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劲装的夏雨抬头看着紧皱着眉头的主子,幽深的黑瞳里闪过一丝黯然的自责,但还是大着胆子上前禀报道:“主子,自从上次在西关街上偶遇那红衣男子与小女孩后,奇怪的是我们都快把整个西关城翻个顶朝天了也找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与去处。”
本来她是想让铁鹰十八骑的势力一起寻找,毕竟铁鹰十八骑里除了他们四个主子的贴身暗卫外,其他的十四个分别以普通人的身份分布在西关与漠北的匈月国,只要那红衣男子是这一带的人他们便能很快查到他们的身份,可是主子却不答应。
虞文素定定地凝视了一眼眼前的夏雨,突然转过身望向书房外漆黑阴寒的天空,说道:“你们上次不是说凶月国的驸马娘与那郡主的女儿与笑笑有几分相似吗?”
“主子,你的意思是……”夏雨蓦地睁大了瞳孔盯着主子的背影,心里不知是喜悦,惊讶,还是自责自己忘记此事?还是对消息来源的准确性有所质疑,眼里闪烁着一片复杂。
“此事你们就不用再查了,我心理大致也有了判断与结果,你们要做的就是继续盯着京城里虞文稀的一举一动。”虞文素缓缓转过身来,淡然的脸上一片清冷,对着夏雨吩咐道:“还有陌城的希禾之光,一定要弄清楚虞文稀与之有何关系,还有他在陌存在的目的。”
‘希禾之光’想到这个四个字,虞文素心里冷冷一笑,垂在衣袖下紧握的拳头已冒出了青筋,阴厉的眸光中顿时透过一股仇恨,虞文稀呀,虞文稀,没想到你早策划了谋害二姐的计划,真了不起,‘希’‘禾’不就是你虞文稀的稀吗?隐藏在二姐的势力范围内几十年还从未被人怀疑过,这招真是高呀?
“是,属下告退。”
从天而降,时而如白云飘,时而又似身兜巨石掉落,这是蓝邪儿从昏睡中醒来的第一感觉,朦朦胧胧的眼睛还未弄清楚是梦还是现实,随后他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醒了?”
虞文素看到蓝邪儿醒来后,眼底氤氲起了迷人的星光。
虞文素坐床言上,扶起迷蒙中的人儿连着被子一起搂在了怀里,怀里的人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似猫咪一般用那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身体,低声嘟囔着:“嗯。”
见怀里的人儿依恋地趴在她胸前,微微眯着眼睛,发丝散落在自己身上,整个人有说不出的慵懒娇弱,她的眼神暗了暗,心底升级一股悠然满足和幸福,低头在那粉嘟嘟的唇上轻啄一下,说道:“醒的话就起来用点膳食。”
虞文素温柔的凝视着蓝邪儿,把他的身体往怀里紧了紧。
怀里的人儿温顺地‘嗯’了一声,便眨巴眨巴着那还未怎么清醒的双眼。
他的乖巧依恋令虞文素心里分外愉悦,不知这家伙多久没有这般听话了,自从怀孕以来不是半夜想吃这个就是想吃那个,弄得她深更半夜里不是下厨房就是到处去找吃的,如果不去,这家伙还撒娇的说是肚子里的宝宝想吃,弄得无奈地苦着脸离开那暖暖的被窝,这天下的爹娘可真不好当,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别说上刀山下火海,就算要了命也愿意,可怜天下父母心下呀。
“乖,自己躺一会,我去让羽爹爹弄些吃的。”
享受她对自己的温柔呵护,蓝邪儿幸福地点点头,“嗯。”
把蓝邪儿放在床上,虞文素又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就起身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虞文出去后,蓝邪儿托着肚子小心地在床上翻了个身,眸光扫过房间里简单朴实的家具,想到早上羽爹爹跟自己说的事儿,眼底浮现了一抹深思与黯然。
妻主早就算到四皇女会对他们下手,所以再事发当天便以陌城那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羽爹爹与礼儿亲自过去打点,所以一个月前羽爹爹与礼儿才能幸免于难回到他的身边伺候,可是,可是今日早上羽爹爹却劝说让他把礼儿给妻主当通房,怒得他当场就一口愤怒地拒绝了。
他含泪的使劲的摇着头,他勇敢的告诉羽爹爹,妻主曾经答应过这一身只喜欢自己一个人,也只取他一位夫郎。
可他没想到后来羽爹爹却跪下来求自己,羽爹爹说妻主是答应过只有他一人,也许是害怕别人的男子与自己宠,但通房就不一样了,不需要名分呢,只需要女人需要的时候,更不会威胁不到他的身份。
羽爹爹还说自己现在怀孕不能伺候妻主,而女人对这种事情是忍受不了的,更何况还要忍受十个月,他说要是妻主一个忍不住去找其他的男子,然后纳了其他男子进来害怕自己吃亏,而礼儿再怎么说也是他从大青国带过来的人,更没那个有胆子与自己争宠。
蓝邪儿轻轻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想着如果妻主要真是收了礼儿做通房她还会似以前那般爱自己吗?他们之间还会似以前那般愉快吗?他还能似以前一般无忧无忧、敞开胸怀地爱妻主吗?不,不会,他做不到,他没有那般宽大的胸怀,要是妻主真是那样,他便选择离开,永远不再相见。
想开了这些事情,蓝邪似心里暗暗做了决定,不知不觉中再次昏昏欲睡起来,睡之前她低声自语:“我一定要听妻主亲口怎么说。”
不知睡了多久,等蓝邪儿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虞文素叫醒的,床边的小桌上已经摆放着清淡可口的饭菜。在虞文素温声低语下,为床上懒懒的人儿洗了一把脸,之后她便把小桌放在床上两人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