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安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不得不喘口气。
“那剩下的那个就是我喽?”田田面无表情的缓缓道。
“嗯。”胡小安不安的看着田田,后悔自己把这些说给她听。
那三个女人两个有钱有势,另一个不但有钱有貌还有感情基础,只有田田什么也没有。
田田微微笑了一下,低头吃着已经凉掉的饭菜,味同嚼蜡。
“可是为什么要联姻呢?”田田问,她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她每天在高层上转悠,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田田不要问了。没有严总,还有好多好男人呢!”胡小安难过的看着田田。
“我要知道。”
“其实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偶在凌昱辰那里听了一点。”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田田坚持的问。
“凌昱辰说,四年前集团遇到严重的金融风暴,眼看银行团要接收严氏,严总为了保住严氏让出个人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给他们作为交易,才渡过那次危机。虽然他还是严式的总裁,但是集团已经是三足鼎立。特别近几年徐副总已大量收够小股东的股份,所以严总想再次保住严氏与徐芬芳联姻也是再所难免的事。”
田田低着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这些她都不知道,甚至都没听过,而严肃也从没提起过。这些压力集中在他身上,是多大的一个包袱啊,他却从来不告诉她,是因为觉得她不能共患难,还是因为不够信任。如果是沈紫紫,她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田田?”胡小安担心的看着她。
田田惨然一笑,“我没事,快要上班了,我们回去吧。”
田田回到办公室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严肃现在受到商业危机,任何女人都能帮到他,只有她不能。她一无所有,而且还如一株菟丝花攀附着他才能生活,不但不能帮助他,有可能还要托累。
田田趴在桌子上,把脸深深埋在臂弯里,喃喃自语,“严肃,我该离开你吗?”
桌上的电话响了,洁妮接起来,职业的声音迅速转换成娇嗔,“严总,您有什么吩咐?”
“呃,好。”
洁妮一脸不甘的将电话递给田田,“严总找你。”说完拿着小镜子补起妆。
田田接过电话,说话的声音有些飘渺,“你好严总。”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严肃简洁的说。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踏入二十六层了,那扇玫暗色的大门将他们两人分隔在两个世界。田田吸了口气敲敲门,心想她的女友身份也许今天就结束了。
“进来。”
“严总您找我?”田田尽量让自己表现平静一点。
“嗯。我让你和凌总监去蚌珠岛勘察地形,气候土壤等状况,以备我们以后建设不出问题。”
“为什么是我呢?这些我以前都没做过。”田田低低的问。
“你不是在蚌珠岛长大的吗?再说了,有专家跟着,你只需要作好记录就可以。”
田田惊疑的看着严肃,“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那儿长大的?”
“呵呵。”严肃展颜一笑,“你什么事我不知道啊。”
田田黯然低下头,思忖着,可是你的事我都不知道。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这事就交给你了,嗯?”
“噢。”田田点点头。“那严总我出去了。”
“田田,你怎么了?”严肃终于觉察到田田的反常。
“没事。”
严肃看着她,眼里似乎有话要说,“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陪你。”
“嗯。”田田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转身走了出去,看来她这个女朋友的头衔还要虚挂一段时间。
严肃坐回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支撑着脑袋,深深呼出一口气,半晌才抬起头,从抽屉里拿出几片药,连水都没喝,就直接干咽了进去。
这一晚严肃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日本。
田田从洁妮口中得知,一同去的除了陈助理还有林天爱。
真是奇怪,明明离严肃最近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她总是在别人的口中才能得知严肃的事情呢。
吃过晚饭田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最爱看的动画片喜洋洋与灰太狼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于是田田翻腾起电视柜里的碟片,从里面翻出一张梅艳芳演唱会的光盘塞入影碟机。
原来严肃也喜欢梅姐啊,一张零三年的产物严肃竟能保存至今,可真不是一般的怀旧。
梅艳芳身披婚纱站在聚光灯下,她说这套嫁妆一直摆在保险箱里,有空就拿出来看,它和她的人一样,从黄金时期到现在,一直没有人欣赏。她说女孩子和男人不一样,女孩子是经不起等的。
这是梅艳芳最后一场经典演唱会,不久后她便病逝了。
一个影片播完,田田泪流满面。她会和严肃走到最后吗?
刘嫂出来摧促道,“田田小姐,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田田吸吸鼻子,应答,“噢,我这就去睡。”
田田环顾着诺大的别墅,好像没有了她的睡觉之地。
自己的房间原来不是自己的,那里到处充满沈紫紫的影子,墙纸是丁香紫,窗帘也是淡淡的碎花紫色,白色欧式木床上铺着的柔软被褥也是紫色,就连梳妆台上的花瓶是色调一致的紫。从前她很喜欢这个颜色,可是现在,只要进到这个房间就感觉好像侵占了别人的领地。
而严肃的房间到处充斥了他的味道,而她每晚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闻着他枕头上的气息,独自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