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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黄老五

清晨!

天空微微泛起白光,东升的朝阳此时尚未跃出地平线。

“我的被子呢……”

“小型违章建筑物”里边那一米来宽,两米来长的破木床上我慵懒的翻了个身,嘴角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喃喃梦呓。

“小友,是不是该起床了?”

起你妹啊!没看老子睡得正香吗?

谁TM调的闹钟?

不对呀!

老子怎么会有闹钟这种奢侈品?

不管了!睡觉……

“啊!……”

三分钟后,一声惨无人道的嚎叫,立时成为沪市清晨刺耳的噪音。

“兔崽子!鬼叫什么!信不信老娘我上去削死你!”

没等我闭上嘴,房东刘姐的狮吼顷刻间便穿墙过壁彻底覆盖了我的音量。

随着刘姐这一吼,整个世界瞬间清静了,但我的内心却依旧波澜澎湃。

因为此时此刻,在我床前正蹲坐着四个老家伙,他们一个个打扮得就跟阿富汗难民似的。

床上。

我怀抱双膝躲在床角一侧,紧紧抱着被子,浑身直哆嗦。

昨晚竟然不是梦?昨晚怎么可以不是梦?

眼下我是欲哭无泪,看着眼前四个“阿富汗难民”,我这心里边好似被一百万头***来回践踏了一般……

直到此刻,我才回想起来,昨晚自己被“老坛酸菜面”砸晕之后,睡梦中以为一切只是一场梦,所以便没往心里去,最后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想都不用想,我绝对是全票当选——21世纪最没心没肺代表人物。

……

“大师,你们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经过五分钟的无声对峙后,我总算是找到一个熟人——万恶的老秃驴!!!

“小友,老衲昨日说过还会再来找你的,难道你忘了吗?”老秃驴和颜悦色的提醒我。

“大师,您不是说过段时间吗?而且我这这么偏僻,您老到底是怎么找着的?”

眼下我最想弄清楚的就是——老秃驴到底是怎么找到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想当初,我可是倒了6次公交,6次公交呐……

“阿弥陀佛!这不是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吗?至于找到这里……其实也不难!对于常人来说可能要费点功夫,但老衲又岂是常人能比!”老秃驴牛B哄哄的说。

“好吧!大师,就算您要找我,那也用不着带这么多弟兄一起来吧?”我心有余悸的指着其余三条“难民”说(难民太多,量词得用条)。

我这会也不想再深究什么,一心只想知道这老秃驴带着三个“难民”前来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打劫的话,那我死定了!据说劫匪要是抢不到钱,往往会把气撒在被劫者头上。如果是绑票,那我也死定了!我家指定没钱赎我。如果是劫色,那我还是死定了!恶心死……

哎!不想那么多了,该死——死!该吃——吃!

“小友!老衲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道家史真人,雅号老六。”老秃驴指着手拿拂尘,长得好似赵本山一般的邋遢老道士对我说。

死老六!

娘的!果然够别致!

我已经无法找出合适的形容词去描绘眼前这史老六,反正长得实在是太狠,太难得了。一张猪腰子脸上卡着两颗贼忒兮兮的“桂圆”,鼻子和嘴巴分开看像是经历过抗日战争和越南保卫战,凑一块怎么看都好像50年代的朝鲜战场。整个一张脸上坑坑洼洼,分明就写着四个字——车祸现场!

“这位是哈里特二,真主安拉的使者!”

“二”还不够你丫臭屁的,竟然还要加个“特”字。你滴娘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善意的翻个白眼,看着眼前这满脸大胡子的中东老穆斯林异常无语。

“最后这位是耶和老苟神父,他是上帝的代言人。”老秃驴最后指着身穿破烂长袍的标准白人老大爷对我说。

老狗?

一个比一个绝?

这是组团来跟小爷我过礼拜天吗?难道是今天是愚人节?

“额……大师,那您自己呢?敢问怎么称呼?”我当真是好奇死了。

“阿弥陀佛!老衲姓黄,很黄的黄,名老五,字梦遗,法号坚挺!乃是如来坐下首席比丘!”老秃驴雄赳赳气昂昂的说。

我顿时目瞪口呆,心中对老秃驴的崇敬好比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额……坚挺大师,大家现在也都熟了,你看是不是该告诉我了,你们几位大师找我到底有何贵干?”我心下只希望自己遇上的不是跨国恐怖人士,哪怕眼前几位全是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被研究者,那也不要紧。

“阿弥陀佛!小友,以后你叫老衲老五即可!至于我等的来意,简单来说,就是希望你加入我们,帮我们做事!”老五也不啰嗦,直奔主题的说。

我警惕的扫了四人一眼:“大师……啊呸!老五,这事我能选吗?”我真怕他让我绑上五公斤摩擦炮,然后命令我在某个清晨冲进大妈齐聚的菜市场……

但凡可以的话,我是谁都不想理会,作为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能够沦落成神棍呢?

老五:“能选!”

我:“真的?”

“真的!我等四派你随便选一派加入!”老五诚恳的说。

我:“……”

“小友,贫道乃是奉三清祖师之命,特来相邀,你可千万不要错过成仙的大好机会!”老六插嘴说。

成仙?

你丫比老五病得厉害!

我一翻白眼,差点没给雷死。

“老六!人可是我先找到的,我有优先权,你不许插话!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老五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样,恶狠狠的盯着老六,大师风范荡然无存。

“话不能这么说,人虽然是你老五先找到的,但你也不能太霸道。他有知情权,起码他得知道我们各派开出的好处吧?”老六不服的说。

知情权?他们竟然谈上了知情权?那下一步是不是该讨论一下人权和隐私权呢?我幻想着……

“就是!”

“特二”和“老狗”纷纷附和。

老五想了想,望着三人不满道:“那也得我先说!”

……

“各位大佬,能不能让我先说几句?”看着四人各持己见,互不想让,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主要是……憋的一泡晨尿快忍不下去了。

“好!那就你先说!”

四人异口同声极有默契的盯着我说。

“我能不能先去解个手?”我尴尬的看着四人,好似说了句十恶不赦的话一般。

“这个……”

四人相互看了看,随后纷纷点头,齐声道:“可以!”

“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一听四人同意,我立时一个饿虎扑食,瞬间跳下床往门外奔去。

“咦!”

走到门边时,我愣住了。

“我的门呢?”

习惯性推门出去,我这才发现门不见了,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因为我实在不确定刘姐会不会因此砍死我。

“门?”

四人面面相觑,纷纷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的门到底去哪里了?”我崩溃的问道。

“这个……”四人支支吾吾,一时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解释的话,我只能报警了!”我此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威胁四个“难民”有可能会激怒他们,但如果找不到门的话,刘姐绝对会把我砍成薯片,在不确定和确定之间,如何选择实在是太容易了。

“小友,此事也不能全怪我等,昨晚为了让你看清我等,我们只好……”

“只好什么?”我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

“你知道的,你这除了那扇门以外,也就剩下这张床可以取火了,你总不希望我们把你的床给拆了吧?”老五理所当然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门已经被你们劈材烧火了?”我绝望的盯着四人问道。

“阿弥陀佛!严格来说只是劈开了,并未烧着,因为昨晚风太大了!”老五一脸庆幸的说。

“劈开了!?”

一股淡淡的想死的节奏迅速在我全身蔓延。

鳖孙!你丫信不信老子把你给劈了?

完了完了!

这回刘姐肯定得削死我!

我这会瞅着老五,脑袋里忍不住升起一股“一头撞过去同归于尽的念头”。

“小友,依贫道看,你那扇门象征性远大于实用性,根本不值几个钱,你又何必苦恼呢?”见我万念俱灰,老六安慰道。

我幽怨的白了老六一眼,吼道:“我不管!你们几个必须赔我扇门,要不然老子跟你们没完!”

虽然老六说的确实没错,刘姐这扇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象征性都要远大于实用性,但没办法,谁让这扇门上盖着刘姐的戳(章)呢?

“阿弥陀佛!不就是一扇门吗?小友莫急,只要你配合我等,老衲保证赔给你!”老五不以为意的说。

“配合你妹啊!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委屈的看着四人,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我早就是杀人犯了。

“阿弥陀佛!此事说来话长……”

“捡重点说!”我知道,今天要是不让这四个老家伙彻底表明来意,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抱着这样的心态,我临时决定静下心看看这四个万恶的老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好吧!简单来说,我们四个奉上头的命令出来找一个不受时空束缚的人,而这个人我们现在找到了,就是你!”老五指着我鼻子干脆利落的说。

毛病!穿越小说看多了吧!——我第一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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