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芷盛总算听明白了这个戒指的典故。她那无懈可击的笑容有了一点破绽,不过又好似自个想通了一般,无奈的笑了笑:“你是以为戒指送给了叶宁的吧,是啊当时我怎么没想到,我说我生日他随手就给了我一个戒指。醒之他一向不把我放在心上那戒指怎么可能是专门给我的。现在想起来大约是别人不要才给我的。我竟然傻了这么多年。”
她这话大有自怨自艾的意思。这样一个美人,孤芳自赏了这么多年,爱的男人心里一直没有自己。如果女人的嫉妒心一起,那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现象。
我心软了:“严姐姐感情这事从来都不能强求的。”
严芷盛眼里有点儿晶莹的东西,那东西打了两个转儿又转回去了,倔强的没有落下来。
“我从不曾强求过,我叫你一起喝咖啡只不过是感觉到你对我有敌意。我知道那敌意来自于叶宁,晗晗你心痛叶宁是吗?”
她是会读心术么?
还是我的针对表现的太明显了。
她说:“我昨天还和叶宁一起吃饭来着。叶小姐不像你这般担忧,如果醒之心中有我的话,她不在的这些年我早就嫁给你哥了。”我想起了杜少仲跟我说的话。
“听ivan,哥哥曾向你求过一次婚,严小姐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又不愿意嫁给他呢?”
严芷盛有着非常清醒的眼神:“他那是真心想娶我么?他不过是迫不得已要结婚而我是比较合适的对象罢了。我如果不嫁给他,起码我们两个还是朋友,我如果贪心一点做他的太太,只怕他不会感激我得恨死我。所以我宁愿帮他,我无偿的帮他,我越是对他好,他对我越是内疚,时间久了多少会记得我一点。”
我听完这个话不知不觉的佩服起严芷盛来,一个女人爱得这么疯狂的同时却又能如此清醒,换我我可做不到。
严芷盛说完之后笑着问我:“晗晗,如果是我做的嫂嫂真的有那么差劲么?”
我哑口无言,吱吱唔唔的说:“不是这样的……”
这几分钟的谈话中我对她的敌意已经慢慢的消失了,甚至我有点儿喜欢她,这么好的女人,如果哥哥喜欢的不是叶宁而是她,我怎么不会乐意她做我的嫂嫂呢。
可是现在有个叶宁啊。
我咬咬牙:“我只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严芷盛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所以你才怕我当那个狐狸精。我觉得我好似没有做狐狸精的潜质。哪有我这么笨的狐狸精呢?”
我不想说话了,也端起咖啡装沉默。我怎么觉得我在她面前就跟个小丑一样的上不了台面啊。
严芷盛继续说:“叶宁有叶宁的可怜。而我也不是完全的幸福。情这个字,但凡牵扯到一星半点都剪不断理还乱的。晗晗,要不是你一直把我当狐狸精防着我也没有把伤口掀给人看的习惯。”
“可是你爱着醒之。”
“爱并没有错,如果有一天醒之变了心,他的心不在叶宁身上了。你也不能怪我对么?只有有裂痕的爱情才惧怕第三者不是么?”
她刚刚说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看了看号码笑着说:“大概是你老板知道我把你给扣留了。你接吧好让我这个傻弟弟安心。”
是杜少仲的电话,她递给我。
我接起来里面却不是杜少仲的声音。
挂了电话我几乎不知道刚刚电话里的人跟我说了什么。
我一脸惊愕的对严芷盛说:“有人打电话来说ivan送医院抢救了。”
“什么?谁?”
“杜少仲。”
严美人急了:“糟了。”
她站起来就走。我跟在后面喊:“人送到附二。”
她把我也带到车上去了,她开起车来很疯狂根本没有刚才在咖啡厅里优雅的感觉。下车的时候裙子太贴身不好跑她二话不说蹲下来就把裙角撕开一条缝。
我的心情就跟坐云霄飞车一样忽上忽下,这哪个才是真的严芷盛啊?
等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杜少仲还在手术室里急救,我跟他待了这么久一直觉着他脸色不好他也从未说过他到底是那不舒服,趁着在手术室外等待的间隙我问严芷盛。
“ivan他是什么病?”
严芷盛很是在乎这个弟弟,一碰见他的事情什么仪态都不要了。她急得哭了出来:“他一直有先天性心脏病做了好几次手术了都没好。”
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严老爷子的号码。
她一看立马抹干了眼泪对着电话说:“爸,他们怎么又告诉你了。没事真没事。”
“他不是刚刚在美国住了半个多月才回来么,怎么可能有事,就是例行的检查。”
“他啊,他现在睡了,过几个小时我让他打给你行么?”
“没事,真没事。”
我在一边听着严芷盛安慰着严老爷子。
杜少仲怎么会有这种病?不过还好是心脏病不是什么绝症,总是会治得好的。
严芷盛安慰完严老爷子之后坐在长椅上有点受不住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什么。只能一直重复着,严姐姐你不要太担心,现在的医疗水平治疗心脏病早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很坚定的样子。
我也只能跟着她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杜少仲被医生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没什么大事,是一点术后的并发症。注意护理就好了。”医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看了我一眼又对严芷盛说:“严小姐请到我办公室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