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那如果对方有未婚夫,有喜欢的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换来了杜少仲赤果果的鄙视的目光:“姐,你真迂腐!”
严芷盛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迂腐,可是她的爱情观和杜少仲不同,她做不来坑蒙拐骗的事情。她宁愿静静得待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沈醒之。
她一直觉得,她爱他是她自己的事情,这和他爱着谁是没有关系的,可若她要插足他和别人的感情,那岂不是将自己珍藏了这么些年的感情玷污了?
她知道沈醒之不爱她,所以她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爱着他。
沈醒之订婚的前的那几天,严芷盛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天天早上起来跑步,买菜做饭收拾屋子,坐在房子的露台上吹着江风,她说服自己不要伤心,可他订婚的前一晚上她还是失眠了,大晚上的站在露台上看着反射着灯光的湖面,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是想跳下去的。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接到沈家的人打电话通知,连沈晗之都被派上了用场,在电话里一个劲的对她道歉,又说几天的订婚宴取消了?取消了?怎么就取消了呢?她想多问两句,又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的人还要去通知于是就把电话挂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她意外的在江边看到了醒之。就站在新买的房子的阳台上,看着一个人的身影摇摇晃晃的站在哪里,她觉得是沈醒之,又觉得自己是做梦,谁知道跑下去当真是他。她觉得不可思议。
他早就得不醒人事,这是严芷盛第一次看到和平时不同的沈醒之,没有了平时彬彬有礼的样子,嘶吼着愤怒着却又深深的无力。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叶宁突然消失?为什么订婚宴取消了。
她把沈醒之待会了自己家,他很沉,饶是她这样体力好的女人都被累得够呛,把他撩到沙发上的时候她想起了杜少仲的话。
对待女人最好的办法是死缠难打,对待男人最好的办法是生米煮成熟饭,当然这个的前提是碰见的必须是个好男人。
严芷盛很有信心知道醒之是个好男人。
可是等她从厨房倒了蜂蜜水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他叫着叶宁的名字,她连想伸手出去摸摸他的脸的心思都被她自己摧毁了。
她爱他,却还未爱到没有尊严。
沈醒之酒品极其不好,她把他撂到沙发上睡觉,半夜却听到他囔着要喝酒。
她把酒都搬出来陪着他喝,两个人就坐在地板上,你一杯我一杯,她想他也许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和谁喝酒可是最后两个人都醉得睡在了地板上。
第二天他先醒来。她听见他的动静便也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好歹两个人虽然狼狈却穿的整齐。
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想喝酒,碰到了你。就把你拉上来了。”
他说:“你怎么哭了?”
她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是有未干的泪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她只好说:“我失恋了。”
她看到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想自己果然是做对了,他不喜欢她,所以她不告诉他,这样两个人相处还不至于太尴尬。
订婚宴之后两个人不知怎么就走的近了点。
她想,也许他觉得他们两个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后来,沈醒之和家里大吵了一架竟然从机关部门里辞职出来了。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沈醒之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的,这会儿突然辞职出来几乎没把沈家的老爷子给气得跳江了。
他辞职不干,自己跑去开公司,开始也是做高科技,后来碰上房地产红火的时候也就变成无良地产商了。她偶尔也听说是因为家里逼着他结婚娶别的女人。叶宁现在就算回来对他的仕途也只有拖累没有帮助了。沈家有如此打算也没有错,大约是这样,他便干脆辞了职,这会儿再没人会说他和叶宁如何如何了。
严芷盛不管怎么多。
他说要经商,她便更多的时间留在b市。两个人常常在饭局上碰见,他对她也不似从前陌生了。
严芷盛想,这样很好很好了。
过了两年,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叶子。
他那段时间是前所前所未有的高兴,找到的那一天他忍不住打电话给她:“芷盛,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快活!”
他笑的像个孩子。
她握着电话站在临江的露台上,还是这条江,还是那个人,那个人心里也还是只有一个小叶子。她又想起了那首词。日日思君不见君。他们倒是常常能见面,只不过君心不似我心罢了。
那段时间他们的见面少了。
他自然是忙的。
她刻意也让自己忙了起来。
她开始飞印度把自己印度公司里搁下的业务都捡了起来,忙着忙着就不会想得太多,给自己平白的添烦扰。她已经32岁了,青春不在,是有心中的那份爱恋依旧。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很久,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沈醒之了,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又变成了订婚宴取消后站在江边的那个男子。
这一次他对她开口:“芷盛,我要结婚了。”
她想起自己29岁的时候他跟自己说要好叶宁订婚了,那一年他还中规中矩的叫他严小姐。29变成了32,严小姐变成了芷盛。
芷盛芷盛,她以为他在心里到底是有点儿不同了的。没想到年龄变了,称呼变了,他却还是跟她说他要结婚了,然道这三年的时间他真的没有感觉到她一丝一丝的好么?他跟她说这个话带着点酒意,她好不容易才把那颗即将破碎的心凑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