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帮我把资料拿着,和我一起等电梯,电梯从一楼上来一直到八楼,每一层都停,尤其是上到八楼之后,就一直停着。
等电梯的间隙我一直在思考刚刚Zita悄悄和我说的话——
有前方记者传来消息,方一恒前几天自己开船去香港,四天三夜,同行的还有一个神秘女子,啧啧,你是不是要成豪门弃妇了?我们来好好合计合计你之前和我提的新绯闻吧,你说找韩扬可能性有多大。
当时我白了一眼Zita就出来了,现在想想这里边有许多值得我商榷的地方。
比如那个神秘女子,在海上漂了四天三夜的人。
感觉是我认识的人,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答案还没想到,但是电梯等太久,我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我们走楼梯吧,锻炼身体。”说完就拉着小安往安全梯走。
虽然乐华楼层不高,但是现代都市人的坏习惯,上上下下都是搭电梯,所以走楼梯的也很少,楼梯间回荡着我的高跟鞋“扣扣扣”的声音。
我无聊至极,强迫症似的一步一步数着走,专心致志地力求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力度和频率保持一致。
由于我太专心,所以前路被人挡住了也不自知,刚到一个转角,我的额头顶到某人的下巴。
骨头相撞的声音光听着就觉得头疼,我脚下不稳,一只手去揉额头,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结实而富有弹性,手感很不错,我假装无意的用力摸了一把。
头上传来的轻笑声让我心头一沉——韩扬。
真是冤家路窄。
我抬头,正好望进韩扬眼里,他就站在我眼前,和我正面相撞,我又仰着头,现在我们的脸相距不过十厘米,呼吸相闻,气氛暧昧。
我吓得立刻后退,可惜这不是宽阔的平地,所以我被后面的墙挡住了退路,只堪堪拉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韩扬穿着一件贴身的休闲服,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腰腹部线条和上手臂的肱二头肌,我忍不住看得微微出神。
由于最近迷恋上了吐司,但是因为没有强大的肱二头肌,所以一直没有办法把面团和到扩展阶段,我想如果是韩扬他一定做得到。
“你一直盯着我的手干什么?”
“你的肱二头肌好强大啊!”我发自内心的感叹。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毕竟这句话说的太露骨,我想我肯定是最近做土司做的疯魔了,和面虐了我千万次,所以现在对强壮的肱二头肌有点痴汉情结。
我正想把内心真实的小九九解释一下,对上韩扬灼灼的目光却结巴起来:“我,我的意思是……”
我想在韩扬看来我现在一定像极了欲求不满的色女,万分懊恼着就感觉到一股浊气冲开了我的咳嗽机关。我立刻用手虚捂着嘴,别过头,丧心病狂的咳了起来。
韩扬伸了手帮我拍背:“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吃过药没有?这么大的人了要多注意,以后大晚上的不要再在阳台吹冷风了。”
听完韩扬的话我咳得更厉害了。
在我感觉自己要把肺都咳出来之前,情况终于好转。
我扶了扶胸口,这才注意到小安和小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站在一旁,假装置身事外,但是那伸长了脖子的样子已经出卖了他们。
分明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关注这边的八卦。
我又“咳咳”了两声,皱着鼻子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男女授受不亲,英雄不要动手动脚。”
韩扬憋着笑,抬起右手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成语倒是很有长进。”
我调戏人不成,反被调戏,很是忿忿,用手把韩扬拦过一边:“老娘忙着呢,那好什么不挡道。”
然后踏着我的高跟鞋踢踢踏踏的就走了,小安也很快反应过来跟上。
推开安全门的时候,我从安全门上的玻璃看到后面的韩扬还保持着被我推开的姿势看着我,只是太模糊,看不清表情。
当我经过恒建大楼,看到韩梅梅的时候,我终于把那个“神秘女子”的身份呼出来了。
前几天也有这么个人,把自己的弟弟丢在我家,一走就是一个星期之久——许半夏。
这两个人居然已经暗渡陈仓了,真是深藏功与名啊!
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心直口快算一个。
当答案在我脑子里呼出来之后,我一刻也等不及就拨了许半夏的电话。
半夏很快就接了起来:“怎么了?在家休息太无聊了?”
我也顺着她的话:“是呀,因为太无聊我就动了动脑子,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什么事?”
“就是前几天呀,有那么两个人,把家里的小孩丢在我家,各自消失了那么几天,但是我今天忽然发现他们好像不是各自消失哦!”我的语气里全是“有八卦你要不要听”,但是知道真相的人肯定会明白,我为自己的幽默机智鼓掌。
半夏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准备继续调戏她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出独角戏——
许半夏:好的,我马上来。
然后半夏又回到线上,说:“我要去开会了,今天就先不陪你聊天了啊!”
又是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半夏匆匆挂了电话。
我觉得我今天心情愉悦,至少调戏了一个人。
回到家姜陶居然又回来了,正在打游戏。
想来我们家标配里面也是有男人的,于是我冲到姜陶门口喊:“小陶,等下来帮我和面。”
姜陶戴着耳机,估计根本没听清我讲了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哟,一大早跑到那里去野了,一回来就要和面做什么?”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进我家的韩璐,手里拿着我挚爱的薯片从厨房出来。
我握握拳,豪情万丈地说:“我要挑战吐司,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韩璐一脸受不了我:“都说你这么想做吐司,直接买一个面包机多省事。”
“你不懂,那不一样,我一定要靠双手做出来才算是自己做的,才有成就感。”
韩璐不置可否,吧唧吧唧,把嘴里的薯片吞下去后说:“又犯拧,说起来你还不是要借别人的手来帮你和面,算什么自己做的。”
韩璐吃着我的薯片趟到我的沙发上打开我的电视,无情地揭穿我。
叔可忍婶可忍,本小姐不可忍。
我上辈子肯定是毁了某个外星系才会交到这种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