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听了,也神色哀伤,连连摇头。
“我未听将军之言,轻敌冒进,罪在我一人。我自当向丞相请罪。”
李典听了曹仁之言,便对他不听劝谏致败释然了,又开口道。
“进兵之初,将军虽有轻敌,但不致如此惨败。我闻刘备得高人指点,方是你我惨败之因。”
曹仁尚不知此,听了李典之言有些吃惊,忙问。
“何人?”
李典见问,答道。
“此人名叫单福,乃刘备新拜之军师。”
曹仁从不闻单福,听了更觉惊异,忙问。
“单福?何许人也?”
李典听了,摇了摇头道。
“我亦不知底细。然必为世之高人,方可令你我走投无路。”
曹仁听了,此时方恍然大悟。
“噢,原来如此!我之八门金锁阵,从无人破过。此番竟不堪一击,原是有高人在后!”
刘备大破曹仁,关羽又取了樊城,刘备便率人马来到樊城。樊城县令刘泌知刘备到来,早率幕僚立于城门外等候着。刘泌身后,立着寇封。寇封全身披挂,气宇轩扬,英气勃勃,在众人中如鹤立鸡群。
刘备率人马来了,刘泌急忙欣喜上前迎接。
“樊城县令刘泌,恭迎皇叔!”
寇封与众幕僚,也一齐向刘备施礼。
“我等恭迎皇叔!”
刘备还过礼,便指着寇封问刘泌。
“此为何人?”
刘泌见问,忙答。
“此乃我外甥,罗侯寇氏之子寇封。因父母双亡,故依我膝下。”
刘备听了,仍看着寇封,不觉叹道。
“有子如此,罗侯不枉矣!”
喜爱之情,溢于刘备言表。
刘泌听了,马上欣喜地开了口。
“若皇叔垂爱,收为义子如何?”
刘备听了,却看着寇封说。
“不知此子意下如何?”
见刘备并未拒绝,刘泌大喜,急忙拉过寇封。
“封儿!快!拜见义父!”
寇封也大喜过望,俯身便拜。
“孩儿拜见义父!”
刘备顿时大喜,急忙扶起,欣喜道。
“我儿且起!既为我子,日后便叫刘封吧!”
寇封听了,纳头便拜。
“谢义父赐名!”
刘泌与众幕僚皆喜不自胜,拍手称好。
刘备收了义子,神色欣喜地带着刘封进了客堂。
关羽与张飞见了刘备,急忙迎上前。见了刘备身后的刘封,张飞忙问。
“哥哥,此是何人?”
刘备听了,仍然喜不自胜。
“噢,此乃我义子刘封。封儿,快见过两位叔叔!”
刘封听了,立即拜伏在地,口中道。
“侄儿拜见两位叔叔!”
突然冒出这么大个侄子,张飞有些不知所措。欲说话,又不知当如何说;欲去扶,见关羽未动,也不知当不当扶。
关羽没管面前的刘封,却对刘备开了口。
“兄长已有子,何必用螟蛉?后必生乱!”
刘备虽仍笑着,却不以为然,当即驳关羽道。
“吾待之如子,彼事吾如父,何乱之有?”
关羽被刘备当着刘封之面驳斥,虽未再开口,却面色不悦。
刘封拜倒在地,关羽与张飞皆未理他,便已纳闷;又听关羽与刘备之言,便抬头上看。
见关羽面色不悦,刘封眼中顿时生出隐隐恨色。
不要小看一个眼神。正是这一眼,最终酿成滔天大祸!此时蜀汉八字尚无一撇,然败亡之祸,自此始矣!
曹操闻曹仁惨败而回,聚文武于厅中计议。
曹仁与李典跪伏在地,曹仁正在请罪。
“丞相,曹仁不听李典之言,轻敌冒进,招致惨败。请丞相治罪!”
曹操却并未降罪,反而语气平和地开了口。
“胜败乃兵家常事。起来说话。”
曹仁与李典二人立即磕头谢恩。
“谢丞相不罪之恩!”
曹操待曹仁起了身,又问起来。
“你摆八门金锁阵,从未有失。今致惨败,可是云长破阵?”
曹仁见问,立即答道。
“非也。破阵之人乃赵云。”
曹操从未闻赵云之名,不觉惊异,忙问。
“赵云?何许人也?”
曹仁见问,忙答。
“此前未闻。依此战观之,功不输关、张。”
曹操听了大惊。
众文武也露惊色。
曹操面带惊色,遍视众人,问道。
“帐下谁知赵云?”
张合听了,闪身而出,答道。
“丞相,末将知之。”
曹操听了,立即说。
“道来。”
张合道。
“赵云乃公孙瓒部将。末将曾与之交战,功在末将之上。”
曹操听了,甚觉奇怪,问道。
“刘备方离袁绍,如何便得赵云?”
张合听了,答道。
“刘备曾随公孙瓒征黄巾,便与赵云甚为相契。公孙瓒败,袁绍屡召赵云。赵云不投,只寻刘备。”
曹操听了,颇为惆怅,叹道。
“刘备地无一寸,城无一座,天下英豪却尽皆归之。若此下去,必为我劲敌呀!”
李典一听,立即开了口。
“丞相,刘备帐下,更有高人。”
曹操闻言,当即惊问。
“刘备帐下,有何高人?”
李典见问,立即答道。
“此人名单福,可谓用兵如神。我等虑及之处,皆在其算计之中;我等未虑及之处,亦在其算计之中,致有此役之惨败。”
曹操听了,一时郁闷起来。
众文武也惊异地窃窃私语。
曹操神色甚是不乐,问众人道。
“又是一个从未闻名之人。不知谁人识得?”
程昱听了,立即开了口
“丞相,在下识得单福。此人原名徐庶,字元直,博学多才。曾为友报仇杀人,故易名单福而逃。”
曹操听李典称单福为高人,忙问程昱。
“徐庶之才,比你如何?”
程昱见问,连忙答。
“程昱断难望其项背矣。”
曹操听了,脸色十分难看,起身踱着,不觉叹道。
“贤士良将,皆归刘备,彼羽翼成矣!奈何!奈何啊!”
文武中,也有不少人叹息。
程昱见了,又开了口。
“丞相,徐庶事母至孝。若取得其母,徐庶必至。”
曹操闻言顿喜。
“好啊!不求其助我,只求其离刘备。徐庶能至,我愿足矣!”
程昱听了,忙说。
“那,待我用计将他赚来。”
刘封自见关羽不悦,便心中忐忑,此时正神色惆怅地在院中坐着。
刘备从内出来见了,走了过去,关切地问。
“我儿为何惆怅?”
刘封听了,仍面色惆怅,回道。
“孩儿之来,令二叔不快,不知当如何?”
刘备听是因此,便说。
“二叔不知我儿,并无他意。我儿勿忧。”
“孩儿知道了。”
刘封虽如此回答,心中却仍然没底。
一日,单福来见刘备,告诉刘备他真名叫徐庶,同时将赴曹营。刘备闻之大惊,急忙问。
“军师欲赴曹营,可是因我怠慢?”
徐庶一听,连忙解释。
“非也。使君待我,恩隆义重。”
刘备听了,又问。
“可是帐下不恭?”
徐庶听了,又摇头。
刘这就不明白了,便问。
“那军师要去,端的为何?”
徐庶见刘备情急如此,颇为怅然,吐露了真情。
“那是因为老母为曹操所掳,来书召我。”
刘备还能说甚么呢?总不能让人家置老母性命于不顾吧?
关羽与张飞得知徐庶将去,也与刘备一样神色惆怅。
孙乾闻知徐庶将去,神色急切,匆匆来见刘备,急忙开了口。
“皇叔,闻元直将赴许都,可有此事?”
刘备本为此惆怅,见孙乾动问,只点了点头。
孙乾得到确切消息,更急。
“皇叔,元直乃天下奇才,此赴许都,必得重用。彼久居新野,尽知我军底细;若助曹操,我其危矣!我当苦留,方为上策呀!”
刘备听了,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其母为曹操所执,不去必死,吾其奈何?”
孙乾一听,反露喜色,说道。
“皇叔,元直若知母死曹操,必为母报仇;其终为我用,岂不更好?”
刘备听了,断然否之。
“不可!使人杀其母,吾用其子,不仁也;留之不使去,强绝子母之道,不义也!吾宁军破命丧,不为不仁不义之事也!”
听刘备如此一说,孙乾只好不言语了。
离别之日,刘备神色黯然,相送长亭,举杯为徐庶送别。
“刘备份浅缘薄,不能与先生共成所愿。望先生善事新主,以成功名。”
徐庶听了,泪如泉涌,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酒杯,哽咽道。
“徐庶才微智浅,深荷使君重用。今半途而别,实为老母故也!徐庶此去,纵是曹操相逼,亦终生不为一谋也!”
徐庶说完,一饮而尽,含泪转身,上马而去。
刘备泪流不断,默默目送,徐庶远去,隐于前方的一片树林后。
刘备突然大怒,鞭指树林大吼。
“与我尽伐此林!”
刘备此举,令身后的关、张、赵、孙等人无不诧异。
关羽连忙问。
“兄长缘何伐林?”
刘备听了,怒道。
“此林挡我之目,不能远送元直!”
说话间,徐庶又驱马回来了。
刘备见了,转悲为喜,带泪笑了,拍马便迎。
二人相聚林边。刘备仍喜不自禁,翻身下马相迎。
“元直!去而复回,莫非不忍相弃?”
徐庶也下了马,说道。
“此前心乱如麻,忘却要事,特回马相告。”
徐庶回马,仅为一事,令刘备顿失所望。但他仍十分客气,问道。
“不知先生欲告何事?”
徐庶道。
“襄阳城外二十里,有一旷世奇人。使君若得,有如周之得吕望,汉之得张良也!”
刘备一听,顿生喜色,请求道。
“敢烦先生代我求之?”
徐庶听了,摇了摇头。刘备以为徐庶不肯,徐庶却道出了别的原由。
“此人不可屈至,使君当亲往求之。”
刘备听了,忙问。
“此人才德,比之先生若何?”
徐庶立即道。
“直如驽马与麒麟,寒鸦与凤凰。此人自比管仲、乐毅。以吾观之,管、乐难及。其经天纬地之才,盖天下第一人也!”
刘备听徐庶如此推崇,更喜,忙说。
“愿闻此人姓名。”
徐庶听了,讲出了此人大名。
“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因居隆中卧龙冈,自号‘卧龙先生’。”
刘备听了,顿时喜出望外,欣喜而言。
“水镜先生曾荐卧龙、雏凤,称得其一可安天下。此卧龙可是其一?”
“正是。”
刘备终于探得了卧龙是谁,喜不自胜,又急忙问雏凤。
“那,雏凤又是何人?”
“雏凤乃襄阳庞统也。庞统道号凤雏,世与卧龙相并,称之卧龙、雏凤。”
刘备听了,欣喜若狂,雀跃着击掌欢呼。
“哎呀!大贤竟在眼前!若非先生指点,刘备有眼如盲呀!”
徐庶听了,再次叮呤道。
“卧龙乃绝代奇才,使君宜屈驾速求,勿使错过。若得此人,天下可定,徐庶亦无愧使君矣!”
刘备兴奋不已,倒身便拜。
“多谢先生指点!”
徐庶赶紧扶起。
“使君请起!使君若得卧龙,徐庶心下自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