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老和尚嘴里所发之音,你说叫索命邪曲,却是什么音功,这般古怪,而且我见你似对此功极为熟悉一样,能为我解惑吗?”荆子云忽又想起昨日的情形问道。
玄光闻言顿时脸色变得极为严肃,郑重道:“此事我要赶回去禀报师父,想不到魔门如今这般了得,连他们深奥难学的索命邪曲都有人学会,看来这天下真的要祸乱不堪了。”
玄光边说边感叹着,见荆子云没了声音,急忙看去,见他一脸作恼像,才恍然道:“此曲是魔门邪魔卷下册中的一种魔道绝学,传闻此种邪曲大成者,能让百里之外的人听到立即迷失本性,我在寺中藏书中也是偶然间发现的,而且上次师叔给我的那本佛学,就有我们佛门专克此音功的梵弥禅音,只是我们内力不深,才会一败涂地。”
荆子云见他说到后面,脸上露有悲色,知他又想到死去的无辜百姓,也沉就下来,不在哼声。
过了片刻,荆子云心中有事,他抬头观看天色,只见四周白茫茫的不能远视,但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影响,天色阴沉之极,才转回看向玄光道:“此次去上京城,我就用化名叫秦云,和尚记下啊,别到时遇到叫错了!”
“我想可能没有什么机会的,我们佛家中人极少外出参于俗事,真要碰到一起,我会紧记的。”他说罢又深深的看了眼荆子云。
“好了,我要去那渡口看看可有机会坐上大船,也好能享受一番,你自己走陆路吧,到上京城在联系。”荆子云说话间已脚步都已向前迈出了几步。
玄光想起他昨日所说要找个柔软的大床美美的睡上一觉,不觉轻笑起来,也起身向河湾镇行去。
荆子云来到渡口一看,只有一条小船停靠岸边,还不见有人影,也并不奇怪,见河面多处结冰,方才一拍脑袋,如此天寒地冻,怎会有船在河上行动,正在后悔间,就见远处有一条大船向此处行来。
他顿觉怪异,急忙隐身侧头看去,河面结成厚厚的冰块,这条大船却能行动如飞,片刻间就已来到渡口不远。
近处细观才明白过来,想不到此船前面带有几根超大巨齿不停挥动,搅碎冰层,好像是专用来破除冰块之用的,他从未见过这种怪船,只见船身要比一般的大木船要长,前端首柱尖削前倾,首尾上翘,船首尾都用厚实铁板包裹,冰层对此船行驶无一点用处。
就见那船上有多名带刀士在不停走动,细细看去,神情还极为冷峻,荆子云嘴里嘿嘿一笑,他身子一滚便已进出河水中,虽是寒冬,但对他来说,此水寒意远不能跟那通道寒意相比。
不过片刻,他在水中如游鱼般,急速的追上大船,身子贴在大船尾部船底不动,发觉未有动静,才毫无声息的向船上探去。
头刚露出水面,就闻得船上有人对话:“王郑,你说这般鬼天气,小姐还要我们加强戒备,我看根本不必要,此处也是我们魏家的势力范围,还有那个胆敢生事。”
“嘘……,许元,你想找死吗?要是让小姐听到,我们的脑袋就不保,知道就行,不要在说了。”另一人叫王郑的急切的低声喝道。
荆子云静止不动,半晌也没有听到他们话语,想来那人的话语起到作用,他又才慢慢挪到另一边,伸出半个脑袋看向船面,一扫四周,发现此处正是好地方,手按船檐,一个空翻,身子如鬼魅间闪动,就窜到早已看中的一间房中。
外面却又传来低语:“许元,你刚刚有没有感觉身后有经过,我怎么刚刚转头看向后面,只觉得眼前一花,似有人经过呢。”他话中充满疑惑。
“你太过多疑了,我怎么没看见,别乱想了,看你神色,昨晚定是没有睡好,我看小姐身边的那个****小翠定是与你偷欢了。”王郑吃味的说道。
荆子云已无心偷听两人醋意话题,进房一看,顿失所望,只见房中摆满杂乱的物事,显然是一个杂物房,他只得向里处走去,却不想里间有几个木柜所挡的地方,有一个能进入下层的通道,还放有一把小扶梯,垂眼俯视通道四周,却是一团漆黑,空荡荡的不见一物,通道口远处却无法看到,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荆子云先是无声的拿耳贴在地板之上,静听半晌,只闻得有一人发出轻微的低酣声,可能睡过去了,他凝神想罢片刻,还是顺着小梯悄悄的走了下去。
刚一落地,便急速的回转四处,才知此处是一处牢房,让他更为吃惊,此船为何会单独设有牢房,怪异之下来到那周边全是铁柱做出的牢笼一边,刚转弯便看到远处有一人正躺在□□沉醒,他一扫两边,急速的向那看守之人而去,来到近前一点他的昏穴,顿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一道冷酷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鼓,他顿时浑身汗毛直起,就地向前一滚,一拉那昏睡之人挡在前面,半晌却也没有动静,两眼急忙向四周察看,也没有发现半只人影,他早已放开耳识,只当只有一人,根本也没有想到还有第二人阴在一处,他正疑惑间,那声音又传来。
“不用找了,我在牢中,你是谁?怎么来到此处,看你着装,似不是此船上的人?”那人又发出冷酷的声音。
荆子云才寻着声音看到他左侧远处的牢笼边,双眼细观才发觉有一人被铁链穿过肩头,悬空掉起,浑身血迹斑斑,那肩头铁链穿过的地方还有丝丝鲜血溢出,头发凌乱披散,遮住了半个脸面,但即便如此,都能看出此人脸色极为苍白,却又一脸坚毅,那穿肩之痛似对他一丝影响也无。
荆子云一扔昏醒之人,沙哑道:“在下秦云,不知你又是谁?”
那人虽伤势严重,但那对眼眸依然充满凌厉之色,凝视荆子云半晌,只见荆子云脸色镇定异常,才道:“在下洪武。”
“洪武?可是那原来禁卫军洪武大将军?你不是死了吗?”荆子云闻得他话语,低声念了一遍,突然明悟过来,问道。
洪武见他说出自己原先的职位,原本冷酷的脸色也微微有一丝激动,急切道:“你知道我,想来定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只要你能救我出去,在下以后定当重报。”
荆子云呵呵一笑,手拿牢门的铁锁,正要捏开时,就闻得船上房中传来脚步走动声,他瞬间放下铁锁,把那昏醒之人扔进床底,就钻进被窝,只露出少许头发出来。
就见有一个慢悠悠的走来,边走边不停打着哈欠,醒眼模糊的道:“江文田,换班了,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冷的天,让我给抽中。”
荆子云紧拉被子,脑中急转想着主意,此人却不能把他打晕,不然事情定要让人发觉,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那人一脚踢向床沿,口中发出话语:“江文田,不起来,我可走了啊,算我今天欠你一个班,下次补还你。”
此话正中荆子云下怀,在被子里哼哼道:“嗯,你去吧,不要忧我了。”
那人一听大喜,顿时就转身向扶梯走去,还说道:“说话算数,我走了,你好好睡吧,今天中午便可到上京城,到时我在叫你。”他生怕江文田反悔一般,速度极快的爬上小梯而去。
荆子云一掀被单,被子里的怪味太过难闻,连吐几口浊气,才放下心来,他又来到铁门前,伸手一捏铁锁,那铁锁应声掉落地下,他急忙用脚背一带,轻轻把锁头放入地下。
洪武却一直静静的观察着他,见他能轻松的把那锁头捏开,顿时脸露喜色,急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观你武学也不是平庸之辈,可否报出名号?”他却不信荆子云刚刚报出秦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