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了儿子是一喜。看那些在她贬为宫女的时候对她不恭不敬的妃子奴才,现在全来奉承给她请安,又是一喜。她就喜欢看着她们给她磕头,讨好她。
都是没长眼的东西,咱是那么好瞧不起的人吗,咱就算是从天上掉到万丈深渊,那深渊下面也会有海绵垫给咱垫着,绝对摔不死。咱是鲨鱼,可不是咸鱼,那咸鱼翻身顶多就是由坏变好,鲨鱼翻身了,那可是翻云覆雨的厉害。
“娘娘,该进补了。”傍晚,风郁问正坐在书案前画画,宫女端着一碗补品放到她的面前。
看了一眼桌上的金丝燕窝,立刻皱起眉一阵恶心,不耐烦的摆摆手,“不吃不吃,拿下去。”她现在看见吃的就觉着难受,今天都补了多少了,一会儿安胎药一会儿乱七八糟的补品,她这是怀孕不是怀猪。照这么吃下去,她一生下孩子就会变成胖子。孩子重要,身材也是很重要的。
“可是娘娘。”那宫女显得有些为难,“娘娘您现在怀有龙子,太医说了,这些每天都要补的。”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某女白了她一眼,“太医大还是皇后大,让你拿下去就拿下去。算了,也别拿下去了,你替我吃了吧。”端下去肯定是倒了,这金丝燕窝珍贵得很,听说是南焰诸侯国进贡的,每年产量只有一点点,倒了多可惜,还不如给别人吃呢。
况且这丫头平常对她也不错,叫素柔,长得也算可以,应该说是有些清秀。在她做宫女期间,还偷偷给她送她爱吃的东西呢。
其实,她每天都有到御膳房偷东西吃的,笑话,她是谁,怎么可能委屈了自己。
“娘娘,奴婢不敢,娘娘还是多少吃一点吧,这可是大补的。”素柔低下头,她一个宫女怎么敢吃如此珍贵的东西呢。
风郁问换了一支笔,瞄了她一眼,边画边沉声说道,“废话少说,让你吃就吃,不然我让你吃板子。”
“可是娘娘。”她还想说,风郁问‘啪’的放下笔怒目圆瞪,阴气森森的从牙缝儿里蹦出一个字,“吃。”
吓得素柔立刻拿起碗,三下两下就下肚了。吃完,害怕的看看风郁问,战战兢兢的放回碗。
“下去。”风郁问满意的朝她挥挥手,示意她撤。这些宫女奴才就是可怜,她要不这样,她就是说死了,她也不会敢吃的。素柔拿起托盘就撤了下去。
“你出去,我不要跟你一起睡了,你睡流云殿去。”晚上,风郁问‘蹭’的起身,皱着眉哀怨的指着躺在床上盯着她的人。她现在怀着身孕呢,他还动手动脚的,等下被他给动没了可怎么办。
慕容倾空起身有些不耐烦的嚷嚷道,“动你一下怎么了,你就当你没怀孕,或者就当你不知道你怀孕了不行吗。太医说你怀了都一个多月了,前些天不知道的时候还不是天天碰,也没见掉一个啊。”说得甚是哀怨,足像是血与泪的控诉。
怀了孕是好,他有后了。可却不能碰她了,敢情他还得做一年多的苦行僧。
“你给我滚。”风郁问抄起枕头就砸向了他的脑袋,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
“我就不滚你想怎么样。”慕容倾空气得转身一挥手,挥灭了所有的灯,顿时,四周一片黑暗,躺下身子,没好气的说道,“睡觉,谁愿意碰你啊,没手感没曲线没意思。”靠,风郁问暴走了,他还知道曲线了。
“我们这是去行军打仗的,不是游山玩水。”慕容倾空斜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在大殿里晃来晃去什么都不收拾,光收拾吃的人。有些头痛的说道。
本来她怀着身孕,不该去军营那种地方。但是想想,还是把她带在身边比较放心。二皇姐马上就从北香山回来了,肯定会找她的麻烦,所以他不放心啊。
二皇姐去年的时候中了火云毒,一直都在北香山无心大师那里解读疗伤静养,连母后出丧她都来不了。听说近日已经好得差不多,就要回帝都了,她要回来听说了宫里的事情,还指不定怎么找风郁问的麻烦呢。况且,这次少说一个多月,他可不想跟她分开。
风郁问回过头看看他,知道他在想什么,瘪瘪嘴没好气的说道,“管那么多,我爱收拾多少就收拾多少,有本事你到时候别来吃。”
慕容倾空冷哼一声,继续看自己的书,嘟嚷道,“朕本来就不喜欢吃。”
“你再说一声试试看?”风郁问突然就毫无预兆的板脸了,小手一挥,示意闲杂人等退下。
几个宫人立刻很上道的低头退到外面,顺便关上大殿门。
门一关上,风郁问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二话不说快步走到软榻前,就朝慕容倾空扑了上去,对着他的脸就一顿狂啃,边啃还边哈哈大笑。打不过他骂不过他,可她现在有这招,敢跟她顶嘴还敢给她小脸色看。
慕容倾空忍了又忍,推开她的脑袋,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做了你。”她还真觉得有他的软肋了是不是,一个惹她姑奶奶不高兴,她就来这招。可是又怀着身孕不能怎么碰她。
真是能活活气死他,“你要真把我给惹急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啊。”某女笑着低头继续啃,不过这次改换脖子了。让他狂,看他还怎么狂。
慕容倾空气得满头黑线。
大军出发的那天,天空万里无云,风和日丽,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
只是,风郁问全身上下都难受,害喜害的,怀个孕真是不容易啊。成天到晚,想吐又吐不出来,就算吐出来了也还是难受得很。本来,她是不想去的,他们打他们的仗,她去干什么,可是慕容倾空一定要让她一起去,说是不放心他,说是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等等等一系列没营养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