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红鬼》是日本小学教科书里收录的一个故事,说的是山上有个头上长角,瞪着大眼的红鬼想和村民做朋友,想请人们到他家里喝茶吃点心,可是路过的村民害怕鬼是想骗人吃掉他们,吓得逃跑了,这让红鬼很伤心。
这时他的伙伴蓝鬼一大早翻山越岭过来找他玩。问明了来由,蓝鬼对红鬼说,“这样啊,那么这么办吧。我们到村里去,我使劲地闹腾。这时,你跑过来,噼哩啪啦地揍我的头。这样的话,大家就会夸赞你的吧。如果这样,人就会放心,过来找你玩了吧。”
“可是,那样,有些对不住你啊。”红鬼说。
“没事,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嗨,走吧。”蓝鬼和红鬼一起下山来到村里。蓝鬼跑过去一边猛踹房门,一边怒吼。村民吓得魂飞魄散,蓝鬼还跑进屋子把碗碟乱扔一气,哗啦啦哗、咔嚓、叮当……砰砰啪啪一阵折腾。这时,红鬼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了过来,抓住蓝鬼砰的打了一拳。“噼哩啪啦地揍啊。”蓝鬼缩着脖子小声地说。
红鬼砰的装作用力地打了一下。“不行不行,你要好好地打。”蓝鬼说。“算了,快逃吧你。”红鬼小声地说道。蓝鬼逃走了,他装作很慌张的样子,故意砰的一声前额撞到柱子上。撞得太狠了,他不由叫出了声,“疼啊——疼”
红鬼吓了一跳,“蓝君、等下等下,疼不疼?”红鬼说着担心地追着跑了出去。村民们躲在后面害怕地看着,七嘴八舌,他们开始相信红鬼和其他粗暴的鬼不一样,真的是个和善的鬼,决定一起去红鬼的家去喝茶。
每天都有许多村民去红鬼家做客,红鬼和人作了朋友,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一点也不冷清寂寞了。只有一件让人挂念的事,那就是红鬼的伙伴蓝鬼,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来拜访过红鬼。
“怎么回事呢,是不是不舒服睡着觉呢。是不是故意砰的一声前额撞到柱子上,把角撞疼了。走吧,我去探望他去吧。”红鬼翻了好几座山,越过好几个山谷,来到了蓝鬼的住处。
蓝鬼不在,门上贴着一张纸,写着字。“红鬼君,请和人们一直好好地相处生活下去。我暂时不和你会面了。如果仍然这样和你交往的话,人是会怀疑你的吧。那可太没意思了。那样想着,我决定从现在起,出门旅行。再见了你,请多保重身体。无论到哪里都是你的朋友——蓝鬼”
红鬼读了很多遍,流着眼泪读的。
是不是谁都想有一个好像蓝鬼一样的好朋友呢,可是现实盘横着太多的计较,动摇了友情的平衡,在物欲横流的角落里,是什么遮住了心让它变得沉重,让叹息声飘荡在茫茫的原野,被清冷的风吹得四处逃散,从此再也看不见明朗的微笑。
高中那会儿,有一次语文老师在课上念肖飞的文章,写的是一帮男生在操场上踢足球,扬起了一片黄土。肖飞描述得很生动,说那场景如同飞沙走石,万马奔腾的战场。老师大加赞赏这段描写,乔越也印象深刻居然多年未忘。
刚入学没多久,乔越第一次跟着陆岩、高露一帮人去了肖飞的家,在他的房间里肖飞拿出自己初中的照片给大家看,乔越说觉得那张站在湖边的照片不错,那时候,少年的脸,剪的短短的寸头笑得很阳光。
肖飞说喜欢喝苹果汤,陆岩从房间里冲出来掠过乔越身边时惊怪地叫着,不会吧,那有什么好喝。乔越嘟囔了一句,挺好喝的。
乔越喜欢那股清淡的甜润,很多年后有时她煮苹果汤的时候,偶尔会想起遥远的再难相见的少年曾经和她有着一样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