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马车相连在一起,中间的马车里明显传来沉重的压抑感,列穆斯从一进车厢目光就一直聚集在坐在车厢中间的中年人身上,要不是军人以服从为着称的习惯,列穆斯早就开口询问了。
中年人微闭着双眼,双腿交叉坐在正中间的蒲垫上,双手放在膝上,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膝盖,中年人两旁各坐着两名老者,一位是列穆斯所熟悉的奥修国宰相米先生,另一位却是一身艳红衣袍的老者,那种衣袍列穆斯当然也不陌生,正是光明教会的红衣主教所穿的红衣祭祀袍,对方竟是一名红衣主教,列穆斯奇怪的看着三人,内心疑惑众多,王和米先生要到哪里,什么时候又有一名红衣主教到了修米城,他们为什么要伪装成普通人,要到哪里,列穆斯表面上虽然沉静如海,可是内心的疑问却是不断的增加。
中年人微闭的双眼睁开少许,看着列穆斯平静的脸盘,微微一笑,道“列穆斯将军,是不是很奇怪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列穆斯准备起身回答,可是中年人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随便吧”。
列穆斯也不客气,坐在蒲垫上拱手道“是的,王,这是要上哪去啊”。
中年人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道“米先生,你为列穆斯将军解惑吧”。
列穆斯的目光从王的身上离开,转移到一直眯着眼的米先生的身上,米先生听见王的话,睁开一双浑浊而明亮的眼睛,看着列穆斯,低声道“我们是要到战兰国去,原本是要去边城巡视的,可是列穆斯将军你回来了,所以我们就取消了,正好今年的比试大会也要开始了,我们就去战兰国看看,顺便和战兰国商议一下今年的支援问题”。
“那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出行啊,那我接到的密令是什么”列穆斯焦急的问道。
米先生微微一笑,明亮的眼中射出睿智的光芒,接着道“列穆斯将军也见识过那个人的手段,你想我们大摇大摆的走,会安全的走到战兰国么”。
列穆斯沉思一下,转头看着那个同样眯着双眼的红衣主教,一旁的米先生自然看出了列穆斯的疑惑,道“这位是光明教会的红衣主教光卢姆士,是昨天才到的,今天和我们一起去战兰国。”
列穆斯看着光卢姆士,刚准备开口说话,一旁的中年人,坐在中间的王低声道“那是烈归谷吧”。
车厢里的三人都循声看去,高耸陡峭的山谷,远远望去犹如斧雕一般,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更像是给人一种死亡的压迫感,众人似乎闻到血腥味一般,脸色都沉重了一些,那里不知道埋没了多少英骸,自然沾上一些阴森的气息,似乎是那些不甘心的勇士灵魂在反抗,众人不禁都正了正脸色,那些为了西饶而牺牲的勇士们是没有人可以嬉笑面对的,那是一种对那些勇士的侮辱。
王的目光渐渐的深幽,闪过一丝令人无法发现的凶光,可是还是被米先生睿智的光芒发现,米先生连忙转开目光,似乎在畏惧什么似的。
阿尔斯特带头,而拉古和樱姬等人跟在后面,樱姬等人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落痕,见阿尔斯特院长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一直紧跟在两人身后,阿尔斯特也不阻止,任由他们跟着,在看到樱姬点头承认的时候心中就产生一个想法,一个阻止落痕的想法,或许可以。
三辆马车,阿尔斯特,拉古,阿古,林斯,小安,樱姬,小若,炎鲁兄妹,马特,还有宰相之子米特,数人乘坐三辆马车朝着荣烈城的方向赶去,落痕等人的行踪,只能顺着这条路一点一点的寻找,或许还有时间阻止。
驾车的拉古急促马匹,希望能争取一点时间,争取阻止的时间,快步如飞的马匹在众人的眼中变得那么缓慢,车厢里都是沉寂在寂静之中,都没有问为什么,因为那些原因永远比不上他们心中的那个人重要。
“嘿,嘿”驾车的马夫停止前进的马匹,两人抬头看着前方三十米处的黑衣人,没有呵斥对方站在路中心,两人都知道那已经没有意思,对方的意图十分明显,浪费口舌不如快点禀报。
驾车的车夫下了马车向后面的马车行去,而另一名车夫虽然明白对方的意图,可是还是问了句,希望这是一个误会,因为他实在不想面对这样的一个黑衣人,一袭黑衣,看不见面孔,可是那一袭黑衣所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真的无法让人忽视。
“你是什么人”。
落痕抬起头,透过银色面具的眼洞看向前方,低声道“我找奥宇和米卡维”。
“大胆,你是什么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车夫大声呵斥道,声音洪亮震耳,车厢里走出三人,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粗布麻衣无法包裹住他们身上的强横气息,几人都是看着对方,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形式将身后的马车遮挡起来。
落痕没有理会对方的呵斥,而是把目光聚集在那个向后行去的车夫身上。
听完车外人的报告,车里的众人都是面色一沉,列穆斯的面色更是巨变,双手紧紧握着,眼中更是闪烁着强烈的光芒。
“哈哈,看来我们想躲也躲不掉啊,光卢姆士,现在我们可以去看看杀害卡罗姆和路里科士的凶手了,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中间的王,看着光卢姆士笑呵呵的说道,身体也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中年人在数人的拥戴下走到前面,看着前方的黑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上前几步旁边的几人连忙跟上,中年人挥了挥手,那些人都后退几步,只有米先生,列穆斯和那名红衣主教光卢姆士站在中年人的身旁。
“你就是连续杀害路里科士和卡罗姆的凶手吧”。
落痕轻笑一声,道“这个很重要么”。
光卢姆士一听,气的身体一抖,一根通体白玉的权杖出现在光卢姆士的手上,身后也走上来两位穿着高级祭祀服的中年人,两人手中同样的握着一根一尺来长的短杖,都是怒视着落痕。
中年人摆了摆手,阻止了三人的怒视,上前两步,道“这么说,他们是你杀的哦,这次又要杀谁啊”。
“你,米卡维,他们应该也算,全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