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恭喜恭喜啊!荣升王氏董事长,从此香港的金融界就全看你的了!”
“苏菲怎么样了?”
“她还在昏迷,我可能下手太重了。如果她醒不来,我就照顾她一辈子。”
陆峰冷笑:“易保林,你别在我面前装情圣。为了区区一百万,你就将她卖了,她就算昏迷不醒,你又怎么会心痛?”
易保林脸红至耳根:“我虽然贪钱,但也不是铁石心肠。苏菲曾经对我那么好,我又怎么会以怨报德。不过我想她应该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她不过是受了轻微脑震荡,今天之内一定会醒的。”
陆峰盯着监视器,里面的苏菲依旧一动不动,安静无比。易保林拍拍胸脯:“老大,你这个一百万没有白付。我那超群的演技,敏捷的身手真不是盖的。尤其是最后那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十足绿林好汉的派头。你说是不是?”
他将一个现代强盗演绎成古代神经病,却还来邀功,真是可笑!所幸王珍珍关心则乱,见到爱郎为自己挡刀流血,便没有半分怀疑。陆峰说:“我想静一静,你先走吧。”
苏菲所躺的病房恰是当日易保林所在的那一间,时移世易,当初看病的那个现在却躺在单床之上。陆峰握住她的手:“苏菲,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伤害你。”
躺在床上的苏菲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也不会跳起来指着陆峰的鼻子骂他‘虚伪,阴险’,更不会突然飞踢他一脚。他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可惜这一切只有在她昏迷的时候才能做到。
他苦笑说:“今天王百万在董事会上知道自己被我取而代之,那张脸整个塌了下来,发疯乱骂,最后被王素琴赶出了王氏。所谓的巨富一无所有之后原来就是这样的无赖,何时左雄才能尝到这个滋味呢?”
“你多次阻止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口中的正义?但世上的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我与他们的恩恩怨怨你又清楚多少?”
…………
他将心声缓缓道出,虽然昏迷的苏菲不会给他半点回应,他却觉心满意足。他将苏菲的手背吻了一下,再将它放到脸上轻轻靠着:“你说得对,我已经变得没有自我,爱你不敢承认,恨他也不公开。所有的事只能秘密进行,但是总有一日,我会卸下面具,用真面目来见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如一片白云,轻轻地离开,不留下一点痕迹,苏菲手上被吻过的余热慢慢散去,白床单上的几滴热泪也随着空气蒸发。
苏菲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的是左岱宇:“你醒啦?”
苏菲头脑一清醒,马上问:“我是不是被人打了?我的后脑勺很痛。”
左岱宇将她扶起,靠在床上:“听珍珍说,有一名匪徒来抢劫,从后面用棒子袭击你。你足足昏迷了三十六小时。”
“我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可笑,为了封住我的口,居然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这里是哪里?”
“这是陆峰的诊所,你们就是在后楼梯被抢的。”
苏菲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我要离开,带鱼,帮我办出院手续。”
“医生说你还要留院观察,脑后的淤血好像还没有散。”
“再留久一些,说不定他会要了我的命。找人扮强盗,这种低劣的手段只能骗无知妇孺!”
左岱宇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要了你的命?你是不是头还痛,才会这么语无伦次?你快躺下休息。”
苏菲叉起腰来:“你到底帮不帮我办出院手续,不办我自己来!反正我半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左岱宇只有投降:“好!大小姐,我办就是。”
半个小时过后,苏菲坐在车上:“回侦探社,我……”
左岱宇却说:“我送你回家,或者去另外一间医院,总之不会让你回去工作。”这下轮到苏菲投降,有时候左岱宇说出的话就像圣旨,连苏菲也不能执拗。
漫漫长路,堵车不止,在以前,苏菲与左岱宇聊个天南地北,打发时间。但现在,她却久久不开口,她怕左岱宇问她考虑得如何。说也奇怪,苏菲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以往但凡有人向她表白,她要不全盘接受,要不一口拒绝,那“我要考虑一下”算什么狗屁答案?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拖拖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