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透过树叶,照射在他们身上,两人毫无形象的躺倒,一夜没敢睡,早已累得不行。
荆子云动都不想动,眯着眼道:“先睡上一觉,有了精神我们在想办法!”
玄光问完话语,早已睡过去了,荆子云斜眼看去,嘿嘿一笑,也紧跟着睡着了。
中午时分,温度早已上来,两人突然惊醒,就见一名老者站在他们头顶处不远。
两人吓了魂飞天外,急速的跳起,脸露警惕,看向老者,荆子云还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老者却笑了,只是那笑容极为难看,道:“小娃娃们机灵似鬼,差点骗了老夫,要不是老夫回头查看,还真差点让你们跑了。”
这老者正是鬼影门的九长老。
两人见他笑容恐怖,只觉得浑身难受,玄光道:“我们两人又没得罪你们鬼影门,你们凭什么要找我们麻烦?”
老者见玄光气鼓鼓的神色,觉得好笑,却又肃言道:“两位小娃娃,怕是没有在武林中行走吧,我们鬼影门是杀手组织,当然就是干的是杀人的事,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是理所应当的。”
荆子云却一点也不信他的话,问道:“那为何不在我们睡熟时下手,还要等我们睡来,难道你们鬼影门杀人与别家不同?”
老者冷哼一声,不理会荆子云的嘲笑,冰冷道:“你们回答老夫的几个问题,老夫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我要让你们尝尝我们鬼影门杀人手段。”
两人脸色顿时骤变,相互交换眼色,荆子云才道:“你问吧,我们知道的就相告。”
老者不理荆子云话的意思,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问道:“为什么沈家一直在追杀你们。还有你们是怎么从万泽湖中走出来的?”
荆子云在他问话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包袱,翻得乱七八糟,武经奇书就随意的丢在一边,而且自己胸口的无名玉坠也在,但心脏也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
他忙答道:“我们无意中发现万泽湖的通道路线,,沈家不知怎么知道了,才一路追杀,后来,我们没法只得跑进万泽湖,现在出来,以为沈家会放弃,想不到还是给你们抓到了。”
玄光也是一脸肯定之色。
老者神色变得不定,刚刚荆子云的心跳加速,他早就知道,突然他抬手一指,荆子云就倒了下去。
玄光却大吃一惊,以为他杀了荆子云,怒道:“你说话不守信用,为什么要杀人?”
老者嘿嘿笑道:“两个小娃娃问起来麻烦,我先问你,然后在问他,这样就不会有人糊弄我了。”
玄光知道荆子云未死,心才大定,垂首却看见荆子云正在眯眼,对他打眼色。
他慌忙转到一边,不知道荆子云为什么没有给点晕过去,佯叹道:“你还要问什么,就问吧!”
老者脸上露出温和之色,道:“那万泽湖的路线图在哪?”
玄光忙道:“我们藏在万泽湖里的一个地方。”
老者点点头:“你们怎么出来的……。”
他问了很详细,只是他作梦也没有想到,荆子云具然不怕点昏穴,等到他把荆子云点醒,又点晕玄光,荆子云回答与玄光一模一样,他才激动起来。
万泽湖一直在西蛮大陆是一处死地,如今竟然有一条能走出去的通道,虽然只是边缘地带,也是了不得的事。
老者看着他们,思绪良久,才道:“你们现在就带我去到万泽湖,能找到那图,我就放你们,怎么样?”
他语气变得极好,话中极为诱惑,谁不在乎生命。
荆子云急忙把地上东西放入包袱里,见他们的话,这老者已相信,放下心思,道:“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老者见他捡着地上散落的东西,冷笑道:“你的武功是在那本鬼画符般的书上练的吗?”
荆子云忙道:“没有,这书是一名武林大侠送我们的,武功是也他教的。”
老者皱眉道:““哦,我也不会相信你会练那必死的功夫,小娃娃最好扔了,不然你会自爆经脉而亡的。”
他刚刚在他们醒着的时候,就已经看过武经,只是那几张人体图形,所经过穴位,根本就一点武学常理,真要是练下去,只会走火入魔的下场。
只是他是遇宝而不识,像武经奇书,又岂可按常理来推断的,更何况那最后一页的路线图他也没有在意,不然如何会有这般的说话。
荆子云怕他要把自己的书真的扔了,急智道:“我才不会练这破书呢,只是一直念着那个大侠的好,每次看到此书,就如见到那人一般。”
老者脸色顿时变得很好,道:“好了,现在走吧,你们两个小娃娃还算识相,。”
玄光闻言却苦着脸道:“我兄弟两人给你们追杀已有一天没吃东西了,总要吃饿了才做事吧。”
两人哪里愿意真心带他过去,只得装着软绵绵的样子,显得饥饿难耐。
老者闷哼一声,也不怕他们搞鬼,一想也对,先给他们吃饿了再走也不迟,佯怒道:“真是多事。”
他闪身到两人身边,一手一个抱起,就向林外飞去,看方向正是冥月城。
两人只觉得耳畔风声骤急,眼睛都似睁不来了,半晌才适应下来,互换着眼色片刻,双双都露出无奈之色,显然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老者突然身子顿住,两人环顾四周,冥月城的墙影已能看到,显然是老者想带他们入城弄点吃食,只是他们看到不远的官道上有一队车辆向他们迎面而行,装束都是武林中人打扮,手中都拿有刀剑。
老者已放下他们两人,同时又点了丙人人的哑穴,低语道:“给我放老实点,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荆子云与玄光刚刚想好的对策顿时没有用处,苦着脸跟着老者向前走去,只见那队人马只有一辆车厢,其他人都坐在骏马,行行却很缓慢。
一对男女却在马上有说有笑,而且那女子长得还算是上等姿色,荆子云脑中一转,就对着那女子挤眉弄眼,一阵乱翻。
女子看到,顿时大怒,哼道:“师兄,那人这般对我无礼,你帮我教训他可好?”
男子似喜欢说话的女子,闻言一愣,低头就看了过去,见荆子云还在翻眼,也怒道:“师妹放心,为兄给你出气。”
他调转马头站稳,喝道:“哪家的没有教养的小鬼,如此无礼,找死不成。”
老者在前面走着,早就听出那对人儿说话,见那人如此说话,又气又怒,气的是两个小鬼给他找麻烦,怒的是那人以为自己是荆子云两人的长者,似乎把他给骂了进去。
他顿时停住,冷哼道:“找死。”
骑马男子只觉得浑身冰冷,老者的杀气似把他围住了一般,他双齿不停的颤动着,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一道极为好听女子声音传来:“不知是哪位前辈经过此处,得罪之处还望见凉。”
那男子方才好过许多,不停的擦着脸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呆看老者,再不敢言声。
老者却不理不睬,哼了一声,看着荆子云二人,见他们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却怒笑道:“小娃娃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小心你们两人的性命,再要作怪,我就会杀了你们其中一人。”
他说出此话时,注视着两人,眼神中露有冰冷的杀气。
两人顿感无奈,只得乖乖跟着他身后,却不想那骑马的女子一声娇喝:“你这老头,好生无理,姐姐问你话呢!”
老者终于大怒,转首道:““找死!”
他没有再废话,抬手就是凌空一指,只见那指中透着一股煞气,直奔那骑马女人的额头。
那股煞气眼看就要立毙马上女子,就在这时,前面车厢里射出一物,就与煞气碰在一起,煞气就被给震散。
两人同时咦的一声,只闻车厢里传出女子的声音,道:“蚀血指,前辈是鬼影门的人?小女子冥月派苏惠玉。”
老者也缓过来,道:“冥月派的人,老夫与你派并无怨仇,还请不要在纠缠不清。”
他似有点忌惮冥月派般,说话已不是刚刚那般狂横。
车厢中的女人声音变得冰冷,道:“前辈刚刚下手也太歹毒了,不知我们冥月派与你有大仇。”
老者怒极而笑,傲然道:“小女娃别不知好歹,不是看在苏老怪的面上,今日定要把你们杀得一个不留,还不快滚。”
苏惠玉不知何时已出了车厢,脸色含煞,道:“是吗,就让小女子领教前辈功夫。”
只见苏惠玉手中忽然多出一把绣花针,一根红线把几支绣花针穿在一起,那绣花针连线从他手中飞出,针线似活过一般,顿时在空中形成七星阵模样,急速的向老者飞来。
老者却脸色大变,惊道:“七星针!”
他刚说完,那针已来到他面前,针线灵活无比,转动之间,就要把老者的腰身缠住,那针尖全部对上他身上七个要穴,他无奈之下,只得运用轻功,急速的闪避,但那针尖却一直不停的跟着他的身后,令他狼狈无比。
这七星针是冥月派的一大杀器,只是此功法奇特,只靠一根丝钱控制七根针,除了学会运用之法,还要对易学有所了解,方能运用自如,否则必然会自伤。
而且七星针也唯女子才可修练,所以一旦练成,必是内心细腻之人,精算之道也是高于常人。
老者心中已动了真怒,此针虽然厉害,他内力高深,却不是很惧,只是他不想得罪冥月派,非常忌惮派中的苏老怪。
但这女子的绣花针似附骨针般,一直跟着自己,终于他不在退让,身影如鬼影般又一次让过七星针,就转向苏惠玉奔去,手指抬起,连连闪动,他的蚀血指就已凝空射向苏惠玉。
苏惠玉似早算到老者有此变化,身体轻动,就闪开一边,七星针开始疯狂的旋转,突然转向,来到老者的前面,直奔老者的面门和前胸。
老者身子前冲急快,哪里还能让过,只得咬了咬牙,双掌正放胸前,运用全身内力就打向七星针,只是七星针极为细软,轻飘飘的不收力,对着他身体上的穴位就扎了进去。
老者一声闷吼,就知道不好,他已深受内伤,穴位也受损严重,口角已溢出几口鲜血,已无心在战,想把七星针留下,只是那针又极速飞回。
他转身跃到荆子云两人身边,又一口鲜血喷出,抱着两人就要逃走,只是没有想到他刚刚抱起两人,只闻他又一声狂吼,把两人扔得远远的。
老者已倒在地上,身子已动弹不得,张嘴狂喷鲜血,满脸悔恨,手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来,片刻才不甘的死去。
荆子云和玄光迭坐在地上,等了片刻,才确定老者已死,方才放下心事,只是两人脸上却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原来是他们刚刚给老者抱起的瞬间,两人心意相通,此时不下手,却待何时,所以运用全身真气,双双拳印重击老者的前心与后心。
老者是鬼影门杀手组织的九长老,一生杀人无数,想不到他一生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把命丢在两个小毛孩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