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累了吗?
“奶奶等我把这阵子忙了,好好陪陪您。”严肃道。
“得了,你还是好好陪陪田田吧。你上次不是说处理完公司的事就娶她吗?”严老太太笑道。
田田惊诧的看向严肃,心儿砰砰直跳。他为什么没对她说过呢?如果他当面对她说了,就是求婚,当然得慎重一点。她记得严肃买了一枚钻戒。这是他买所有的东西中挑选时间最长的。
田田当时也没在意,只是瞄了一眼,戒圈是她手指的尺寸。只以为它是众多首饰中的一样。
然而那枚钻戒却没在那堆首饰中出现。
原来他是想另给她惊喜。想当这,田田自个嘿嘿笑起来。
将严老太太送回去,严肃的车一路开得很慢。车窗全部打开,海风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吹得人浑身沁凉。
但是严肃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杂乱。他带着田田开着车沿着海边的桥面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知道如何对田田说分手。这些日子犹犹豫豫就是舍不得开口。就想着托一天是一天。
然而今天从田田的话里他才感觉到,她是多么想要他一个承诺啊。那个承诺代表着天长地久,可是他能给她吗?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他想保护她一辈子,呵护一辈子。只是现在恐怕办不到了。趁着他还有能力,他只能为她以后的人生铺一条道路,他能做得只有这些了。
现在对他来说,在这世上只有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奶奶,另一个是田田。
他不担心奶奶,即使他不在了,还有爸爸会照顾好她。可是田田却让他放心不下。她没有亲人,却有一堆狼豺虎豹对她虎视胆胆。唯一的亲生父亲却懦弱得不敢与她相认。
在他心里,田田的地位早就超过了他的事业。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或许在对田田产生感情以前,他认为感情都不是真实的,不如金钱利益来得实在,商业联姻才是他最好的未来。
当初他捡到田田时,在几乎半年的相处中,田田一直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候就惹他生气,迷糊时叫他妈妈。
他曾不认为自己还有当妈妈的潜质,每次想发火时看到田田那充满信赖的大眼,怒火就不由自主的灭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生活那么久,保括沈紫紫,即使与她谈了三年恋爱,也没有正式同居过。两人缠绵过后都是各回各家。
然而自从田田来到,他有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除了奶奶佣人和一个女人那么久地呆在一个屋檐下。
也开始了他对田田的全方位的生活起居的照顾。
每晚担心她做恶梦;早上催促她吃饭,而田田一惯慢悠悠的动作,不得不让他亲自端起盘子往她嘴里塞食物。其实他可以不管她,到点就走。反正饿她几顿也没关系,也不会有人出来指责他。
可是他却不忍心看她挨饿,宁可自己气鼓鼓地喂田田吃饭,他也不愿意让她饿着肚子出门。
他看惯了美女美妙侗体,田田的身体对他引起不了**。他却天天帮她洗澡,然后给她围上浴巾,把她塞进被窝睡觉。没有任何亵渎的用意。
他可以不做这些辛苦的事,交给护士。可是当他亲眼目睹女护士虐待田田的时候,他眼睛都红了。
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一样,勃然大怒,怒不可竭。
他以为那时,他做的都不是出于爱情,而且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一种对无法保护自己的弱者的毫不掩饰的体贴与同情。
当然,他们也会发脾气。
田田生病时毫无顾忌地和他吵架拌嘴,又骂他又扔他沙发垫子,可是严肃仍然一如既往地照顾她。
而他在田田身上也获得了他一生都没遇到过的宁静温馨,与世无争的生活,平淡如水却是细水长流,心灵上的如此安逸温暖。
多少个夜晚,田田就依偎在严肃身旁听歌。然后慢慢睡着,她的脚搭在沙发扶手上,头靠在严肃的大腿上,这是非常信赖地一种举动。
严肃的手轻轻握着她的手。
听着舒缓轻灵的音乐,严肃沉醉在这种难得的安宁里。这些年,他一直在商场上一刻不停地征战搏杀,从没想过还可以过这种舒散的日子。
此前他遇到的女人皆是精明如斯,城府深沉的女中翘楚,但他更清楚凡是能出名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历经了种种阴谋纷争才能脱颖而出的。她们靠的身体和手段。他可以与她们玩,决对不会当真。
自与田田在一起所有一切都改变了。为了她,他放弃了个人娱乐,为了她,他终断了交女伴,反正不管是什么,所有一切都是严肃的第一次。田田像是他养的女儿?宠物?植物或者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反正照顾久了,成了习惯。人都是感情动物,严肃也不例外,田田就在他照顾的过程中不声不响得走进他心里,让他防不胜防,当他发现时她已牢固的长在了心里面,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根本无法分隔。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希望捡到田田的不是他。
他给予了她一切的希望,现在又将其夺走,他怕她经受不住打击再疯一次。
所以即使传出他与别人联姻的消息,他也没有澄清。他让她慢慢学会接受现实,慢慢的承受突发的一切,等他哪一天永远离开了她,也许她就不会很难过。
他也曾自私得想让田田为他生一个孩子,一个他生命的延续,一个他与田田爱的结晶。但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