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闻得“嗖”的一声,冰块飞行间带有破空之声,眨眼就打入有人藏身在远处的林中,紧接就有二人急速闪出,没想到正是那狼狈为奸的欧狐和苟木辰。
那欧狐手中还捏出刚刚澹台歆月发出的冰块,两人脸色冰冷阴沉,相互站在一起,眼珠都在乱翻,两人同时慢慢向后退去,欧狐却开口言道:“澹台歆月,你在此守候半月有余,可是也想吸那未化形的怪鱼精血,好长生不老,想不到你们正一道乃是武林正道之首,却也跟我们魔门一般,贪心甚重,在下佩服,既然寒潭水柱已歇,想来你定是得手了,恭喜了。”说话间,他们速度已奇快的向远方飞去,显是他们也没有把握击败澹台歆月,所以才想着离去。
荆子云见林中突然跳出两人,一看之下,急忙转首与玄光对视一眼,他顿时眼神赤芒闪动,脸上已露有潮红,见两人要跑,大吼一声:“苟木辰,是你这条奸狗!”
边说边和玄光同时跃动身子追了过去,玄光更是也是一脸恼怒相,此人太过邪气,杀人时还笑出声来,此等魔人,不斩杀当场,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澹台歆月哪里知道他们反应如此之大,见二人越追越远,想罢片刻,还是脚下轻动,跟了上去。
荆子云和玄光两人急追,那对奸人专走难行之路,而且狡猾之极,却是越追距离越远,心下大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欧苟二人突然停下脚步,向两边急闪,只见从中间射来几支利箭,正是那火眼带着几人在前方拦击。
欧狐和苟木辰老奸巨滑,几个闪动又汇到一处,向另一处密林中隐去,两人依然穷追不舍,眼看他们就要钻入密林,荆子云和玄光正感到无奈,要放弃时,只见那密林边缘突然冲出一道冰寒杀气的黑色刀芒,闪电般向欧狐和苟木辰斩去。
欧狐和苟木辰也是了得,突遭强袭,却脸色如常,相互又分开闪过黑色刀芒,只是那黑色刀芒却能一分为二,向他们二人分头追去,他们这才脸色大变,知道遇到绝顶强人,只得不停的移动身法,二人不觉给黑色刀芒逼了一处,那黑色刀芒似活物一般,又合到一处变大,向两人腰间斩去,欧狐脸色阴沉,眼珠突闪,就见他身子突然窜到苟木辰刚刚移动的身子的后面,又闪电般的一脚踢向他的肩臂,苟木辰突遭偷袭,他手臂顿时无力的伸直,黑色刀芒却已来到苟木辰刚刚伸出的手臂,那黑色刀芒斩断苟木辰的手臂似力歇般散散消散不见。
只闻得苟木辰“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传来他恶狠的声音:“欧狐,你竟敢阴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苟木辰却不顾伤势和已斩断的手臂,追向已钻入密林中的欧狐,转瞬就没了动静。
荆子云和玄光追到近前,欧狐和苟木辰二人已窜出密林中,消失不见,空中突然掉下一物在他们二人面前,却是那苟木辰的整条血淋淋的手臂。
两人正在想着是不是要追过去时,突然眼前一花,瞬间就闪出一人,只见此人脸色红润,额上现有几条细纹,看起来和蔼可亲,却又自然隐现傲意,头发梳理的没有一丝杂乱,大半又披在脑后,身着华贵的黑色锦绸衣服,此人气势比那逍遥王唐柏章还要逼人,霸气更是明显溢出体外,想来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荆子云正在奇怪此人怎会有些面熟,就见他脸露慈祥笑容,注视着玄光眼睛都不动一下,他才恍然,想来定是如今名声响彻的欧阳纵横了,他已忘记追那对奸人,看向玄光,只是玄光也是静立不动,脸色复杂的看着欧阳纵横。
“楠儿,来到小茫山,为何不过家门,你娘自从你给那老和尚抱走,无一日不思念于你,你忍心吗?”欧阳纵横说到后面也露出伤感的神色。
玄光却是紧闭不语,欧阳纵横见他神色如每次看到一般,脸上露出恼意,森然道:“不错,为父当初是怕了那个老秃驴,如今□□觉寺也是只能自保,终有一日为父带领大军,把□□觉寺夷为平地,方解我夺子之恨!”
远处火眼众和那不知何时从林中出现的郎轩也是一脸痛惜,静静的看着玄光,就见玄光突然跪在欧阳纵横面前,脸上更是难过,却又坚决道:“父亲大人,孩儿自小就在□□觉寺,自从懂事以来,每日参禅坐佛,早已是佛家子弟,望父亲和母亲忘记你们还有这个孩儿吧!”他言罢又站了起来,不顾欧阳纵横的脸色,拉着荆子云就向远处站立的澹台歆月而去。
“站住,星楠,你到底想要怎样,是不是想逼死你母亲?”欧阳纵横闻他说完就走,心痛得眼中都有雾色,又喊了他一声,作最后的努力。
玄光闻闻言一顿,脸上神色先是有微许悲意,后又转为坚毅之色,只是紧接着叹息一声,不在回头,向前走着,荆子云一把拉住他,准备说什么,就给玄光那坚决的眼神挡了回来,他也一叹,放开手掌,跟着他向前而去,边走还回头看了几眼欧阳纵横。
欧阳纵横如此枭雄人物,如今眼中却也溢出泪水,只见他整个人的精气似消散了一般,脸色顿露老状,惨哼道:“好,好,罢了,罢了,你定是怨为父当初把你送去□□觉寺,可为父又有什么办法,如今已有了机会,你又不想回来,郎轩我们走。”他说完话语,脸色变得铁青,带着众人就要离去。
澹台歆月见二人来到她的近前,却突然对着远处的欧阳纵横说道:“欧阳庄主,请留步,在下还些有话语想与你叙说!”
只是欧阳纵横似未闻她的话语般,头都不转下消失在众人面前,好半晌,极远处突然传来他的声音:“澹台仙子如果有事,请到在下山庄叙话。”
澹台歆月本已有点失望的脸色,又转为平静,看向荆子云和玄光二人,道:“在下有事在身,就此别过,希望荆子云和玄光法师也能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说罢轻摆身子就飘向欧阳纵横走去的方向。
原来热闹的地方,顿是就只有他们二人,又变得冷清宁静,荆子云看了看玄光脸色,见他平静自然,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神色似在思考什么,他又抬头看了下天色,道:“现在正是晌午,看那对奸人为了自保,连自己人都出卖,现在又开始自相残杀,刚好他们的方向是南边,要不我们追过去看看,碰碰运气?”
玄光闻言才回过神来,想了片刻,才恍然道:“正是此理,走。”
两人闷声赶路,不在说话,急追一段路后,路上根本没有发现一丝有人走动的痕迹,连原来苟木辰刚开始滴的血迹也不在有了,后来放慢脚步,只是荆子云边走边脸色神情古怪,不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忽露出喜色,忽又紧皱着眉头,玄光早就发现他不对,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疑道:“那对奸人,都是老奸巨滑之辈,岂是我们能追上的,你也不必这般神色了。”
荆子云也跟着停下脚步,闻他之言,却是露齿一笑,道:“你不明白我为何这般,你看我的手。”
说罢他抬起双手,伸平掌印,只见他左手掌印露出白霜之色,还直冒着冰寒之气,右手掌印却是火红一片,又是冒出炎热之气,玄光直看着眼睛都伸了起来,愣愣道:“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再看看。”荆子云说罢,两手挥掌就向前方几米远有一人高的大石打去。
只见他身子不动,那掌印却已清晰的印在石头之上,还发出两股火寒之气向空中飘去,玄光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与荆子云来到大石近处,细观这两个掌印,却又惊讶的不能自已。
好半晌才转神叹道:“子云是如何做到的?”他又问出相同的话语,可见荆子云的变化,给他带的来震撼都难以言表。
玄光听罢荆子云解释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荆子云自从在北方遇见鬼影门的九长老和苏惠玉打斗,心中就一直存有疑虑,后来又见到剑阁凌战用那战天决剑招,都是能远距离的击杀对敌,如今看到澹台歆月手中突然冒出的冰块,欧阳纵横远处就能操控的黑色刀芒,却又能杀敌,终于让他深思起来。
只因刚刚那一幕没有让他有时间思考,如今在追击敌人的路上,才一路苦思,武学上与人对敌还有这番妙用,他们一直与人打斗都是近身与人拼杀,从来都没有想过远距离打法,就是知道也无所奈何,今日终于让他悟出一点心得,才会一路神态不停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