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蓝芷墨最近迷上了游记,她让绿玉帮忙找来各种山水游记,游学笔记等,整天关在屋子里翻看,还时不时的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随着匣子里银票越来越厚,蓝芷墨总是浮着的心,总算是往下沉了少许。前些日子,她特意了解了这个时代的物价,再计算现下焕颜阁的收入,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她就算离开了蓝府,就算没有她娘的帮助,她也可以保证自己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她现今要养的只有自己跟小悠,绿玉是她娘的人,用不着她操心,而花嫂子是蓝府的仆人,更不用她操心。药材加工厂跟焕颜阁更好办,到时把两个地方分给冯仲汉与芙蓉就好,到时跟她再没关系。想到这里,蓝芷墨无声的笑了,夏日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到她的脸上,让她越发精致的小脸美地不可方物。
暗处有未知的气流波动,蓝芷墨心里一惊,脸上的笑容不变,人却已经屏住气息:这不是桃花男与娴娘他们的气息,因为他们的气息就算是放出来,也要弱得多,不注意根本就感觉不到。而这股气息粗且陌生,功夫应该尚浅,当然亦或是对方觉得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没必要掩藏!
蓝芷墨慢慢感知气流传来的方向,手却已经不经意间摸到了放在书桌下面的短剑。
此刻的蓝芷墨紧张地手心都是汗,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她功夫才学了两年,平时只是练练,从来没想过要用来跟人动手啊。
蓝芷墨不知对方底细,坐在那里不敢动。她看书时不喜有人在身边,所以如今她屋里只得她一人:绿玉今日出门了,小悠在自己房里做针线,她不叫她是不会出来的。若对方要动手,却正是好时机。
蓝芷墨等了半天,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无。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一直都气定神闲的藏在屋外的树上。
难道是贼?蓝芷墨不由左右打量了下自己的屋子,根本就是一贫如洗的样子好不好:除了必要的一桌一床一衣柜,桌上有几本书外,其它值钱的一样都无-----她这院子应该算是蓝府里最寒酸的了----那个装了她全部身家的匣子不在这个屋里。再说了,那个匣子应该还没有人知道的吧?
蓝芷墨想不出来树上那人要做什么,而对方也没有要有所动作的样子,蓝芷墨想了下,觉得还是离开这屋比较好。可去哪呢?
今日午后好象针线坊那里有课,蓝芷墨叫了小悠,收拾了东西,在路过院子里的那棵树下时,蓝芷墨装着不经意的往树上望了一眼,此时正值初夏,枝繁叶茂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她感觉树上的气息豁的细了许多,不由地坏坏的笑了下。
等主仆俩个走远,树技一晃,从树上跳下一全身是黑的黑衣人,此人看了看蓝芷墨离开的方向,眉头皱了下,尔后却又自己摇了下头,自顾自地嘀咕着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之类的。尔后却又向蓝芷墨的方向追去。
一连几天,蓝芷墨都能感觉得到陌生气息的存在。蓝芷墨感觉此人似乎是来监视她的一样,她去哪此人就出现在哪。
这种老是被人盯着感觉让蓝芷墨忍无可忍,但却无可奈何。
不知道是谁的人,也不知道此人所图为何,观察了几天后,蓝芷墨就该做什么做什么,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这天晚上,娴娘过来查功课时,蓝芷墨告诉了她。
谁知娴娘却并不惊讶,把她带到了屋外的树下,顺手一指树叉之上,蓝芷墨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就看到了那一身墨衣的盯梢之人。
“是你爹的人,你不用管他,只平时行事小心些便是,过阵子他自然就会走的。”娴娘淡淡道。
“我爹的人?他为什么……”蓝芷墨想不通,她爹监视她做什么?还嫌她活得不够累么?找人监视自己才四岁的女儿,亏他想得出来。
“没什么,大约是你哪里表现地太好,让他起疑心了。你小心些行事,过段时日他查不到什么,自然就会放下心来的。”娴娘也想过这件事,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就算是她家老爷不,在知道这小主子自小聪慧的情况下,不也还不由自主地起过疑心么?
“您是说我的焕颜阁,蓝然……啊不,我爹他知道了?”会有麻烦吗?不会吧!
“这个倒不至于,焕颜阁的事,老爷他处理得天衣无缝,任他是谁,都不可能查到你的身上的,你只管放心就是。”最多能查到跟她娴娘有关,就算如此,她不相信有谁还敢查到她的身上去。嗯!
“嗯,只要不是焕颜阁的事就好。”蓝芷墨松了口气,她敢让她娘的人知道她的事,但并不代表她能让蓝然之知道,“谢过娴姨,也请代芷墨谢过师傅。”对那老头,蓝芷墨是拜过师的,所以得叫师傅。
“芷儿,那焕颜阁……当真是你想出来的?还是……还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人……?”娴娘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压在心头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当真是不问不快啊!
“娴姨,此事现下还不能说,我答应过人家的事,就一定要信守承诺。到可以说时,芷儿一定第一个先告诉娴姨您,可好?”对于这个问题,蓝芷墨早想好了答案,她就是要莫零两可,似是而非。只要不被当妖孽处理了就好。
娴娘听话听音,听蓝芷墨的意思是此事非她一人所想,心里反倒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笑着打了一下她的头:“你呀,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信守承诺’,也罢,娴姨不问,就等芷儿能说的时候再说吧”顿了顿,又道:“此事事关重大,除了你娘,就算你身边的人问起,也不要说,知道吗?”
“嗯,娴姨放心,芷儿省得。”蓝芷墨轻快地回道。
送走了娴娘,蓝芷墨站在树下,足尖点地,再一提气,人就到了墨衣人所在的树杈上。她拉开黑衣人的面巾,见竟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再伸手一探他怀里,摸出一块腰牌来,腰牌的一面刻着一只黑色的似麒麟的动物,再翻开背面,果然是麒麟二字。
蓝然之的势力名为麒麟?
蓝芷墨端详了腰牌良久,想了想还是把它原样放了回去,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若因此引起蓝然之的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对于蓝然之派人监视她的理由,她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在蓝府,自己的存在感是低之又低的,而跟蓝然之见面的次数,到目前为止,一个巴掌都还数不过来,他怎生就疑上她了呢?自己在他面前好像还没有露出过破绽啊!
但现下是不管什么原因,蓝然之是疑上她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小心,打消蓝然之的疑心,才好继续她的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