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得知了事情经过后,当即让司机转头去医院。
当他看到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双眼呆滞的周健时,内心像刀割似的。景明不知说些什么好,他知道,既使他说了,周健也永远听不见了。他俯下身去,紧紧抓住周健毫无知觉的手,心里默默的道:“周健,我已经恢复了,你曾经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也想起来了,可是,你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周健依然是两眼空洞的望着远方。
景明失望的离开医院后,回家的第二天就急冲冲的去找道光与胖子,这个时刻的他,迫切需要他们俩的帮助。
可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胖子住的那间房已是人去房空,问了房东,他才知道胖子已退租,回广东老家,再也联系不上;而从道光父母那里得知,道光在前几天已出门,至今未归;当景明问俩老其中缘故时,他们却懵然不知。看来,孝顺的道光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并没有将自己的形踪告诉他们。
景明心里所存的一线希望破灭了,如今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承受着这一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做?
张天师看着景明这几天沮丧的表情,知道事情往他所想像中发展,他暗中的笑了笑: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天,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此时的天气已经到了深秋,景明夹带着一股寒风疲惫不堪的从外面回来了,他一下子瘫在沙发上。
今天他去了顾教授的坟墓,看着昔日那张慈祥的脸,他再也承受不了心中的压力,一股脑子将所有的烦恼,像直筒倒绿豆似的倾诉了一通。
末了,他无助的问:“顾教授,你说我该相信张天师吗?我该将这些秘密告诉他吗?他真的是可以帮得到我的人吗?”
坟场的风呜呜的吹着,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到他答复。
客厅的灯一下子亮了,张天师正定定的坐在客厅中,把景明虚游的神给拉了回来。张天师道:“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了?”
景明遮掩道:“你还没睡呢,我就是到外面逛了一下。”
张天师见他没有对自己说实话,轻叹了口气,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说完,他起身回房关门睡觉了。
景明松了口气,据目前情况,景明还是不放心将这件事告知与他。见他没再追问,也就回房。夜色已深,景明还是毫无睡意,他打开手提电脑,查看自己的邮件,他希望能够看到道光或胖子发给他的邮件。
邮箱果真有一封未读邮件,急忙打开一看,真是的道光发过来给自己的。他阴霾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只见邮件中写道:
景明,不知你何时回国,不过,我明天就要出去寻找谜底了。在这段时间,我一直被梦魇缠绕着,心力交瘁,我希望能够走出其中的根源。
祝你早日康复!
道光
从这份邮件中看出,道光还没有恢复记忆。他被什么样的梦魇给缠绕着呢?他要去哪寻找这个谜底呢?
景明喜忧半参,喜的是道光没有忘记自己,忧的是道光在这份邮件上没有留下他要去的地方,也许道光是故意不让自己知道他的下落。
景明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他正准备关掉电脑休息时,电脑桌面突然出现了一张漂亮的女生脸蛋,她梨花带雨,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景明,幽幽的道:“你为什么还没来找我呢?难道你真的忘了我吗?”
景明吃惊不已,他定睛一看,激动的跳了起来,这张脸不正是箫薇吗?她在哪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电脑里面,他激动的喊:“箫薇,箫薇,是你吗?是你吗?”
可屏面的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继续幽幽的说着:“你为什么还没来找我呢?难道你真的忘了我吗?”……
渐渐的,声音逐渐的轻了,那张脸也慢慢的消失了……
景明双手紧紧的抓住电脑两边,拼命的喊道:“箫薇,箫薇,是你吗?你快出来呀。”
电脑屏面已恢复了原先的样貌,一切都好好的。刚才那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景明闭着眼睛,双手拍着自己的脸,喃喃道:“清醒些,清醒些。”他再次张开双眼,屏面还是如初。也许是他自己真的像张天师所说的那样,想得太多了。
他急忙跑到洗手间去,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大把大把的用冷水洗着自己的脸,可是,洗着洗着,他却感到了一些不对劲,那水怎么是热呼呼的?当他抬起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不禁惊恐的大叫起来。
只见镜子中的他满脸是血,那血正慢慢的往下滴,他惊骇的胡乱擦着脸,结果,越擦,脸上的血越多,可他却感不到任何的疼痛,他低头往下看,水龙头里流出的水,不,应该是血水,它正哗哗的往外冒着,接水池已经满满的了,那血水就渐渐形成一个个血脚印,顺着门口往客厅那边走去,景明的背后出现了一张同样满脸带血的脸,披头散发,这、这不是箫薇的吗?她怎么会?
没料到,她突然吃吃的狞笑了起来,牙齿却白得吓人。景明崩溃的大吼一声,夺门而逃,边喊着:“鬼呀,鬼呀。”
还没跑到房间,他的双腿一软,就“咚”的一声,摔倒在光滑的地板上,眼看那血水就要漫过他的身子,忽然,一束白光一闪,客厅变得灯火通明,那血水伴着一声凄惨、尖锐的女叫声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张天师拿着那把木剑,神色凝重的立在洗手间门口,木剑尖端沾着几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