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车队终于开到了一个山区停下了,前后跑了五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漆黑。
新兵们还在纳闷,怎么开到这么个前不落店,后不挨村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了,难道是搞野营?
正在嘀咕之时,一声声大吼响了起来:“新兵各自归队!”
王晨立等新兵才跑到马排长面前站好队,就听见马排长吼了起来:“前方五公里处就是新兵训练基地,全体都有了,跑步前进!”
天色漆黑,又是土路,经过无数车辆的碾压早已是凹凸不平,这五公里跑下来是要死人的!这是新兵们真实的想法,谁都不愿意动。
不动?好,OK,军车带着新兵的背包和行李呼呼的开走了,军官们随手扳了几根树枝,从站得最后面的新兵屁股打起,还不时的呵斥:“不跑?那今天晚上就睡野地里吧,这甘肃的山里可是有狼群的!”
轰,顿时新兵们争先恐后的跑动了起来,军官们也是分工合作,一部分人在新兵两侧来回检查,免得有受不了的新兵从侧面偷跑,而一些军衔高的,比如花连长这类的军官就跟在新兵后面,跑得慢的就是屁股上一刷子。
这些新兵的身体素质普遍都不是很好,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这年头还没有素质教育的说法,学校都是强调学习成绩好,谁管你体育及不及格,上高中的学生,跑个一千米都得爬下喘粗气脸色发白。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成绩不好的学生,但他们的体育成绩还不错。
于是乎,这五公里跑步才跑了一公里不到,整个新兵队伍就被拉成了三段。
最前面的第一集团在学校都是喜欢打打篮球踢踢足球的,王晨立也在里面,按照他的体力跑个第一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很奇怪的是,在跑步之前那马排长就找到自己,要自己在跑步的时候不要出风头,好吧,王晨立原本也不想出风头,就拖在了第一集团的尾巴上,虽说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第二集团的属于意志力较为坚强的,虽说体力不足,但咬咬牙也能跟上大部队。
最后拖尾的那些新兵都快口吐白沫了,如果不是后面有树枝的威胁和军官的咆哮声,恐怕他们早就一头栽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虽然是空手跑五公里,但这段路程却是这些新兵在当兵的生涯里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幕。
跑到三公里时,第一集团就只剩下两个人,其余的人都变成了最后集团,在军官们的呵斥怒骂下挣扎着前进。
王晨立一边跑着一边看着身边那位与自己齐头并进的新兵,这新兵还没见过,身材高大,估摸着有一米八一二的样子,不过也是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而这新兵早就将王晨立给注意上了,试问有那一个新兵在跑了三公里后还气定神闲,头上只是冒了一点白汗,气都不喘一下的?
这就是太极拳的好处了,王晨立配合着陈氏太极的呼吸吐纳法,别说五公里,估计跑个十公里也是这样子,这就是气息悠长的好处。
“嘿,哥们,叫嘛名?我叫王德贵,蓉都金牛区的。”王德贵终于按忍不住了,强压快要爆炸的肺部问了起来,这跑步都是憋着一口气,一说话,气下去了,速度就会慢下来。
王晨立笑了笑将速度也减了下来:“我叫王晨立,阔安月池的。”
看得出来,这王德贵属于那种善于与人打交道,善于拉拢关系的人物,一听说王晨立所说之后就惊叫了起来:“你阔安的?那可是灯老的家乡啊,我可是仰慕已久了,有时间一定得去看看。”
灯老可是开国功勋,与太祖一辈的,现在的经济发展更是与他有割不断的关系,身为灯老的家乡人,王晨立平时还不感觉到怎么样,被王德贵这么一说,心里多少也有些自豪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跑一边说着话,虽然说话要费些力气,但这脚下路程却在不经意之间就缩短了。
不久之后,一座灯火通明的训练基地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王王两人相视一笑,正准备加油完成这最后一段路程,却听见一声大吼:“站住!举起手来!干什么的!”其中还伴随着拉动枪栓的声音。
两名新兵身体一僵,双手就举了起来,身体不敢乱动半分,深怕产生什么误会,要是在这里被一枪崩了,那可就冤大发了,何况他们连哨兵在哪里都没有看见。
这时,路旁一堆树叶抖了抖,竟然竖立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名端着步枪,全身被树枝覆盖的哨兵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王德贵此时腿都抖了起来,王晨立还好点,至少能够说出话来:“报告班长,新兵王晨立前来报到!”报告的格式比较标准,就是这番报告再加上举起的双手就有些好笑了。
哨兵强忍着笑意,用枪口示意了下,让两个新兵在路边等着。
等了好一会,才看见有新兵陆陆续续的跑来,不过也都被这名哨兵给拦了下来,一个个老实的排着队,加上连气都喘不赢的景象,犹如一支打了败仗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