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了,我们就往风的方向
风吹散了树叶,你悄悄闯进了我心上
雨来了,我们就躲到房檐下
雨打湿了窗台,你偷偷跑进了我心里
亲爱的你来了
我的心就只往你的方向
握住你的手
靠在你怀里
静静地听你心跳
……
演唱会之后没几天,韩璐的新歌就在祖国大地传唱开了,并且伴随着我们两对情侣恋情曝光的新闻持续升温,《亲爱的》也攻下了各大音乐榜单的榜首。
媒体对于这次恋情曝光,基本上都持一种积极的态度,即使之前有人质疑我是第三者插足,但是自那天演唱会的排座以及当晚关关发的一条祝福微博,关于“小三”的质疑也就基本绝迹了。
毕竟没有那个姑娘被人第三者插足之后还能这么大度的,尤其是关关话里话外还以娘家人自居。
大部分的粉丝眼见我和韩扬复合,纷纷留言自己又相信了爱情。
总之,形势一片大好。
当然,天涯的网友们就比较有趣了,他们总是游离于主流媒体之外,散发着自己特有的侦探细胞。
比如炒得火热的几大贴子里,有一个就是在揣测我和韩璐关系的。
楼主发问:韩璐和姜舞到底是多亲密的关系,前段时间大家传她们拉拉,现在就一起公布恋情,其实是不是欲盖弥彰?
然后还配上了一个仿佛看穿一切的坏笑表情,邀请群众集思广益,直面真相。
我端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用我的小马甲在下面也留了一言:这样看来,李赫和韩扬也可能是……
省略号的部分就要由大家来集体意淫了。
反正我一向是不怕事大,就怕天下不乱的主。
我发完这条留言,就接到了母上大人的电话:“麻麻,怎么了嘛?”
非常时期,从语气上撒撒娇或许能管点用。
“诶哟,出息了,和前男友复合这样的大事居然也敢瞒着老娘。”
“嘿嘿,不要这样嘛,人家只是害羞,不好意思和麻麻讲啦!”
我听到在我前面找东西的姜陶干呕了一声,立刻一个眼刀甩过去。
“你少恶心我?”母上大人也不甚领情,说,“其实呢我倒是没什么的,你知道的,我一向开明。但是你也知道你外公啦,以前我和你爸私奔的时候,他就把我迁出户籍,生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气才肯原谅我……”
“停!”我打断母上大人的话,“我又没有私奔。”
“那不是重点!”
那怎么不是重点了,我腹诽。
母上大人固执地继续:“然后你现在交了男朋友不和他说,让他从新闻上知道,你知道昨晚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在哪吗?”
“在,在哪儿?”我预感不妙,声音都有点儿小抖。
“在LAX啊,LA飞北京是要多久来着?”母上大人幸灾乐祸的声音让我绝望。
“好啦好啦,我也要收拾东西去帝都了,早知道昨晚不要答应她们打八圈,要不然我肯定能在老头子到之前赶到,诶呀,想想就有点儿小激动呢!”母上大人一定不知道,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她那颗要赶来看好戏的躁动的心。
继母上大人专业坑女儿二十七年后,我盯上了姜陶。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拼了老命的开始咳嗽,企图引起姜陶的注意,但是姜陶沉迷游戏,显然不太关心我。
我快速地躺好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又咳了两声,然后用很虚弱的声音呼唤姜陶:“小陶,帮我拿杯水,小陶……咳咳咳……”
姜陶终于听到了我的召唤,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和前一刻截然不同的精神状况,皱眉问我:“搞什么鬼?”
我佯装不舒服地扭了扭:“我头晕,好像是感冒了!咳咳咳……”
姜陶无语地看着我,大约是没理解一个刚刚还精神百倍的人怎么会转瞬间就能病倒。
不过即使是这样,姜陶还是听话地去帮我倒了一杯水过来。
姜陶把水放在茶几上,我则继续装病:“我感觉我快要病死了!咳咳咳……”语气隐约有些做作了,我反省。
姜陶:“……”
我还待继续说,门铃就响了,还不等我再嘱咐几句,姜陶已经跑去开门。
“你姐姐呢?”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响起。
我心下大惊,来得也太快了!
有了更多的观众,我装病也就装得更卖力了。
紧闭双眼,皱紧眉头,也许看上去会显得很痛苦。
我想看到外孙女病得这么厉害,外公一定舍不得立刻教训我,等到外公情绪缓和了,撒个娇什么的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又要为自己的智商点赞了。
可我的自得只持续到姜陶回答外公的问题。
“她躺在沙发上装病。”
为什么要加“装”字!我真想去撬开姜陶的脑袋,一点儿也不上道。
但是我又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还是保持着病态。
“叩、叩、叩”,我闭着眼睛,只能依靠听力辨认出外公拄着拐杖走到了我旁边。
我依然固执地装病。
本来照理说,外公和母上断绝关系二十年,所以我十九岁的时候认回外公,按照剧本外公应该竭尽所能的宠爱我才对。
可惜尽力想要补偿我之类的戏码没有上演,我只是收获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找我撒娇邀宠的固执老人家。
其实我这么怕这位老人家是有原因的,母上大人的教训当然是前车之鉴,重点是这位固执的老人每次抓到我的小辫子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经济封锁,虽然股票有专业经理人在经营、钱存在银行里,而且我也根本用不上,但是它们被冻结我就会觉得心累。
简单来说,在我们家,我的克星是母上大人,母上大人的克星是老头子,于是食物链的底端就显而易见了。
“我这个外孙女总是这样幼稚,你可要多担待点。”外公的声音响起,可是不是在和我说,也不像是在和姜陶说,难道是?
我的病忽然就好了,但是戏要做全套。
伴随着两声“咳咳”,我慢慢睁开眼,然后就在外公侧后方看到了憋笑憋得辛苦的韩扬。
“我已经习惯了。”韩扬说。
我假装刚刚发现外公,然后冲上去挽着外公的手臂:“外公,你怎么来了?一看到你,小舞的病都好了呢!”然后在外公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问韩扬:你怎么会在这。
韩扬耸耸肩。
外公并不戳穿我,而是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不要背着我使眼色,是我让扬扬去机场接我的。”
扬扬?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了,叫得这么亲密。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韩扬说:“在美国的时候,我家就在外公家旁边。”
什么鬼,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