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菲发红的眼睛,他心中一揪,将苏菲搂在怀中:“傻瓜,别哭了。以后我不会准许自己出事,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不想苏菲却将他推开,怔怔地看着门口,门口站着的是一名陌生男子,风度翩翩,脸色苍白,秀眉微皱。
“今天上侦探社,听保安说昨晚你连夜来了医院,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原来一切安好,不好意思,打扰了。”他又是如此,每当生气的时候就把苏菲当作陌生人。
他退了出去,苏菲叫道:“左岱宇!”
他越叫越走,苏菲追了出去,一瘸一拐,易保林上前扶她。两人到了门口,左岱宇消失在尽头,易保林见苏菲神情有异,问:“原来这一年里,你竟然真的开了侦探社。那人是谁,怎么稀奇古怪的?”
苏菲叹了口气:“我有事要回侦探社,明天再来看你。”
她踏步向前,却步履不稳,易保林拉住她:“我无病无痛,和你一起出院吧。我们现在住在哪里?”
苏菲惨然一笑,再叹一口气,甩甩马尾:“该来的始终要来,我们走吧,我带你回家。”
苏菲成了老弱残兵,不能开车,便请陈驰代劳。陈驰来到医院,将易保林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就是你那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未婚夫啊!果真是一表人才啊!可你不是和左……”
她知言语失当,便转移话题:“易保林,听苏菲说你恢复记忆了,你能想得起来案发的时候是什么车撞你的吗?”
易保林摇摇头:“我只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昏了过去,其他的一无所知。”
“我猜也是。从刹车痕迹上看,那辆车严重超速,你根本不会有时间看清。”
一行人回到易保林的住所,上次苏菲与易保林相约去歌赋山之时来过一次,因此熟门熟路。从医院出来,所有钥匙手机之类的随身物品都放在一个塑胶袋中,易保林拿出来,开门进去。
苏菲尚在门外与陈驰说话,易保林一人回到住了多日的公寓,居然全无印象。每一件事物对他都是新奇的体验,他尝试在房中寻找与苏菲共同生活的痕迹,看看墙上是否悬挂两人的照片,却一无所获。
正在此时,一人从里屋出来,声音冷峻:“你舍得回来啦,打你手机关机,还一夜不回。”
易保林认得此人正是当年做房屋中介时认识的陆峰,但时隔多年他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他们二人这几年一直没有来往,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公寓之中?他指指自己:“你是对我说话?”
陆峰皱眉:“自然是对你,你不要装模作样。跳梁小丑。”
突然有个多年不见的人在自己家中出现,而且还出言不逊,易保林微微发怒。转念一想,自己丧失了这一年的记忆,这个人说不定是与自己近期重逢,又重新成为朋友,否则又怎会登堂入室?他伸出手来:“没请教……”
那人打开他的手:“你收起那副傻不隆冬的样子,我看着心烦。”
易保林任是好修养,也要发火:“这位朋友,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几次出言侮辱我,都是不该。”
他的那位朋友冷笑一声,坐下来:“我记得我与你说过。我们不是朋友,你收了钱为我办事,你可以叫我老板,也可以依照江湖规矩,叫我老大。这句朋友,我可承受不起。”
此人言语无理,态度傲慢,听他口气好像自己是他的属下,难道他授他委托画画不成?易保林首次真真正正地明白到自己记忆一片空白的可怕,他大声叫道:“苏菲,快进来!”
那人脸色一变:“你疯啦?”
话音未落,苏菲出现在门口。原来陈驰早已离去,但易保林突然苏醒,苏菲实在需要时间来消化,她不知该如何与易保林共处一室。所以,她一直倚靠在门口思索,易保林这一声交换打断她的冥思,她进来:“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易保林上前扶她,苏菲看见陆峰神情严肃地坐在客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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