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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通天之阶

经过连日的赶路,陆人王终于在第一十八天赶到了天元峰下。站在百丈开外,面前就传来喧闹之声,人声鼎沸,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百来丈大小之地,聚集了成千上万人,其中包括形形色色的商贩。马匹在空地上,悠哉的吃着青草,衣冠华贵的少男少女,自持身份,远远避开人群,身旁站着的仆从,严严实实围成一个圈,在闹市中划出一片小天地,一副生人勿进写在脸上。丫环书童,萦绕四周,品着春茶,吃着糕点,好不悠哉。当然更多的是如陆人王一样靠双腿走成黑碳“黑人”才俊。再往里走,商贩多得惊人,把居中不大的空地,挤得水泄不通。比陆人王见过村上最热闹的集市还要热闹一百倍。

还未等陆人王回过神来,就有人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小哥,小哥,这里有神仙水要不要?”陆人王纳闷,我又不认识你,下意识的拒绝道:“不要”。只见小贩也不气馁,颇有耐性:“小哥,我告诉你,此乃天元山出产,十里大山之间,龙脉交合之处,一年才产这么一壶”

陆人王心想,虽说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但是,做人要有原则,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当下又说了一声“我不要”。

小贩也不气馁,发扬优秀的传统美德,带着诱惑性的语气,狡黠笑道:“那给你尝一口”

陆人王眼神一亮,面露微笑,这个可以有。一路走来,别说陆人王被晒成黑碳,连随身所带的饮水,都已经热得可以泡茶。

布衣小贩自觉有戏,手脚利索的拔开瓶塞,示意着让陆人王微微抬颚。好让自己倒入陆人王口中。

只觉入口微甜,这是给陆人王第一感觉“么蛋,这不是冰糖”,陆人王瞬间露出一丝鄙夷,不过凉凉的,还是挺好喝的。

小贩一直倒,陆人王就一直喝,小贩觉得时机成熟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哥,不要你九九八,也不要你一八八,你只需九十八,就可带回家”,招牌式微笑。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小气,还没尝出味道来!就觉得有一股清甜从喉咙中顺滑而下。”陆人王描述着喝的感觉,然而心里早就清楚这壶中只不过是冰糖水。“在倒点,再倒点。”陆人王催促着小贩。

小贩听闻,感觉有戏,“公子,识货,识货”,边笑边拿出竹杯(就是把一节竹子从中间破成两截的杯子)给陆人王倒上了大半杯。

陆人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迅捷的把杯子还给小贩,两人四眼相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陆人王是想他会不会再给我来上一杯,小贩则是一脸迷茫的看着陆人王。摸不清陆人王想干啥子,喝完也不说话,是不是想吃霸王餐,顿时疑惑的问到:“怎么样?”

“诶呀,我看天色已晚,是要说离别,再见”,陆人王对小贩摆了摆手,拔腿就跑,身后传来阵阵小贩歇斯底里,杀猪般的喊骂声,回荡在天际。

“幸好老子跑得快”,索性陆人王在四周转了一圈,这才摸清楚,原来由于天元山地处偏僻,周围的山民看到了壹元宗广收门徒的布告。看字寻来,当山民走过来时,却见这里已经聚集些许的马车和人,大家自发的想到前来这里发点小财,卖点小特产,毕竟可以打着壹元宗的名号。何况出门在外,钱财也会分外的多带一些,也就是这些山民做起名不符实买卖的原因。当然实际上也是这里地处偏僻,一些生活用品价格更是翻了十倍有余,就好比这山间夜间寒冷,棉被平时是三四两一床,然而这些商贩却卖出了七十两的高价。面食鲜肉,也是贵得离谱,在愤怒之余,陆人王也想着为什么当初自己不租一辆马车过来,带上一车的物资,岂不闷声发大财,可见,陆人王从小就沾染上了父亲的精明。同时也大骂那些有马车之人的傻X。最终却却被自己反茬的无言以对:有钱,任性。

同时,陆人王看到了同一个屯子出来的陆家村一行人,为首的正是村里颇为壮实的猎户陆老实,陆老实为人在村里口碑不错,二十多岁的他一身肌肉横生,几年来,更是在山林之间猎杀了好几只大畜,也不知道一身武艺是何许人教授,算得上屯里的一号猛人。由于陆老实多年在山间打猎,多于牲畜打交道,为人较为腼腆,不爱说话。话少的人一般都不会是狡诈之人,好吧,我只是这么解释。大伙由村长为头,筹了一笔银两,让他走这么一趟,来照看一下自己的孩儿,在外离家父母总是担心。在陆老实身后,约莫站着十来位少年,其中也不乏陆人王认识的,只不过大户人家少之又少,定眼细瞧,才发现没有。在其中则是一些于他交集甚少的同龄人,毕竟陆人王父亲经商家境也算殷实,在他们村上毕竟能读得起私塾的人也是少数,大多都是自己买书十年寒窗。当然,读过私塾也并没有卵用,知识无分贵贱,自学也能成才,况且这还是修仙小说。

修仙,顾名思义:以自身沟通天地,通晓天地造化之理,以天地中灵力修炼自身,感悟天地至理,修炼肉身,强大精神,感悟道法,以安神养性,或以炼天悟道,以求达到自身强大,静坐观想,智慧圆满。知天地变化之深机,晓宇宙造化之玄妙,以达长生不死。

然而,陆人王并不打算上前去打招呼,因为他不知道他丧心病狂的老爹会不会提早和他们知会说:如若见到陆人王,并带回者,赏金千两。想到十多天前把自己五花大绑的老爹,陆人王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不停摇摆,这是极有可能的做法。况且,经过这几天的连日赶路,成为黑人的陆人王自信已经面目全非,为此也不用太过于担心。遗憾的是作为偷跑出来的代价,就是囊中羞涩,作为一个准富商二代来说,不能好好的挥霍,本身就是一种说不出的忧伤。拿钱砸脸终归无畅快无比,土豪收后宫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看着那些身旁有五六个彪形大汉,又有丫鬟在身,坐拥宝马,时不时轻皱眉宇,就有下人上前嘘寒问暖,身旁罗列着五六道精致小菜,时不时还可对着家奴训斥,估计是饭后要消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陆人王就是这么想的。

只怪天公不作美,如果是有钱,如果是很有钱,看着这漫山遍野的青春浪漫少女,陆人王是流下两行清泪的。

经过这几天的行程,让陆人王受益匪浅,身体明显比以前壮实,眼神中更是多了几份坚毅。说到底不是有多少人能独自一人走完这十多天的路程,单单是这个年龄,敢在这穷山峻岭之中,夜伴凶兽长鸣,只留一弯皓月当空,洒下无数星辉,却无人相伴,看到此情此景,大人都会感到孤独和胆寒。何况是小小年纪的陆人王,能如此走来,其心智实属不易。

再往深处走些,就能看到天元山,被笼罩在绵绵云雾之中,周遭重叠的山岳时隐时现,一个个青黛色的山峦,宛如千万只角蛙,汇集此处,排列成锐意前进的严整阵容,南面的孤峰,如同一朵精巧的莲花,在几座苍翠欲滴的山峦蜿蜒回旋,山连山一直到视线的边际,被云雾缭绕,参差中带着一种逸脱的仙气,好像随时大山都可得到飞天上。偶尔还可听到灵兽啼鸣,悦耳之声更添了几分灵气,使整座山多了份灵性,雄伟、浩翰、瑰丽、神奇的奇景,不愧是仙家重地,陆人王心生感叹。

在定眼细瞧,只见那高耸入云的山前,披着一条长长的丝带,被绵绵之雾挡得看不见尽头,也不知道是否是有尽头,这应该是来自壹元宗深深的恶意。不用多想,这应该是考验之一,也是这些十岁出头少年们的噩梦“万截之阶”。

也怪不得这里的物资如此之昂贵,如果没有准备好就上山,估计是会死在山路上的。

不用多时,天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感受到之后的路途还无比艰辛,陆人王觉得还是睡个好觉再说,只不过中间的地带都被先来的人所占据,陆人王也只能走到树林之间,加上这几天的熟练,一溜烟如猴子上树,爬上一颗枝叶茂盛的树上,曲卷着身体,渐渐的也随着那夜空中的宁静,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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