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升起,带着温度的暖风吹动雪绒花,在街道之上铺洒出一层的白色。昨夜城主府的变动或许有心人可以猜得出来,但是更多的百姓,却依然还是过着相同的日子。他们很少关心这个城市里边的大人物发生了什么事情,除非这件事情牵涉到了他们自身的利益。毕竟无论谁当城主都好,该收税的还是收税,该征兵的还是征兵,只要能有一条活路,拥护谁不是拥护呢?
站立在小院之中,呼吸着晨间空气的张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吸收吐纳着天地之间的灵力配合着体内偃师经的灵力运转,不断地淬炼着自己的身体。足够多的灵气汇聚入体内流淌在自身的奇经八脉之中。当气态足够浓郁的时候就可以转化为液态,液态经过凝练之后变化为固态珠子状,得到的就是傀儡师制作操控傀儡的重中之重,灵珠子。就好像现在的张良在做的事情一样,液态的灵力已经足够多了,现在就要开始尝试着凝练液体,将其转化为固态。当第一个傀儡炼制成功,就代表张良正式突破进入《制器》!
“呼!”长出一口气之后,张良收功停歇,体内积攒着的灵力是足够了,但是总感觉还欠缺一点什么,就好像有着一层薄薄的纸在阻挡着自己突破一般,张良也清楚,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瓶颈了。
这个时候,慕容光和张井已经起身开始锻炼了。虽然没有张良起得那么早,但是慕容光锻炼的习惯也是每日坚持下来的,在所有人之中,慕容光的身体也是最引人注目的,肌肉虬结,人高马大,这也得益于他多年如一日的锻炼。
徐方没有出来,他在忙着照看伤重的林吉,没有办法,在四人里边,徐方算是唯一一个略通医理的人了。其他人,张井没学过,张良不了解,至于慕容光,没有人会寄望他能够细心地照料一个伤者。所以,比较有耐心和学过一些简单治疗的徐方就成了客座医师了。
“今天的空气似乎有些不一样……”张良望着天空说道。
慕容光抬头望了望天,再看了看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的街道,挠了挠脑袋,凑过张井身边问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家少爷说错了,我咋觉得这天这地这空气,没啥两样啊。”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那我就是少爷了……”张井也不明所以,自从被医仙治疗过之后,少爷似乎越来越神神叨叨了,有些时候总是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少爷犯病了?
张良望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嘴角一撇,和他们说这个简直比对牛弹琴还要愚蠢。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确实地感觉到了,今天的冷影城内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似乎是在印证着张良的不详预感一样,街道边上,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逐渐传了过来。似乎还带着鸡飞狗跳的扰民声。
过了一会儿,一群全副武装,手持兵刃的士兵们在一个骑着大马的年轻人的带领之下,开始在长街之中大肆搜索。他们的动作相当粗暴,与其说是说搜,不如说是在掠劫,最起码张良就看见了两个搜索的士兵手脚不干净。遇到一些长得漂亮点的小姑娘,甚至还有轻浮的士兵做出调戏非礼的举动。
这些一看就是兵痞的士卒让张良的眉头深深皱起,今天大概又要多事了。
对方很明显是带有某种目的的,一路扰民,整条长街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最终,骑士带领着士兵们来到了张良租下来的小院之前。
没有任何想要打招呼的举动,骑士伸手一挥,立刻就有两个士兵冲上去一脚将大门踢开。这院子的门闩不算坚固,被两个士兵奋力一踢,一下子就从里边断了开来,大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一个破门很明显不会让人放在心上,但是对方这样无礼的举动就让人极为愤怒了。脾气火爆的慕容光操起巨剑就冲了上来。听到响动的徐方也拎着棍杖走出房门,手心之中还偷偷地藏着两张灵符。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张良漫步上前,扫了对方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冷影城执法队!奉命搜捕城中乱党的,现在我们要进去搜查一番。”骑士脸上保持着和煦的微笑,似乎真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高尚官吏一般,如果不是之前那扰民的举动和纵容手下掠夺骚扰百姓,恐怕张良还真想不到这个骑士是一个恶人。
徐方游走过很多个地方,对于这样的官吏他有经验,笑呵呵地凑了过去,带点隐蔽的将一小袋子银两送到了骑士的手中,微笑道:“大人,我们都是良民,这检查是不是……”
暗自收下钱袋子,仔细掂量了一下重量,骑士微微地笑了笑,刚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候,身后一个士兵急急忙忙凑了上来,朝着骑士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张画像,同时低声耳语了几句。
“放下武器!”
听完身边士兵的耳语,那年轻骑士突然板起面孔。
“哈?”站在最前面的张良愣住了。
“我再说一遍,马上给我放下武器!”那年轻骑士指着慕容光喝道。同时在骑士身后的士兵们齐齐上前一步,举枪亮剑,气势逼人。
张良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搐动了一下,他眯着眼睛凝视着那个年轻骑士,对方年纪应该在二十三、四左右,相貌还算英俊,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了。眼圈发黑,有眼袋,这应该是夜生活太过操劳的缘故,当然他的操劳是哪一种操劳就不得而知了。张良重点观察的是对方的眼神,那里面有笑虐、有轻蔑,但看不到一丝善意。
张良喜欢从最坏的方面开始想,如果今天束手就擒,听对方的话放下武器的话会怎样,想了一会儿之后张良笑了,笑得很冰冷,很阴森。
看来今天真是难以善了,花钱都摆不平,对方很明显就是要和自己等人过不去了。张良沉默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了谦卑的笑容,“大人,您看今天这事情……哈哈,我懂我懂,老慕,你先冷静一下,把剑收起来再说。”
在转过头去的时候,张良趁机给慕容光和徐方打了个眼色,然后转过脑袋的时候,朝着马上的骑士慢慢地走了过去。“大人……听我说,今天其实是……动手!”
张良一声大喝,两个巨大的木头傀儡在骑士的身边左右凭空出现,齐齐重拳攻击。如果是训练有素的战马的话,或许可以在这紧急的时刻做出反应,但是不学无术的骑士能够坐上执法队队长的位置,靠的不是什么真才实学,而是自己在当执法官的姐夫,他跨坐的马匹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战马,而是被阉割了的观赏马,虽然好看,但是和宠物没什么区别。面对突然的袭击,马匹慌了神,一声长嘶,将骑士甩了下来。
在张良开口出声的时候,身旁的徐方也立刻做出了动作,手中灵符一闪,在士兵和骑士之间的一段距离突然耸立起了两道土墙,迅速地将骑士和士兵隔离开来。
这样依靠法术堆积起来的土墙根本挡不住成群的士兵,但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慕容光怒吼一声,身形如闪电一般跃起在半空,双手握住巨剑奋力劈下,青绿色的剑光在空中留下了一片残影,如寒冽的冷风吹拂而过一般。
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慕容光刚刚晨练结束,依旧****着上半身,身上油光闪亮,大汗淋漓。手中还拿着一柄很唬人的巨剑,总会给敌人一种错觉,以为他是一个习惯用力量去击倒对方的战士,实际上他一向以迅捷见长,何况他现在是觉醒了暴风武魂的。仅仅是眨眼的瞬间,他便逼近了那年轻骑士。
被摔落下马的年轻骑士大惊失色,用最快的速度拔出身上佩戴的长剑,一咬牙,死命地上挥挡去。
嘎锵一声!利剑分金的声音尤为刺耳。
如果实力有相当的差距,武士间的对决往往能以极快的速度分出高下。就像曾经在上水镇外,慕容光与有着雪女武魂和冰蛇兵魂的骑士对战时一样。实力不弱的慕容光几乎是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地碾压,如果不是徐方和张良出手相助的话,只怕连坟上的杂草都长满一圈了。
那年轻骑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哪里招架得住慕容光奋力劈砍下的剑。在打铁店里边花费了十两银子买来的长剑卖相是相当不错,但是和慕容光手中那粗铁块一般的巨剑比起来就不够看了,稍一接触,就被干净利落地斩断了。
更加悲催的是,慕容光的玄力依附在巨剑之上,依靠暴风武魂的催动,剑风也具备不俗的杀伤力。一条鲜艳的血带从他的额头斜下左颊,那是由无数血红点组成的,连带着他的头盔也被斩成两段,而骑士的左眼也睁不开了,慕容光巨剑爆发出来的强烈剑压已经让那年轻骑士的俊脸破相,甚至可能变成一个独眼龙。
当听到上官惨叫哀嚎的士兵们奋力轰开土墙时,只看到如同蛮牛般的慕容光举着手中的长剑架在那年轻骑士的脖颈间。脸上露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