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怎么到凤府来了,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啊!”
薛怀仞的神情还是木然的,我总觉得他似乎患上了面部表情瘫痪症,而冷寒玉,他连脸都没有,就是一块冰。淡淡瞟了我们一眼,“你们还不是来了。”
“这,这又不一样!我们是受邀而来,你们可是自己上门的啊!”竟然敢堵我。
“冷家和凤家是世交,玉的一个姨娘就是凤家的女儿,他有请帖。我只是陪他来而已。”
“噢,原来你们的交情,真的很好啊!太子殿下居然还陪自己的属下参加宴席。”我阴阳怪气的语调,摆明了就是不信。看着我这样薛怀仞眼中闪过一丝微讶,定定道:“你今天不开心。”
“靠,你少转移话题,我开不开心管你什么事!”说完,就看见薛怀仞阴沉了眼色,良久,才缓缓道:“苏童,我不是风絮扬。”他不是那个会宠他,纵容他,随便他开口顶撞的对象。
“殿下,请息怒!童童不是故意的,他今天的确是不怎么舒服,昨晚凤府的蚊子咬了他一整夜,现在还在闹脾气呢!”挡在我的身前,絮儿绝美的容颜上带着微微的歉意。我自知理亏,闷闷地低下了头不出声。
“没有下次。”
怎么可能还会有下次,下次见了你,我都懒得开口了!烦死了,一堆面具人都不让人省心,活着真累!
“不是说要参观凤府吗,还留在这里干嘛?你们继续,不送!”
一把拉起絮儿的手就拖着他走开,就你薛怀仞可以耍大牌吗,现在又不是在朝堂,我管你是不是太子!看不顺眼,我才不想去理!
“童童,不气,要不,你回去给他扎个小人泄泄愤?”
“扎小人能把他扎死吗?”
“好像不能,要不,回去找个和他像的人,折磨折磨?”
“你以为我就那么狠毒吗?”
“不,童童天性纯良,温柔心善,怎么可能会狠毒。要不,童童就当自己发发善心,这次就饶过他?”
一边跑一边和絮儿说话,没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了。想想也对,本小姐宽容大度,何必跟一个木板脸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停在一棵大树下,我使劲踹了一下树根,反而把自己的脚给踹得生疼。
“你这破树,居然也和我作对了是吧!看我不弄死你!”
“童童!”追上来的絮儿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幼稚的行为,却还是很配合的阻止了继续上前要踹那树的姿态,搂住我的腰安慰道:“童童,这种事情絮儿来做就好了。”说着,已是伸出右掌夹杂着浑厚的内力打在那棵树上,“轰!”地一声,二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瞬间四分五裂,好端端的庭院,长了十几年的老树就这样“去了!”。
伴随着轰隆声,一个女子怒骂的声音也瞬间响了起来。
“你们是谁,在干什么?天啊,小姐最喜欢的香樟!是哪个混蛋做的!”
蹲在地上的娇小女子,苦兮兮地面对一堆香樟树的残骸,几欲痛哭。这树是夫人亲手种的,至今都快要二十年了,小姐每天都要到这树下休息缅怀母亲。今天更是非比寻常,乃是小姐拜祭母亲的忌日!可是现在,她可怜的小姐,就连唯一的慰藉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女子立刻狰狞了一张秀丽的俏脸,狠狠地看向对面的罪魁祸首。
不过,当她看清面前的两个美男子时,不由自主地想要收敛起神色,却显得有些来不及。于是,当我不爽的视线看到那个蹲在地上要怒不怒,要哭不哭眼神迷离恍惚的女子时,还是被她的表情给吓到了。这么高难度的神情,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刻,我突然很想开口问问。
不过,这个女子的脸,怎么就那么眼熟呢?我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直到小女孩被我看的双颊粉红,局促不安,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甜儿,怎么了?小姐问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她一会就要来!”
熟悉的女音渐渐响起,我双手抱胸,突然笑得诡异。那明显带着责备的女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女子,齐齐的刘海,精致的面容,不是今晨又是谁?
当今晨抬头看见我和絮儿的一霎那,顿时僵住了面容,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慌。不过,她总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子,心中再担忧,却也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位美丽的姑娘,很是面熟呢!”
走进今晨,满意地看见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她颤抖地握紧双手,贝齿几乎把红唇咬破,僵立在那里没有开口。倒是一直表情奇怪的甜儿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疑惑道:“你们是谁?怎么会来北苑,晨儿从来没有去过府内其他地方,你怎么可能见她面熟?”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甜儿突然尖叫道:“是哪个混蛋毁掉了小姐的香樟!”
可惜的是,甜儿的话没有任何人去搭理,我看着今晨,戏谑一笑,“晨儿是吧,真巧呢,我认识的人,也叫晨儿,真是奇了,不仅名字像,连相貌也像,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凑近她,我以一种只有她才能听到的语调开口:“今晨,今日就饶过你,明天回到风府,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絮儿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我离开,看了一眼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甜儿一眼:“我们是凤轩请来的贵客,至于那棵树,很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弄死的,谁叫它挡了我的路。”
“絮儿,走!”打了个响指,那模样,像极了大话西游里最后变得言简意赅的唐僧。不过,才走几步,我就累得不行,刚刚的奔跑,实在是把身体给拖累了,好难受。早知道就不要逞能了,絮儿见我脸色不好,着急地揽过我,“童童,是不是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