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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结局

“哈尔,你可以动手了。”待希亚三人离开以后,地精老板无奈地对哈尔说,哈尔不得不退后,他恍然觉得地精老板身体变大了,必须要退后才能聚焦看清楚地精老板,但是他退后以后还是没能看清地精老板的面孔,这时候他才知道并不是地精老板变化了,只是他眼中的世界变得陌生了而已。

“你是谁?”哈尔按住剑柄,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我在你每天的祷告之中,维持着这个世界的秩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精,一个生意人。”地精老板脱下它的外衣,里面穿着一件祭司才能穿的衣服,那光辉让哈尔完全看不清他的容貌。

哈尔想了想,说:“你就是神殿里的人。原来那个金矿是你的宝藏?”

地精老板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提起旧事的话,那么我不介意你称呼我为安东达尼斯。”

“……”哈尔一怔,随即侧头思索思索这个阴谋,但是据大法师说这并不是一个阴谋,只是一个计划,实行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岔子而已。

计划的一开始,哈尔应该成为血法师,成为人族的领袖之一,领导人族顺利进入魔法世界,但是后来哈尔离开了扭曲草原,所以他们最后不得不放弃哈尔而选择微月。就是这个分叉形成了所有的矛盾,微月很得山丘之王的喜欢,但是安东达尼斯并不喜欢微月,他认为女人执掌政事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他不赞同山丘之王的做法,只是他的实力在和血法师一战中,损失了太多,以至于在这样决定性的事件中他说不上话。

“年轻的时候总会犯一些错误,比如你,为了一个女人而把自己变得鬼。”地精老板瞪着哈尔说。

哈尔道:“并不全是为了艾伊,我之所以愿意成为不死族,是因为不少人族让我感到恶心,他们虚伪、狡诈,互相杀戮,不死族虽然邪恶,但是很少对自己同胞动手。可是当我变成不死族后我发现其实人族也并没有那么可恶,有些人在一个团体里面会总是看到团体的优点,而我却总是看见这个团体的缺点,我这种人,并不适合成为任何种族的成员。”

“我早就看出你有些自命不凡,这是血法师的固有特性,你父亲也是这样,他本来应该全力支持魔法统治人族联盟的,你知道,他精通魔法,是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可是结果他却走向了魔法的对立面,我对他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他。”

“什么……”哈尔脸色大变,听地精老板的口气,哈尔父母的仇人竟然就是他,安东达尼斯?“是……是你杀了我父亲吗?”

“是的,你父亲和我比试魔法,我召唤的水元素让他痛不欲生,他被我和我的三个水元素同伴合力杀死,可我也被他的疾病折磨至今,所以我打不过你,要安排六个炸弹人。”

哈尔投入亡灵以后曾调查过父母的死因,本以为是山丘之王下的手,结果竟然是面前这位大法师?于情于理他都得为父报仇。可是他已经答应明天复活他们,如果不复活,希亚等三人一定会通过人族之口,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灵之领主言而无信。

哈尔靠在沙发上,深深地思索这件事情该如何善后,他闭着眼睛,倒也不怕地精老板动手杀他,达到紫皇巅峰级别,念能可以将周围的一切信息数据化,如果有危险波动的讯息,他的大脑会第一时间接受到,事实上和他所见的一样,地精老板并不想动手杀人,反而是在等待哈尔的动手。

“你现在可以动手了,你现在可能在想明天到底要不要复活我们,如果你想活着,或者想和艾伊安定地过一段时间,那么你最好做到你的承诺,你可能会想,信用并不值钱。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地精商店,都有地精的眼睛,他们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一定会为同胞报仇,到时候你的麻烦可能就和今天不一样了。”

哈尔动了,如同一同苏醒的远古野兽,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的冷漠,地精老板不再说话,他注视着哈尔。另外十五个地精一起上前,哈尔的剑发出寸寸剑芒,每一寸都刺向地精的咽喉,势必一招之间将人杀死,那样就不会痛苦,死亡也就和睡觉没有分别,何况他们明天还要醒过来。

地精老板没有反抗,所以片刻之后,世界清静了,有的只是满地的尸体和唯一一个站着的人-哈尔。

他体内的血脉沸腾了起来,龙族的血液和血法师的病体融合,每一滴血液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他整个人仿佛浸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永远到不了岸地游荡,而身下的海水,全部是力量,突破紫皇级别,达到自创空间的能量,他身下的海水就是一个世界,海里面衍生出海草,又有了食草的鱼,随即有了食鱼的鱼,形成了一个食物链,领略到这无边无际的力量以后,他明白,自己可以学习一门新的无上功法,死灵复活或者****光环?

窗外,特伦纳斯河上不死族和兽族的军队严阵以待,但是想来这事情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想不起来,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年在黑暗的宫殿里,史蒂文对他说:“有两个办法可以复合艾伊,一是成为圣骑士,圣骑士的复活,可是他只能复活他的友军,精灵是人类的敌人,另一条路是成为死亡骑士,当你拥有如同海洋浩瀚的力量时,你可以学习死灵复合,这门技能的缺陷是,复活过来的人不会长久地活下去,最多只能活三十年、五十年。”

史蒂文这样说的意思是哈尔只能选择做一名死亡骑士,要做死亡骑士就得先被他占据,那时候亡灵正寻找死亡骑士的替身,史蒂文早就看中了哈尔,最终哈尔接受了他的提议,灵魂被他占据,而肉体变成不死族的。

他的血液变成黑色,皮肤则更加苍白,全身上下仿佛变僵硬了,史蒂文说要想学会死灵复活就得杀很多很多的人,拥有无限力量就可以学习死灵复活,哈尔有时候也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虽然他听说过死灵复活这门传奇的技能,但是倘若真的什么人都能复活那么死亡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那么多人还是死了?

他无法想象自己学会复活技能后的样子,全天下人估计都得来送礼,让他帮忙复活那些死去的亲人。

当地精老板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哈尔预见到的就是所有人都涌向他的模样,但是如果可能,他更愿意把所有人都带进坟墓。

事与愿违,当他仰天长叫“死灵复合”的时候,他身下力量的海洋涌动了起来,变成一个巨大的猛兽,模样有些像不落岛上的石头人,而遥远的天域,一道金色的符文印记坠落下来,掉进了他的海洋之中,海水呼啸而起,激起无限高的浪花,他抬起头,看不到浪花的顶端。

金色符文上的字印入他的脑海。

“你就是我的复仇!

从地狱的边缘降临人间!

每一个人都深感恐惧,

因为我低沉的召唤,

你们的灵魂已经离开,

我的仆奴,

带着你们的信仰

那便是死灵复合的咒语,哈尔在大脑中一遍又一遍回味,从知道咒语到使用咒语的时间,看似短暂,但有的人要用一辈子去领悟,哈尔必须在明天中午之前学以致用,这件事的难度可想而知。

当他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的对手出现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突破了!”阿赛斯站在西边的窗子上,他挡住了黄昏的阳光,哈尔的脸在他阴影之中变得更加昏暗。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种声音像是两只蝎子在不停地爬行,“嘭”门被撞开了,两个人同时出现,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正是微月和比泽尔,人族的血法师和山丘之王,他们知道大法师在这里后急速赶来,但是用后世的话来说,“他们来迟了一步。”

十年间,三个人没有再见过面,比泽尔的脚自从那次被艾雅的火人烧伤以后就残废了,但是对于他那个级别的高手来说,没了脚不算什么大事。

比泽尔从一堆尸体中迅速发现了安东达尼斯,他身体轻微一动,逐来到安东达尼斯身边,探了探安东达尼斯的鼻息,随即吐了一口气。“死亡骑士?很好,很好。”

哈尔看向微月道:“我听说你是因为杀死才变成这样子的,所以我也试了试,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变?”

阿赛斯喝道:“废话少说。”率先出剑,他身体一动,变如雾散在了空气中,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杀出来,哈尔凝神戒备,这时候,头上忽然响起风声,只见头顶一个巨大的金色铁锤周身闪着雷电的光芒落了下来,比泽尔的风暴之锤,哈尔反手抗剑将比一座山还要沉的力量抗了下来,他的剑压到肩膀上,剑背入肉,流出黑色的血液。

哗啦,将风暴之锤的力量抗了下来。“还给你!”剑气斗然而起,如巨龙般将比泽尔的风暴之锤卷起砸还给他。

比泽尔暴喝一声,跳出来接住他的风暴之锤,便在此刻,阿赛斯从身后杀了出来,形如鬼魅,哈尔泠然笑道:“你当年被我刺伤,今天下场一样!”银剑如蛇,嗖一声送出,阿赛斯本来够快,但如何能是突破紫皇巅峰级别的对手?他原本想要和比泽尔、微月的力量杀死哈尔,却没想到突破了紫皇级别的实力竟然会如此强大!几乎没有用时间,看着那把剑师从空气中一点一点射杀过来,实际上却快得无法躲避。

哈尔身后的海洋一样的力量咆哮着,随剑而去,一剑出手阿赛斯竟然被轰得粉碎。

见到这一幕,比泽尔不禁也觉胆寒。

哈尔握住剑,道:“我不杀你们!”他不是不想杀他们,而是想要和他们叙叙旧。

微月却站出来了,“灵之领主大人,我来领悟你的高招!”手指间燃起一簇绿色火焰,血法师的魔法,好精通,哈尔惨笑一声,剑势如风,冲杀过去,只是海水漫过微月的头顶,却温柔得像是沐浴,他是不会对微月痛下杀手的,预言师说的第三个奇迹是从没有被人害死的地精终于被人害死了,完成这个任务的是哈尔。这破坏了世界的一个基本规则。

微月手中的武器是一根银针,在哈尔到达她身边的时候,轻轻刺进哈尔的头顶。

“噗”哈尔倒在地上,那一刻他领悟了死灵复活的技能,可是他没办法复活自己,他死了。

十年前也许他就应该死了,别人给的希望终究不能救活自己。此后战争继续,人间依旧,无数复杂的事情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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