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道:“若是太后执意将那浅语姑娘嫁给王爷呢?”
“你觉得谁能勉强得了王爷?”苏惜沫笑着反问。
墨香一想就释然了,可是转而又皱着眉问道:“这么说,王爷是同意让悯月公主进府的,不是被迫的?”
苏惜沫的脸色稍稍僵了一下,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墨香自知失言,想要弥补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尴尬地在一旁扁嘴。
“悯月公主进府之后,吩咐高阳苑的下人们尽量避着她,没有必要绝不要和她发生冲突,你们要负责看好了下人们!”苏惜沫吩咐道。
墨痕却皱着眉问:“王妃,为什么要怕她?您才是正妃,正如那浅语姑娘所言,她不过是个妾罢了!”
苏惜沫睨了她一眼,道:“切不可有这样的想法,她就算是个妾,也是北秦公主,她身后可还有皇上和北秦撑着呢,再者这不是怕她,而是不让她有借口兴风作浪!”
墨痕这才理解了,连忙保证道:“是,奴婢谨记在心!”
回到府中之后,苏惜沫便去找了沐丰夕,将太后的意图和浅语的话都转达了,沐丰夕冷着脸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直接回绝!”
“我可不敢,她到底是太后!”苏惜沫笑着道,不是不敢,而是没必要,她犯不着和太后撕破脸。
这个恶人还是让沐丰夕自己去做罢了,反正他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和太后对着干了!
沐丰夕看出她的心思,只能无奈地撇了一下嘴,道:“罢了,本王会亲自去和太后说的!”
“那……若是王爷有心,或许还可以为浅语姑娘寻个好亲事!”苏惜沫也只是顺口一提,总觉得浅语若是被太后当棋子用了,总有些可惜。
没想到沐丰夕却直接回绝了,道:“本王可没那么闲,别人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好吧!”苏惜沫也觉得没必要多费那个心,浅语有什么样的命运,她是操不上心的!
苏惜沫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便道:“那悯月公主进门之后,要安排在哪里住?”
“随便!”沐丰夕随意地道。
苏惜沫嗔怪了他一眼,道“您说随便就随便了么?人家好歹也是公主呢,总不能住马棚吧?”
沐丰夕不屑地道:“马棚也住得,本王只答应娶她,可没兴趣管她那么多!”
“我看着那悯月公主可是对你情深意重,王爷怎的这般冷漠?”苏惜沫似笑非笑地道,眼神里充满着戏谑。
沐丰夕冷了她一眼道:“你希望本王对她热情?”
“热情?王爷……您别开玩笑了,您知道热情这俩字儿怎么写么?”苏惜沫忍不住嘲讽道,一个整天连个笑容都没有的人,还谈什么热情?
沐丰夕没好气地瞥她,语气不善地问:“你的意思是,本王对你还不够热情?”
沐丰夕在心里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表现得不太好,晚上应该要更“热情”一点儿?
苏惜沫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努力咽了下去,才打了个寒噤,道:“王爷,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本王不觉得是误会,过来!”沐丰夕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反正现在正好闲着,不如就对他的王妃展示一下,他到底有多热情!
苏惜沫连连后退,摇头,道:“王爷,您冷静点儿!”
“过来!”沐丰夕可没任何松动的迹象,依旧沉着脸,直直地盯着苏惜沫,眼神里两簇火苗,渐渐升腾而起。
苏惜沫嘿嘿干笑,四下瞅瞅,想着该如何逃跑,门没有关,苏惜沫快速冲向门口,却在她到达前,听到门啪地关上的声音。
接着是窗户,苏惜沫想要推开,却怎么也做不到!
“还需要本王说第三遍吗?”沐丰夕手一伸,苏惜沫就觉得自己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倒退向他。
直到跌倒在他怀里,苏惜沫才叫着:“王爷,您……您千万冷静,这还没到晚上呢!”
“无妨,本王现在有空!”沐丰夕将人带进内室,帘幔也跟着放下来,苏惜沫被丢上了大床!
苏惜沫一声惊呼,就感觉到巨大的阴影扑向了她,还来不及躲避,就被扑倒了。
“本王够不够热情?”沐丰夕将某人扒光之后,露出一抹邪狞的笑容。
苏惜沫哭笑不得,最后慑于沐丰夕的淫威,只好一遍遍地叫,王爷真热情……直到嗓子也哑了,力气也没了,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了!
从此以后,苏惜沫便再也不敢说沐丰夕不够热情这样的话了,否则某个冷面王爷一定会身体力行,证明他有多热情!
再这忙碌有磕磕碰碰的一个月,苏惜沫还是努力配合内务府和王府管家将沐丰夕的纳妃事宜操办妥帖了。
虽说是纳侧妃,但由于对方是北秦公主,所以声势比当初苏惜沫嫁入王府要大得多。吉日到的这一天,场面真可谓是万人空巷。
悯月公主的嫁妆也让人瞠目结舌,总共二百六十抬嫁妆,可谓是十里红妆。
苏惜沫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的热闹,心里却渐渐有些不是滋味,纵然她已经说服了自己太多遍,但是一想到沐丰夕今日要成亲,她总觉得心口闷闷的。
“王妃,您该去招呼客人了,花厅里已经聚了许多人!”白芷过来提醒道,表情也有些讪讪的。
苏惜沫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理了理云鬓,问:“新人到哪里了?”
“已经在西四街了,王妃……您,没事儿吧?”白芷有些心疼地问,她能感觉出来苏惜沫心情不好。
这不论是谁恐怕也好不了,正妃成亲都比不上这侧妃隆重,可不叫人糟心可,可偏偏还不能有意见,谁让对方是公主?
苏惜沫笑了一下,道:“我能有什么事儿,走吧,随我一起去招呼客人,今日可别出了错,让人看咱们王府的笑话!”
“是,奴婢遵命!”白芷上前扶住苏惜沫,引着她走向花厅。
今日客人多,墨香和墨痕都被她派去帮林管家的忙了,白芷和茯苓等四人则留在她这边帮着招呼客人。
苏惜沫到花厅的时候,果然已经来了许多人,都是身份尊贵的命妇,甚或连宁南公主都来了。
身份不如苏惜沫的给她行了礼,而像宁南公主这种长辈,苏惜沫还得一一见礼,一番寒暄下来,苏惜沫就有几分疲倦了。
多数人是来看她热闹的,如宁南公主和辰王妃一类,当然也有抱着善意而来的人,诸如舒宁公主和谢轻岚一类。
“恭喜啊,端亲王妃!”辰王妃笑盈盈地走过来,像是和苏惜沫多么熟络一般。
苏惜沫微微点头,礼貌而客套地道:“多谢,招待不周,您多担待!”
“哪里能不周到的,到底是端亲王纳妃,皇上又着内务府操办,可见对你们王府的重视呢,悄悄这排场,我当年也没有这样的气派啊!”
辰王妃明明是在说自己,眼神却只盯着苏惜沫看,嘲讽的意味太过明显。
苏惜沫却只是温婉笑道:“辰王妃觉得好就行,希望您今日能愉快而来,满意而归!”
辰王妃见她不接话,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感觉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辰王妃觉得苏惜沫一定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所以她便又叹息了一声,道:“端亲王妃,往后您操心的时候恐怕还多了,府中来了这么一尊大佛,不好伺候啊!”
苏惜沫却道:“那也不至于,我们端亲王府如今也不过才添了一位侧妃,我再操心也比不上辰王妃您啊,不过以后还真要向辰王妃多学学,怎么才能将满后院的妾室们安抚的服服帖帖的!”
辰王妃立刻闭了嘴,冷笑了两声,就转身走了,再没过来搭理苏惜沫。
白芷和连翘在后面窃笑不已,连翘还偷偷地冲苏惜沫道:“王妃,您可真是厉害!”
苏惜沫笑了一下,没再说话,辰王妃那点儿小道行在她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想要让她吃瘪,光是辰王妃一个可做不到!
宁南公主看着辰王妃败下阵去,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辰王妃气咻咻地抱怨道:“这端亲王妃实在是不识好歹,我好心好意地安慰她几句,她却半点儿不领情!”
宁南公主哼了一声,道:“你也是个蠢的,说那些话有什么用?自己的尾巴都没藏好,还去揪别人的辫子!”
辰王妃一脸不忿,却也不敢顶撞宁南公主,想了想之后,才道:“公主,要不您出马试试,看看这端亲王妃究竟有什么能耐,真能装!”
“哼,本宫可没兴趣去理会那个女人,别看她笑脸相迎,心中不知怎的难受呢,虽说悯月公主以侧妃的身份入府,但是往后在外人眼里,她这个正妃还是正妃么?”
宁南公主不怀好意地笑着,稍有眼色的人都会捧着北秦的悯月公主,而踩低苏惜沫,将来这苏惜沫还如何猖狂下去?
辰王妃听了,心里总算舒坦多了,道:“还是公主您圣明!”
花轿总算停在了门口,宁南公主道:“我们也去前面观礼吧!”
一众人簇拥着,涌向王府门口,由于是侧妃,所以只能从侧门进来,连拜堂的仪式都简单无比。
不过热闹还是非凡的,随着一声“送入洞房”,这礼总算是成了。
苏惜沫又要领着一众女客去倚阳苑,完成接下来的礼……折腾了半日时间,苏惜沫总算是能够歇息片刻。
之后的事情,多半都交给林管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