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寻声看去,见邻桌独坐一人转身过来,桌前只摆着一盘花生,一壶酒,衣着文人打扮,似一个酸儒生,面露菜色,看起来似乎很潦倒,他拿起酒壶就在他们桌前的空位坐下来。
三人也不以为意,好奇的看着他,酸儒生却露高深之态,轻笑不语。
荆子云忍不住道:“先生为何发笑,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好的言论,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时小厮正好端来酒水,那先生却拿起竹筷低头猛吃,罗英候脸色露出不快,以为是个骗吃骗喝的人物,正想喝斥。
那酸儒似吃饱一般,用衣袖擦了擦嘴,正色道:“论天下大势,这位小兄弟所用前途一词,很是实用,想当年大宇帝雄霸天下时,那些宵小之辈可敢出言一声,因为他太过自信,所以到是让那些世家生存下来,可想不到十几年前他身死后,就会变得这般模样。
罗英候已发现此人不简单,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看他说下去,荆子云更是露出欢喜神色,他平时最爱听闻这些信息。
酸儒又道:“当今弘启帝后继无人,前几年却又迷恋长生之术,朝政之事不闻不问,正好随了几大世家心愿。”
荆子云插言道:“那到底现在哪家有实力,有前途呢?”
酸儒摇了摇头,好笑道:“真要分出有前途的,当然首推义军之首东陵王,他的地盘所处位置极佳,土地肥沃,四季雨水充足,是天下第二大产粮之地,每年多出粮食可供百万大军食用,只要用心经营,争夺天下的机会很大,只是正如这位侠士所说,他在月余前被人害死,以后不知是谁当家,但我想也定不会有什么前途了!”
酸儒脸露惋惜神色,荆子云问道:“那是为什么,他怎么又会被人害死,东陵王的军队还不是没有损失,不是一样可以争夺天下吗?”
三人已被酸儒的话,彻底勾起了兴趣,都看着他,等着下文。
酸儒道:“传闻东陵王此人英雄豪杰,天下武林敬佩有佳,很多仁人义士不满朝廷政局,加入他的麾下,而东陵王本身武功就高强,怎会无原由的就死在他小妾身上,这且不是掩耳盗铃,我敢断定,谁当了东陵王死后的家,谁就是害他之人。”
荆子云本来一直就不信,东陵王在他心目中,就是偶象,是英雄,这酸儒能这般说法,正合他的想法,也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东陵王不是那样的人。”
酸儒看他一眼,也不去解释,争夺天下,那里有这么简单,其中诡计更是层出不穷。
但他还是点头道:“能重新上位之人也枭雄之辈,但天下武林之人也不是傻瓜,我敢断定,原先的武林中人会有很人离开,他想在武林中在得到帮助,却是难了,所谓失人心者失天下,就是这个道理。”
酸儒此时分析的头头是道,给三人感觉确实是个饱读诗书之辈,皆露出恭敬之色。
罗英候更是双拳,道:“先生所说才是正理,想来东陵王为人,原来一直最为佩服,听闻他死于小妾肚皮之上,还以为他是个伪君子。现在终于明白过来,我到是要看看谁当这个家!”
酸儒眼扫三人神色,便知这三人也是正义之士,道:“其次就是宁家,宁家前身就是武林世家,声誉极佳,武林中人多与他家来往,当代家主宁天,传闻他武功极为高强,只比几大宗师差了一线,而观他治下就能看出,也已有了争霸天下的心思,只是地理位置不是很好。”
荆子云脸色顿露不喜,他恨恨道:“世家一直狂妄自大,我看宁家跟其它世家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荆子云这话说得恨声太过明白,让人一看就知,他定是与宁家有怨,却没有人不与他争辩,玄光看在一边,就皱起眉头。
酸儒道“除了宁家,便是南方韩家和荆家,这两大世家传世已有几千年之久,底蕴之深没有哪家可比,中间多个皇朝更替也没有影响到他们这两大世家,不过,南人多于安逸现状,想要争霸天下却是需要这两大家当代家主的雄心了。”
荆子云闻得说到自家之事,顿时不自然起来,他只是荆家一个捡来的养子,如今更是被荆家赶出了家门。
他闻得酸儒说起南人有懒散之意,不服道:“先生说得也太绝对了,我也是南人,可是没有你说的那般模样呢!”
罗英候笑道:“荆兄弟也姓荆,不知跟南方荆家可有关系?”
他只是随意一问,并不想荆子云条件反射道:“一点关系也无,你们可别乱想。”
他又急忙问道:“先生怎么没有说魏家和沈家之事,难道先生认为他们没有争天下的能力?”
酸儒脸露嘲讽,不屑道:“沈家和魏家,虽在实力,却没有能力,观他们这些年来所做之事,百姓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能让他们得了江山,那且不是惹来很大的祸事,又如浩然公之辈,也不过是江之鲫,昙花一现,为他人作嫁衣罢了!”
酸儒眼中露出迷茫之色,悠悠道:“:“若是有人能一统北方五郡,那此人定有能力统一天下,要是在我有生之年,能出现此等人物,我公孙胜良,必拼尽一生所学,扶保与他成就帝业!”
众人这才知道他的名字,罗英候问出大家的想法,道:“公孙先生,你可发现有这般的人物出现?”
公孙胜良闻言轻叹不语,脸露失望之色,众人皆已明白过来,似被他感染般,都也露出相同神色。
玄光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却对天下大势不是很感兴趣,见他们不在谈论,忙道:“子云,你不是早就饿了吗?赶紧吃吧……。”
他的话语刚落,大堂中心位置就传来一声人喝骂声。
四人转首看去,就见那中心桌上有一名青年男子,起身站起,手指着他对面而坐的一名美貌女人,道:“肖月蓉,给你脸面,你别不抬举!”
女子只是垂头哭泣,楚楚可怜,根本就不敢顶撞半句。
众人只觉得那女子哭泣的模样,让人怜惜,都怒气冲冲的看着那极其狂妄的男子,但只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