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骑兵的突击依然狂野,在一阵元素咒刚刚倾泻完,他们手中的长矛已经撕裂大片的木栅栏,整个人马驻地的一面顿时成了不设防的地段。
又是一阵元素咒,帝国的元素师们开始撤退,他们的骑兵已经进入了短兵相接的攻击范围。骑兵手中的破魔射只来得及一轮发射,血腥便毫无征兆地遍布了战场。
人马战士的强悍不仅仅因为它们的身体,更源于它们的精神。智力远不如人类,人马战士要做的考虑简单多了,这一根筋的思维让人马战士无畏,特别是现在,它们唯一执着的就是保卫家园。所以,阵型混乱了,人马战士依然展开了强有力的反击,散乱的冲击迎向钢铁的洪流,它们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截断了帝国骑兵的突击。
恐怖的冲撞,人马战士瞬间爆发出的冲刺能力是可怕的,每有一个帝国骑兵能抵挡。人马战士急速飞舞的巨斧更是可怕,一杆杆沉重的骑士长矛根本无法抑制它们的突击。只一个交锋,帝国骑兵的阵型就被压扁,前排的战马带着它的主人狠狠撞向了后面的战友。
人马战士的巨斧永远都是骑士的噩梦,重甲在这强横的攻击下,根本就是如同虚设。骑兵数处的阵型已经被压得向内陷去,人马战士的冲击不减,数十人为一个临时战团,践踏着尸体继续推进。
而这正是帝国军队希望看到的,独当一面,没有人是人马战士的对手。所以,如潮的骑兵迅速围了过去,几堆人马战士瞬间被淹没了。
以骑士的精神!帝国的骑兵用生命发动了对人马战士的突击,直插人马战士间的空隙,硬是以血肉撕开了它们间的联系。完全的孤立了,一个个人马战士都陷入到孤军奋战的险境,攻击无处不在,就象身处大海被水包围着。
再强悍的身体,再有力的攻击,人马战士也感受到了绝望中的无奈。一杆杆长矛带着飞洒的鲜血从它们身体里拔出,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鲜血飞快的流失,带来的是体力加倍的消耗,人马战士手中的巨斧越来越沉重,已无法有效的抵挡正面更致命的攻击。
生命在透支,人马战士带着悲鸣抛洒着最后的元素攻击,爆涨开的斧影代表着它们生命最后的美丽。死亡的脚步终于踏来,一个个人马战士无奈地倒了下去,它们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也许是在死前才意识到对自己卤莽的指责,太快的遭受重创,让它们连消耗生命换来最大杀伤的绝技死亡挥砍也无法使用出来。
两百多人马战士在人海中彻底被埋葬了,帝国的骑兵以他们完全主导的人员优势,取得了第一次接触战的胜利,千余士兵的牺牲是值得的。但现在的帝国骑兵没有时间去追念这些勇士,也没有时间去顾及他们的遗体,人马族大批的部队已经逼了过来。
没有退路,骑兵们必须坚持到步兵的到来。两万滞留在人马战士驻地的精锐,沿着木栅栏展开,摧毁着所有阻挡的障碍。而那些矛头上还在滴血的骑兵来不及喘息,翻身又投入到战斗,一场游击战斗。
人类的士兵不可能硬撼人马战士,所以,骑兵在人马驻地间的空隙里游走,不断将火焰向四处传播。人马战士被纷乱而无耻的战术彻底激怒了,毫无章法地到处追击,逐渐的乱成了一盘散沙。
火光中,人马驻地里到处都是战斗。帝国骑兵遇到落单的人马战士,就群而攻,一旦对方的援手赶到,随即做鸟兽散,继续破坏建筑物。
外围的骑兵大多是皇家近卫团的精锐,不消五分钟的时间,人马驻地边缘的木栅栏已经面目全非,骑兵活动的范围更大,人马战士的速度再快,也无法控制这样赶苍蝇的局面。
“撤退!”二十分钟的游斗对于骑兵们来说,就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毕竟人马战士是可怕的,骑兵正是以十倍的伤亡坚持到了现在,在人马驻地中,压力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骑兵的游斗随时会面临人马战士的追堵。
不到三万五千的骑兵潮水般退却,人马战士撵在后面追,它们看不到前方是什么,也不知道追过来的有多少人,确实,人马战士已经被绕得头昏眼花。
一个个密集的步兵方阵严阵以待,前面是抗着巨大铁矛的拒马战士,然后是重装步兵,而在方阵中的全是手拿破魔射的轻甲卫士。这是一个具有层次攻击的阵型,骑兵迅速的从方阵间退了回去,露出了前端的拒马战士,森寒的铁矛在月光下狰狞。
人马战士控制自如的身体在这时候展现出了优势,硬是在距离铁矛不到一米的地方煞住的脚步。然而,它们不会想到帝国研究透了它们习性,拒马战士的攻击方式进行了改变,再不是对付联邦骑士那样,等着对方来撞,以达到阻拦的目的。帝国这次的目标就是歼灭,所以,操纵这铁矛的拒马战士增加到了三人。就在人马战士停顿那一瞬间,铁矛猛的迎来上来。
巨大的痛楚袭遍全身,受疮的人马战士阵阵长嘶。它们强悍的身体还不至于就这么倒下,背后传来了族中全面反击的号角,所以,没有一个人马战士退却,手中巨斧猛砸向铁矛,根本不顾这铁矛还有近十厘米插在它们的身体中。
在疼痛的刺激下,人马战士爆发出的力量更野蛮,巨大的铁矛有的被生生砸弯,带着不及撒手的拒马战士向横直撞。有些拒马战士就算及时放了铁矛,一双手上也已是鲜血淋漓。
而这样的攻击,对于人马战士本身也是极大的伤害,疮口变成了撕裂伤,鲜血喷涌而出。但这些人马依然发动了最后的自杀式攻击,挥动斧子冲进了帝国步兵的方阵。
重装步兵随即冲了上去,各种长兵器迎向了人马战士。是的,对付这样的敌人,短兵器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他们不需要躲闪,只能依靠长度尽量去伤害对手。这是一场远古人般的狩猎战争,一个身高两米多的人马战士陷在人群中,就好象扮演着猎物的角色,周围是无数挥动着屠刀的人类。猎物再强横,最后都难免被猎杀的命运,况且是已受了重伤的猎物。
于是,这批人马战士带着一身的伤痕,很快倒了下去。但它们的身边依旧躺着或多或少的“猎人”,这是它们骄傲的绝唱。
来不及欣赏胜利成果,所有的方阵都开始聚拢,前方大批的人马战士已经从火光中冲了出来,真正的大战才刚刚要拉开序幕。
拒马战士再次站好了位置,他们的心在密集的蹄声中不禁地颤抖,但他们不能畏惧、不能有丝毫的退缩。人马战士的冲击力也是它们最好的武器,作为拒马战士的职责就是以身躯为堡垒,决不能让人马战士得到全力冲刺的机会。
重装步兵的手已经捏紧,武器被握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滚烫。虽然前面有拒马战士的存在,但他们知道面对人马战士这样大面积的冲击,冲撞的威力依然会延伸过来,他们不能去考虑会让人胆怯的死亡,唯一能想的,就是鼓舞自己将手中的利器尽量刺入人马战士的身体里。
轻甲卫士手中的破魔射已经举起,对准了各自的目标。他们需要在一轮攻击中,更重地将元素伤害带给人马战士,不期望能射杀多少对手,这可不是面对小股身体强悍的人马战士,他们所想的就是在下面的肉搏战中,多给予战友一点支持。
草原上的风忽然疯狂起来,就似双方疯狂的心。月亮找了一片云彩遮住了面庞,只有繁星还在闪烁,好奇的闪动着眼睛,给大地带来一点阴冷的光明。
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