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岱宇手拿了两杯香槟,还未走到施蔓翠眼前,就见到她迎面走来,贴近他耳边问道:“左公子愿意请我喝杯香槟吗?”
苏菲远远地看着,听着,心想:“他果真是天生丽质,男女通吃啊!看来也不用花费什么功夫了。”她对着话筒说:“鱼儿已经上钩,随机应变。”
直到左雄上台说话之前,左岱宇和施蔓翠两人都如一对璧人,一直喃喃细语,只听施蔓翠时而娇笑,时而嗔笑,只能用“花枝乱颤”四字来形容。这一切自然净收在苏菲的镜头底下。
今日是左氏集团的二十周年晚会,两人也不能喧宾夺主,当左雄上演讲台表彰员工,展望业绩之时,二人暂停调情,驻足细听。施蔓翠还有意无意地将头倚靠在左岱宇的肩上,而左岱宇演员道德极佳,也时不时地向她回以微笑。
左雄走下演讲台,施蔓翠对左岱宇说:“我先去上个洗手间。”离去之际,还轻轻地擦身而过,香奈儿的芬芳撒了左岱宇一身。她一走,左岱宇便如临大赦,长舒了口气,准备去和父亲打个招呼,却看不到他的踪影。
苏菲跟着施蔓翠去洗手间,但那白色礼服拖地难行,走起路来悉悉索索,跟起人来难免会败露行踪。她一狠心便辣手摧花,一把扯下裙角,雍容华贵的长礼服变成了娇俏的小短裙。
“今天怎是失策,怎么会选了个长裙!”她一路惋惜,却蹑手蹑脚地钓住施蔓翠,不露半点痕迹。在这样的晚会上,她还能施展跟踪神功,实在难得。施蔓翠路过洗手间却过门不入,而是去了后面的角落,那里似乎是个杂物间。
苏菲狐疑地跟着她,只见她到了杂物间外就被人一把拉了进去,而苏菲只好又再一次上演偷听大戏。她这次学乖,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轻轻附在门边。杂物间空间狭小,故而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苏菲全副武装,拿出录音笔来,只听一把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你不要招惹他。”他的声音低沉中带有磁性,苏菲马上就认出来。
施蔓翠嗔道:“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这么一句调情话语他却用冷峻的语气说出。
“下流!”
“我告诉过你,没有女人可以打我巴掌,包括你在内!”苏菲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推测应该是施蔓翠气愤之下要扇他巴掌,却被他一把擒住。
“听说你就要下嫁吴雷仁了,他的鼎通贸易市值十多亿,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富翁。你终于得偿所愿,嫁入豪门了。恭喜恭喜。”
施蔓翠显然是从方才的气愤情绪中恢复过来,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说:“可惜今晚我改变主意了。贵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懂得怜香惜玉,我颇为心动。”
“你几经辛苦,终于钓了个金龟婿,何必因为跟我斗气,毁了大好前程?”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柔情,看来是想晓以大义。
“左雄,我施蔓翠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不堪,难道我当初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臭钱?香港富翁那么多,想包养我的大有人在,我何必偏偏挑上你?”施蔓翠略带哭腔。
“我告诉过你,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名分,也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定生活。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的清清楚楚,我只是包养你。”苏菲听到这里,心里想到堂妹苏苏也就是昨日的施蔓翠,恨得咬牙切齿,在心里将左雄暗骂了百遍。苏苏还妄想能成为左雄包养之路的终结者,这岂不是痴人说梦吗?
“你给不了,你的儿子说不定给得了。左家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有魅力,我一见难忘。”她的声音充满挑衅。苏菲爱屋及乌,对她起了怜惜之意。这个左雄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么多年轻少女飞蛾扑火?
“我再说一遍,你别打他主意。”左雄唯一的死穴可能就是儿子,声音有了几分气愤。
“怎么?老子谁过的女人,儿子就不能碰吗?我还偏偏就要人尽可夫,老少通吃!”她的声音始终带着笑意,却十分苦涩。
苏菲不禁为她担忧,强求不到的爱情何必祈求呢,得不到又何必报复呢?可是施蔓翠却独独看不破其中的道理,她放着吴雷仁这样一个真心爱她的如意郎君不要,却痴迷左雄这样视女人为玩物的人。
“哼,”只听左雄冷笑一声,“那你现在就先来尝尝老子的滋味吧。”
苏菲脸上一红,这衣冠禽兽怎么说出这等话来,只听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施蔓翠低呼:“不要!放手!”
苏菲气愤不已,这禽兽居然在杂物房中强奸民女,她刚想破门而入,却听到施蔓翠娇嗔的声音:“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我之所以答应吴雷仁的求婚,也不过是为了刺激你。今天晚上我故意和左公子说话,也是做戏给你看。我爱你,我爱你!”
接下来的声音自然儿童不宜,荡起一室春意,苏菲实在难以坚守岗位,气急败坏地走开。如果不是因为职业保密守则,她必定第一时间将录音笔放给苏苏听,让她睁大眼睛看清身边男人的真面目。苦于她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侦探,她只有踱到左岱宇身边,冷冷地说:“收工了,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