人连忙让开了条路,丝毫不敢阻拦。
刘清远行走在夜色里,一步步的离去了。
身后,那老板大喊道:“同学,下次再来吃啊,免费的!”
外面围观的人,有人正好奇:“那个是谁啊,怎么这么能喝?”
“喝那么多也跟没事人一样,简直太是恐怖了。”
“他不是那个?”
“那个谁?快说?”
“来看看我拍的视频,看看是谁。”
“刘清远!”
“哦,是谁?啊!是他!”
这一下子,刘清远一下就更出名了。
这烈酒后劲极强,刘清远身体发热,头脑天旋地转,豆大的汗珠渗出。
“砰!砰!砰!”那心脏一阵狂跳,沸血轰鸣。
他憋着一口内气,整个人轰然暴起!瞬间涌入夜色里。
回到屋里,他取出宝剑。窜进了后山。
十一点的夜里,后山偶尔还有一两对情侣相约漫步。
蓦然间,有道黑影自身边掠过,还带着一阵风浪。
片刻的迟疑后,后山传来一阵尖叫:“啊!有鬼啊!有鬼啊……”
入得群魔洞,刘清远闭眼,舞剑,练拳。
剑风声罡,霸拳裂掌,他深入地河,行功踏浪。
许久后,刘清远盘坐于暗河石头中央,他身上已经湿透,表外蒸汽腾腾。他体内是一阵阵的热气灼烧,血脉涌动,心脏狂跳不止,沸血浊气窜流周身,体表有一道道血口开始崩裂,他这是隐隐要爆炸的前奏。
在他后方,有道灵影,缓缓飘落。
随着轻轻一声叹息:
“烈日沸血,燃尽本源,回天乏术……”
“群魔之命劫!”
她飘在他身后,一指点在刘清远天灵。随后她咬在了刘清远脖子上。
咕咕……一股股鲜血涌入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