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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情篇

浮生随记

人世的路,一路行来,有喜乐会,有悲伤别;有梦想的定位、现实的定位,也有思想的定位、情感的定位……我以散文及随笔的形式记录下自己的故事,以及他人的故事,记录下我灵魂最真切的种种感悟。

充满荆棘的颠覆岁月走过,清风明月相伴的日子走过,而今日,我只想说:我不是过客。看,我占着那恒古长存的大地,占着那千壑生烟的最高最峻的群山,我占着那蔚蓝而辽阔的天空,占着那呼啸澎湃的、神秘诗意的大海。是的,我在这里!在天在地,在群山在大海,我在红尘中,我不是过客,我是这世间的主人,是自己的主人!

人生多少芬芳事

爱情犹如甘霖,没有了它,再富裕的生活也有着无尽的荒凉。即便是一刹那的真情,也不能说是假,不能否定其炫目的光华,一度耀眼的绚烂总比一生都生活在没有爱情的黑暗中强!

爱过方知情重

你说:月光是一把寒刀,闪着冷冷的光,最后总是将世间痴男怨女的情爱切割得肢零破碎;我却说:月色温柔,哪管二月、八月,总能在我寂静的心里若隐如无的散发着桂花沁人心脾的芳馨。

你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又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我说:“醉后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

对于爱情,我不愿用“生死相许”这样的深浅来测量,因为,曾经历过陷溺其间的劫难;也不敢用诸如“久长或永远”这样的长度来丈量,因为深知,随意的承诺往往会给爱情披上谎言的霞衣。我独喜以“重”来衡量爱情!唯有以一颗最真的心撑起的那份最有分量的“情重”,才可令爱情稳然于时间的莽原或空间的方寸间不倒,爱只有在情的重量里方可得以真正的永恒、自在,并舒展出其鲜活的生命力!

读《浮生六记》中沈三百与芸娘的爱情:

写新婚之夜,是“恍同密友重逢,芸回眸一笑,便觉一缕情丝摇人魂魄。拥之入账,不知东方之既白。”

写二人小别重逢,则是“入房,芸起相迎,握手未通片刻,而两人魂魄恍恍然化烟成雾,觉耳中惺然一响,不知更有此身矣。”

再写日常生活,是“家庭之内,或暗室相逢,窄途邂逅,必握手问曰‘何处去?’私心忒忒,如恐旁人见之者”

好一幅“布衣饭菜,可乐终身”的凡夫俗妇情深雅趣图。

沈三百一生清高风雅,淡泊功名利禄,幸遇美丽芸娘这个红颜知己,两人竟能将颠沛流离的苦日子过成风花雪月的乐日子。

这与现代饮食男女能将豪宅华服的富日子过成吵闹怨愤的苦日子,真是大不相同!其间的差别,我认为唯有一个情重,一个情轻罢了。

可何谓情重?何谓情轻?想必看到这里,总有那精明人站出来理直气壮地指出:“我反倒认为那沈三百对芸娘才最是情轻。如果他真爱芸娘就不应该死守他那点可笑的自尊,而应为五斗米折腰,把玩风雅情趣的心思、精力,用在切切实实的挣官位、挣银两上,让芸娘过上锦衣玉食的舒心日子。若能如此,恐怕那芸娘也不会因病早逝了,那沈三百更不至于把那卷三《坎坷记愁》写得冗长、凄婉。”

估计这类精明人的观点一定能得到绝大多数现代人的认可。这也难怪,现代人都很务实嘛。

现代男女的婚姻越来越实际。相识前,双方必先了解其基本情况。比如:男方至少必须要有最基本的本科学历及有房有车。如果,所幸男方是个富二代或官二代,那女方一定是全家总动员,设计出种种方案,一举将其拿下!只要能嫁入豪门,那就不单单是女孩一生享有荣华富贵了,那可是全家跟着沾光。至于对女方的要求嘛,至少也得相貌端庄拥有大学本科学历,娘家殷实小富。当然,如果女方有个高官或大款老爸老妈,那是再好不过了,哪怕这独生女相貌丑陋外加任性刁蛮,那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毕竟,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能令男方足足少奋斗三十年,不,很可能是一辈子!要知道,多少男人辛辛苦苦打拼一辈子也不过是混个小康生活,大富大贵的日子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更多的靠的不是努力而是机缘。只要娶了有着大富大贵背景的千金小姐,那可就拥有了一切!丑妻嘛,可以放在一旁哄着,只要荣华富贵在身,身边就不愁没有绝色佳丽投怀送抱,人这一生不就是一个“赌”字?玩的就是心跳!

现代人流行快节奏,纷纷自觉的取消了恋爱这一繁文缛节的千年陈规,直接进入婚姻作业阶段。男女双方第一次见面,来不来电不在其学识谈吐、兴趣爱好,而在于其是否有气度?所谓的气度首先就表现在吃上。如果男孩只请女孩去吃个什么小吃,肯德基之类的,那女孩肯定当场翻脸走人。男孩必得请女孩吃大餐,方有下一次约会的可能;第二次,男孩就该请女孩去看电影、K歌了,并享有牵女孩手的权力;第三次,男孩得带女孩去买价格不菲的服装,分手时,男孩一般能获得女孩的香吻;如果男孩对女孩的香吻尚感受用,那么,第四次,男孩该给女孩买首饰之类的昂贵的定情物以确定两人的关系,与此同时,女孩得和男孩上床,以证明自己对男孩的“爱”。这样的“爱”持续了一、两个月,最多四、五个月,必考虑见双方家长并由男方购买钻戒订婚。

大家早已不兴那几近失传的古典恋爱了,但爱情考验和爱情保险业却是空前盛行了起来。

考验的标准是什么呢?反正不是吟诗作画、弹着吉他唱情歌什么的。最大的考验当然来自于女方对男方的考验:那套由男方父母辛苦大辈子攒下的钱买的婚房,肯不肯写上女方的名字?男方肯不肯同意婚后不与父母同住?即便来家小住也不能超过十天、半月的。男方对女方的考验标准也不低,那就是:婚后必须尽可能地断绝一切社交活动,并在两年之内完成生儿育女的大计划。甚至,有不少男人会在女方怀孕后才肯兑现婚姻的承诺。

为了避免此番考验有可能出现的损失,于是,爱情保险业也就应运而生。还没结婚呢,首先想到的则是为将来的离婚做好保障,签约好离婚财产协议书并予以公正,试图用这样的商业化操作给予爱情一个保险。

遗憾的是:在这样缺“爱”的婚姻被动作业下,在爱情保险业的商务签约下,偏偏那爱情最是不能保鲜!进入围城不久,饮食男女往往很快因为婚姻中的一切琐碎而吵吵闹闹,甚至打骂动粗。在“利”字当头经营下的,以为最实际、最保险、最幸福的现代人的婚姻竟是最脆不堪击,再豪华的婚姻也不过是沙堆上的城堡!于是,现代人的离婚率一年比一年攀升。也有那死守婚姻的,哪怕那婚姻的城堡里面早已衰残破败,围城中人内心更是百般辛酸千般苦痛,但那城堡表面的光耀粉饰却仍是不肯放弃的!

原来,与不知攀权附贵而只知将最贫乏的生活赋予艺术热爱的,沈三百与芸娘的穷并快乐着的婚姻相比,那更基于实际的,更有物质保障甚至拥有荣华富贵的婚姻竟有着难言的千般苦、万般涩。有谁说过:婚姻的最大问题不是穷困,而是彼此厌倦!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江畔见月者何止千万人?江月照人又何止上千年?好遗憾啊,现代人没时间也没心情读诗了,功利的现代人根本不需要那诗意的人生美境,大家只要那头上的光环,身上的锦衣,身后如群的随众。

不过,你现实你的!你有你的观点,我有我的态度。

何谓真正的“情重”?

在我看来,他为我采一束野草编织成戒戴于我的指间是情重;而高傲独立的我以一颗谦卑的心在盈月下许下关于他的美丽心愿也是情重。相聚时,我偷偷注视他的一瞥一笑,记住他所有的话语所有的笑声是情重;分别时,我将他全部的吻痕视为鉴赏者的朱印深深刻于心间也是情重。我们站在同一片蓝天下共沐风雨,他乐于分享我的小小成绩和满心喜悦是情重;在我遭受挫折,最脆弱的时候,守候我并始终给予我最大的鼓励与支持,则更是情重。他让我明白,风雨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拥有了一方共担风雨的肩……

在我看来,当我从清雅飞逸中甘愿落入一蔬一饭的匹夫匹妇的凡俗生活是情重;而他将未来的筹码押给我,与我共建一个巢,栖守其间,不离不弃更是情重。当我在恬静的日子里守候他的夜归并安睡是一份最简单、质朴的情重;而当人生的狂涛袭来,我们紧紧牵手共赴命运沉浮却依然情深缠绵,则是这世间最珍贵的情重!

当有一天我们年老将终,他为我读一首《白发吟》:“亲爱的,我已年老/白发如霜银光耀/唯你永是我爱人/永远美丽又温柔”是情重;我为他唱一曲《牵手》:“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在那寂然的对视间,所有的沉默所有的相知;所有的悲哀所有的幸福均是“情重!”

我们彼此相爱相守终老,却从不陷溺于情爱的深渊,不强势、不癫狂、不纠缠。我们只是彼此作为两棵树并立于红尘,共享朝阳,共沐风雨。你在天在地,我在云在星,我们在彼此的心中,更在广博的大化之中。如果命运终将我们分离,我们仍能在玫瑰的初绽、新月的满盈、候鸟的归巢中去找到彼此,并获得生命中爱的不朽。

因而,我愿意相信:爱一个人,就是把我们各自的命运和在一起,在爱的轮回中,携手去探索这个世界,拥抱这个世界,并因此发现我们竟然是如此的不凡!也因而,我更愿意相信:在那颠覆的世事,无常的人生旅程中,总还有一些人和我一样,于滚滚红尘的诸多物欲贪念之外,只渴求一份最纯最真的“情重”!向往着如沈三百与芸娘一般,即便在一杯清茶里,也能饮尽爱情的千古流芳!

但愿两心惜相照,江畔无月又何妨!

我的爱情宣言

很偶然的,看到一篇介绍作家刘绍棠及妻子曾彩美爱情故事的文章。

1951年夏天,缅甸《中原报》刊登了一则消息:“……曾某某的爱女曾彩美小姐X日启程前往北京。这位体态轻盈、眉目秀丽、才华横溢的女才子回国深造,她将以她细腻动人的笔触成为中国独树一帜的女作家……”

1952年夏天,刘绍棠认识了刚从缅甸回国求学的曾彩美。俩人兴趣相投,他们常常在一起读名著、写速写、搞创作。曾彩美身材修长,肤色白皙,眉清目秀,樱唇皓齿,是极俏丽文静的美女。

临毕业前夕,学校准备让曾彩美到国外留学。她征求刘绍棠的意见,刘说:“你不要去。一去,我们好几年见不着面了。”她就没去。

曾彩美的外语成绩很出色,非常希望到大学里专修外国文学。刘绍棠说:“我是学中文的,你也学中文吧。”于是,她就报考了北师大中文系。

曾彩美19岁时,刚读完大学一年级,刘绍棠便向她求婚,这次,曾彩美第一次对心爱的人吐出了一个字“不!”而当她看到他由兴奋继而失望,痛苦地离去时,她的心一阵揪痛,忍不住快步追上前去,柔声对他说:“绍棠,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从此,出生于富贵之家的曾经的才女开始了艰辛的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的家庭主妇生活。唯有在那偶尔无眠的寂静的夜里,她才会想起:那些在缅甸和国内发表的几十篇作品,这些作品曾引起越来越多的评论家的注意。可如今,这样的才华为了爱人,她却不得不让其湮没于柴米油盐的琐碎中,她一边流着遗憾的泪水,却又一边看着熟睡的丈夫和乳儿,幸福的微笑着。

1957年,刘绍棠才二十几岁,好年轻,还没来得及真正地向生活伸出触角,却已遭到了人生中巨大的磨难。一天,他对妻子说:“我是了。”曾彩美笑着问:“你是什么了?”“我是右派了。”那一刻,曾彩美震住了,在学校担任反右斗争组组长的曾彩美无法克制的落泪了。她不相信丈夫有什么问题,她也绝不愿意和丈夫划清界限。

十月,不到十天的日子里,刘绍棠三次接受了近两万人的大批判。停职等待处理,开除了党籍,还被取消了他视之为生命的创作权利。

又一次更加激烈的批判大会后,刘绍棠眼前一片漆黑,浑浑噩噩中突听得一声轻唤:“绍棠、绍棠。”站在他眼前的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曾彩美。她刚刚生完第二个儿子还没有满月,步行跑了十几里路来接他回家。刘绍棠抬起头,语气沉重的缓缓地说道:“彩美,我们分手吧。”曾彩美霎时泪水夺眶而出:“不,绍棠,我不能离开你,离开了你,我可怎么活啊?”是的,这是曾彩美最真实的心声,即便这位年轻的作家已经成为万人所鄙视和践踏的臭右派,他仍然是她最信赖的男人,她唯一的情感依靠!刘绍棠紧紧握住曾彩美的手,泪水滚滚而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曾彩美为了使丈夫免受皮肉之苦,把他悄悄送到北京市郊农村。而她则在市里接受抄家、审查,替他承受皮肉之苦。她带着受伤的身体,来回一百多里路,每隔三天就要骑车去看他一次,帮他洗衣、做饭,把家里仅存的父亲从国外带回来的罐头带给他。造反派已经封存了他们的存款,她一个月五十四元的工资,要维持一家五口人的生活。她领着孩子吃窝头、啃咸菜、连一口汤也喝不上,体重从一百斤下降到八十斤。而她就是这般苦捱着,一直坚持到曙光来临。

1976年,四人帮被打倒,刘绍棠终于得以平反,在此后的几年内,刘绍棠写出了上百万字的优秀作品!没有人知道,在这些作品的背后有着一个女人最无私的爱的支撑!

这是怎样泫然欲泣的爱情传奇啊,这是怎样震撼人心的情感力量啊!这样的爱情难道在今天真的已绝尘而去了吗?

经济快速增长的物质年代,一切都变得实际,人们为了房子结婚,为了豪车结婚,为了那能带给自己头上的光环而结婚。

毕竟,世上难有永恒的爱情,爱情似乎只是一时的荷尔蒙反应,经不起岁月的打磨和考验,相信爱情永恒实在是很幼稚的想法。所以,不如实际一些,我们只要舒适的生活,只要一种男女之间勉强能够相处下去的习惯!爱情,对于现代人而言,是最奢华的梦!

可我,却始终不能不为这样的诗句感动:“浮在河面上的两只眼睛/仍炯炯然/望向一条青石小径/……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爱情犹如甘霖,没有了它,再富裕的生活也有着无尽的荒凉。

即便是一刹那的真情,也不能说是假,不能否定其炫目的光华,一度耀眼的绚烂总比一生都生活在没有爱情的黑暗中强!

如果拿爱情逢场作戏,这样的游戏最是无聊!如果真有性情,不如拿出全部的真,动情的爱一回。哪怕最终无缘不得不分离,也应好好地说一声再见,并给予对方最诚挚的祝福。也因此,在历经苍白岁月之后的某个月圆之夜,回顾所来径,我们的心里便会溢满记忆的芳香,好想感谢对方曾给予自己的那一份互换的光芒,感谢那一场绚丽的空欢喜!

在古典爱情消失的年代,在寂静的夜里,有一首老歌依然时时回响在我的耳畔:“让我爱着你的爱,让我梦着你的梦,让我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不知那个海峡对岸的女歌手,怎可以在没有爱情的季节里将爱情诠释得如此美丽?!

有人说:爱情就像一口陷阱、一个漩涡;而在我看来,爱情更是一个温暖柔情的怀抱,一副可依傍的肩膀。

如果我们深爱一个人,无论他是遭遇事业大挫还是遭遇金钱破产,甚至是失去健康,但对于这些,我们都能够坦然面对,并更有担当的把这份挚爱持续下去,用我们的爱去谱写人生的传奇,那么,我们的人生便因此而不凡!

作为现代人,我们有无数的理由驻足观望,游离于爱情的边缘,但我们无法阻止对爱情的渴望,那是与生俱来的发自心灵的渴望,是上万年前,人类便种植于心田深处的最富生机的情感萌芽!我们需要爱与被爱,需要一生一世的爱情传奇,尽管这不属于每一个人,但我们怎能因此而将心灵的城堡封锁?

爱情只是付出,相爱需要缘分!只有真正爱过,别离过,我们才会真正懂得爱情的珍贵及生命中不朽的美丽!

茫茫人海中,我们甘愿用一生来寻觅那一个人,当他终于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所有因此付出的辛苦、疼痛、等待都是值得!我们一生的寻觅只为这一刻的到来!

说不尽的浮生贫凉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如此琐碎。唯有爱情依然如水般的在我的生命中流淌,犹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穿过《诗经》里那一首“关雎”照我心房,令我漠然的心里骤然升腾起欣悦的激情。

今夜,夜色苍茫、清风晓凉,而我怎能不为这样的诗句感动落泪: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这是我心中永不泯灭的、真挚炙热的爱情宣言!

月光下的恋人

第一次觉得月色是那么的美是在16岁那年夏天。

那年我读高一,莫名地对一个名叫“帆”的男生心动,他家住在我家对面的那栋楼里,他和我还在同一所重点中学上学。

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他多了一份关注,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淡淡的关注。在上学路上,我喜欢看他走在我前面,用力地甩动胳膊的样子;放学后,我常常在球场边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专心致志地坐在那里看他踢足球,他一跃而起顶球的身姿真帅,我不禁在心里为他喝彩。

夏天很快过去,秋天来了,秋天的月光好亮,映在窗前折射出一层柔白的光辉,将我的世界变得似虚似幻,许多神秘的美感将我的心弄得迷乱起来。坐在书本前,我常常走神,琼瑶笔下海市蜃楼般的爱情故事在我视线远端一遍遍地演绎,我幻想自己是那故事中的女主角。

我家住在一栋加拿大人留下的洋楼里。周末的夜晚,我常常依在一楼的护栏上,欣赏夜色,而心却系在对面帆家里的阳台上。我家小楼的四周种满了木芙蓉、玫瑰和栀子花。夏天的时候,大朵大朵的红、白芙蓉花、重瓣的玫瑰、娇媚的栀子花开得绚丽夺目;而深秋季节,所有的花瓣都深藏在湿冷的泥土里,微风拂过,芬芳的泥土升起一支柔声的歌,缭绕着天边的盈月,于是,蝶翅般颤动的少女心事便在月夜里忽隐忽现……几乎每一次,我都没有空等候,他总会出现在他家的阳台上,静静的,仿佛只是欣赏月色。

那年冬天,重庆下了我记忆中的第二场雪。小小的雪花在橙红的路灯下飞舞,我惊呼着邻家女孩的名字,叫她出来看雪,其实,我心里呼唤的是帆,帆终于出来了,我能想象出他和我一样的惊喜。是的,那个飘雪的世界里只有我和他,只有我们俩满怀感动和喜悦倾听着雪花落地的轻柔声音,那其实是我们互相倾诉的声音。

春天来临时,我开始烦恼起来,我知道夏天一到,他将面临高考。随着高考的临近,周末的夜晚,他已越来越少地出现在阳台上。而我依然时常守候他的身影。春天多雨,落雨时分,玫瑰花开得格外的芬芳,犹如我心中懵懂的爱情。

6月的夏天终于来了,我知道我不能再空等下去,我得对他表明心迹。我撕下一页英语作业纸,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最后,我在上面认认真真地画了一颗心,然后,摘了几片玫瑰花瓣叠在里面。

那天下午放学后,我来到球场边,我一眼就认出台阶上那个黯绿色的皮书包是帆的。我假装随意地在他的书包旁坐下,帆在足球场上奔跑着、跳跃着,身姿是那样的矫健,他的身上仿佛闪烁着奇异的光环,如阳光般照耀着我的心,让我觉得好明亮好温暖。我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封信,心“怦怦”地跳着,我一次次地想打开他的书包把信偷偷塞进去,可就是不敢,总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那些天,我每天都傻傻地坐在炽烈的阳光下,心里迷乱而惶然,握着信的手全是汗。

一天下午,当球场上的人渐渐少了,我终于鼓足勇气把手伸向帆的书包。就在我要打开帆的书包的一刹那间,我犹豫了,我想到了结果。结果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他接受,可接受以后又怎样呢?我还只是一个中学生,要准备考大学,不能把时间和精力放在恋爱上,更何况我的心理还没有成熟到可以真正地去恋爱;另一种结果是被漠视,这样的结果更惨,它会把我以往所有的美丽情怀破坏殆尽,这样的伤害是我完全无法承受的。我终于收回了握着玫瑰信的手。

之后,我不再每个周末守候他的身影了,我尝试着学会用平静的心情看他在远处。8月中旬,我打听到他考取了北京医科大学,我心里不知道是该为他高兴,还是为自己难过。我翻出那封未发出的玫瑰信,烧掉了。

两年后,我考取了南部一所医学院校,和他一样学临床医学专业。这时候,我知道帆已经恋爱了,他爱上的是一个小护士,声言毕业后要回重庆娶女孩为妻。他妈妈坚决反对这段恋爱,因为她希望儿子毕业后能够继续读研并且留京。为此,帆和他母亲闹到几乎断绝母子关系的地步。

之后,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再也没有听到帆的消息。而这期间,我却经历了情感的挫败。只是,不知为什么,在无数个孤独而痛苦的夜晚,我会想起帆和那封没有发出的玫瑰信。

那年春节,我回家乡过年。大街上,我无意中遇见了帆,他依然那么健硕、英俊,只是比年少时更多了些沉稳,我情不自禁地迎着他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我的泪水已湿润了眼眶。我们来到附近的咖啡屋,他告诉我说他大学毕业后便分回重庆,娶了那个小护士,现在已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婚姻生活很幸福。我点着头,努力地想微笑,想表示我对他的祝福,可是我做不到。那天,他回忆起少年时代的懵懂情怀,我倾听着,默默地,始终没有做声,直到他起身告辞。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谢谢你给予我那么美好的岁月和那么美好的回忆。”望着他的背影离去,我久蓄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好想走上前去,伏在他的肩上,对他说:“不,该说谢谢的是我,等你入梦我等了多少年,谢谢你今天竟以有血有肉的身躯出现在我面前;谢谢你今天一如既往的真诚的笑容;谢谢你今天终于让我明白我那些少女情怀不是空空的守候。”

可我只是站定在那里,看着他从我视线中再一次离去。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邂逅。之后,我们没有过任何联系。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后悔当初没有发出那封玫瑰信。我想也许正因为那一份理智,所以今天,在历经生活的挫折后,我还能够感受到生命中有那么多丰富的情节可以一一入梦。甚至,当有一天,生命中的繁花落尽,在我心中仍会有花落的绝美声音。

别后

他们说,你关于人生的所有命题,答案都写错!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情?遂,提笔写下:“若世间的种种真情,不过是注定必输的豪赌,那么,我宁愿金盆洗手!”

掷笔转身,沿着思想的迷途,我来到远离钢筋水泥的山间……

咦!雾霭已把丛林深锁,层层秋色居然将每一个山头都攻陷,漫山遍野都是红枫、合欢、青桐、女贞、香樟、刺槐、苦楝、杜松。那些个夏日里香艳无比的扶桑、玫瑰、芙蓉、栀子,石榴花、夜来香都去了哪里?还有,蒲公英、飞燕草、霞草呢,它们轻易地就向秋天投降了吗?它们消失得可真快,一阵秋风就令它们集体失色,落英凋谢。都不等等我吗?

夏天,是百媚的性感娇娘,跳一圈艳舞就惹得繁花薰草尽缤纷;而秋天、秋天是伟岸的男子,大手笔一挥,这山间便尽现华树叠嶂、风采沛然!多少年少轻狂、多少飞舞张扬、多少浮躁与任性统统被他一一收服。他真是好气派!只是稳稳的吹了一口气,就把一切彩色喧哗吹得没了影踪,生命从激越回归安详,从绚丽复于平淡,从迷醉通向豁达。他抬起双臂指挥澄明的长空、穗实的秋禾、雾霭的丛林、千丈的瀑布、南飞的阵雁共同演奏一曲生命的凯歌!而我,抱膝坐于溪边巨石,只想静静的、静静地聆听……

一阵温情的风让丛林瞬间有了滋润的活力;一汪清泉淙淙而下,欢快的扑向干涸的土地,于是,耐寒的劲草心动了,它使出浑身解数,用深绿、墨绿、浅黄装扮深山一隅;还有那一声鸟啼,让整个山林发出共鸣的回声……这世间的情真是可喜啊!我们有了情,便意味着参与人世的开始,于是,就有了红尘。

置身于滚滚红尘便不得不在情之外挣扎于各种私欲,我们谁不是在情与欲的刀尖上舞蹈?谁又不是在利己与利他的天秤上摇摆?

私欲让人活得如此饥渴而狼狈,利己的思想用“理性万能”颠覆一切有序的规则与法条,它把所有“无用”的美好打入十八层地狱,只留下满足于人类无限膨胀的物欲贪婪作为灵魂的祭品!欲是身体的荷尔蒙,情是心灵的温度。当欲多方占领,灵则节节退守,情便失了真,人心如冰啊,天地俱崩、天地俱崩!

谁都知道私欲是上苍赐予人类的一道魔咒,却都甘于就此沉沦、一生飘零。有谁能挣脱私欲的手铐脚镣,袒胸露背迎接万箭穿心,犹举头对着苍天一笑?

浮世若不扰攘,岁月如何枯荣、生生不息?明明知晓这个道理,却还是把人生命题的答案一一写错。我啊,只是不甘!不甘在红尘中随波逐流,将灵魂流落他乡。我该如何铺陈我的人生轨迹?那些过往的生命潮汐——无论是已逝的情涛还是现实的波澜,我该如何化解?或者如何注释?

红尘真是奇怪啊,人人都以“理性万能”加速度地实现达尔文的《进化论》。而到了最终,当一切的成功得以实现,一切的辉煌被作为展品;当人在已得或已逝中被强烈的失落感征服,当人在高处的寂寞或低谷的绝望中挣扎,此时,真正能救赎人类的恰恰是“无用的”美好——情爱。

我浅薄的智慧无法正确解析生命的命题,有谁说过“使灵魂不坠的是爱”?不由得想起歌德和拜伦。

1823年夏,拜伦从热那亚渡海向希腊进发,临出发前,或许是出于偶然,他给歌德捎去一封信,歌德则赋诗作答。当时,歌德已74岁高龄,在马里耶巴德最后一次坠入情网。歌德一生中不断地恋爱又不断逃避。他有许多顾忌,要维护他的责任、地位、声望和心理平衡。而这一次,74岁的老歌德疯狂的爱上了19岁的乌丽莉卡。此时,歌德的心里非常羡慕拜伦自由不羁的叛逆精神,于是,他手握拜伦的信,以勇士之气魄决定向乌丽莉卡求婚。

与此同时,极具讽刺意义的是:那个写出“爱情对男人而言,只是生活的一部份。但对女人而言,却是一生的全部。”等无数经典爱情诗句的英国最杰出的天才诗人拜伦,却并非什么“情圣”,相反,这个极富叛逆精神的男人从心底里极度蔑视爱情,女人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他随心所欲的玩物。这位英国勋爵其时35岁,正当华年,却已厌倦了爱情,厌倦了生命,决心走向死亡。不到一年,他如愿以偿,客死希腊。临死前,他对医生说:“我对生活早就腻透了。你们挽救我的生命的努力是徒劳的。我来希腊,正是为了结束我所厌倦的生存。”拜伦的妻子,那位有着严格逻辑头脑,被拜伦称为“平行四边形公主”的安娜贝尔,给拜伦下过一句中肯的断语:“正是对单调生活的厌倦无聊,把这类心地最善良的人逼上了最危险的道路。”人对单调无聊的恐惧尤甚于对死亡的恐惧,对拜伦而言,死亡又何尝不是他最后的富有激情的解脱?

在拜伦身上,激情与厌倦两种情绪都是如此极端的强烈;而歌德则不,他是用爱情的美好化解生之厌倦的高手!年少时即以《少年维特之烦恼》成名的歌德,尽管一生中只有一位妻子,却和十几位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和拜伦一样,歌德的婚姻也极不幸福,其妻子——来自于社会底层的制花女工克里斯典娜被法国大作家罗曼·罗兰指责为“精神上是个零”;又被诸多歌德的友亲谩骂为“狡猾,固执,灵魂下贱,是歌德的耻辱”,但不幸的婚姻并未扼杀歌德爱的能力,他一生中不停地爱上新的女人,可众多的顾忌又令他在每次情欲汹涌时逃开了,所以,人们评说“每个女人的来到和离开都会给歌德带来灵感,结出文学的硕果”。这些女人是歌德128部伟大作品的灵感来源。以其说是女人成就了歌德,不如说是歌德心中永不磨灭的爱情成就了这位旷世作家。不难想象,如果在克里斯典娜去世后,74岁的老歌德没有疯狂地爱上19岁的乌丽莉卡,他又怎能写出他晚年最著名的诗篇《马里耶巴德哀歌》?!

穿越时光隧道,沉思于山间的我不由得再次想起史怀哲医生。史怀哲医生把他一生的智慧和精力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苦难的非洲。漫长的50年里,他把无限的爱心和善良带给了非洲的麻风病人、被遗弃的人、没人关怀的人、垂死的人,使他们最终感受到了人世的温暖和光芒。史怀哲医生那伟大的爱超越了狭隘的伦理和世俗神学,他是真正将“爱”升华了的人!

歌德以“小爱”,史怀哲医生以“大爱”均使自己的灵魂得以尊贵与自由!我怎能不因此感慨:真正能救赎人类的恰恰是“无用的”美好——情爱!

山间的风真是悠然啊,带着初秋的温暖与清新,我凋零的心顿感沛然沁润。于是,便有了一股静定的力量。站起身,我沿着小溪向前走去,溪水清亮透底,蔚蓝的天空倒影在水中,水面上荡起亮晶晶的波纹,几片树叶宛如一叶叶小舟,承着它们心中小小的梦轻轻向前方划去。溪边的草丛长得甚是繁茂,它和溪水相依相偎已度过了数不尽的蛮荒;还有那风情万种的藤蔓,恣意的缠绕在粗壮的树干上,爱得如痴如醉;而那些长得最高最挺拔的大树呢?它们用硕大的华盖遮天蔽日,只是为了给一切小小的生灵遮阳挡雨;那林间的小鸟才是最得意的,它们干脆在树杈处结巢安家,生子繁衍,它们每天用最悦耳的歌声回馈整个山林……

走着走着,居然发现了一株红色的小花,软软地晕在枝头上,色泽已黯然。你是夏日里最后遗留的一株花儿呢,还不肯谢去吗?伸出手指在它的头顶轻轻画了一个圈,祝福它说:“别留恋也别难过啦,凋谢了吧。你是和风细雨与大地相爱的证据呢,明年一场春雨后,你还会开出更美丽的花朵的。”

山间的行走最是宁静而惬意,自在而舒展,山间的一切都那么生动、有情。山中诸灵啊,我不是来告解的,我只是来寻情,寻那俗世中没有的真情!多么让人难以理解,这世间万物皆有情,唯独人最是无情!

总觉得,冥冥之中,这山林间的所有气味、色彩、声音对我有一种神秘的感召,唯有在这里,我能感受到“爱”,并相信“爱”。可是,我心底里的那根弦又不时弹奏出理性的强音:那钢筋水泥,充满尔虞我诈的城市才是我生命的舞台,我必须在那华丽的舞台上继续扮演心灵被禁锢的角色,并永不停息的舞蹈……

归去,归去,我必得归去,却忍不住返身再向山间大声询问:我把生命存进颠沛的岁月银行,只请求付与我一点点纯真情义的利息,这,都不可以吗?

忠贞爱情,需要宗教式的承诺

我们每一个人都曾是狂想的春天原野上爱的逐梦者。可什么时候,我们收敛了那颗迷醉不安份的心,甚而不再相信爱的诺言,只求物的印证。1999年1月1日,那个法国青年克莱尔一句话惊醒了多少迷雾中人。他说,忠贞爱情需要宗教式的承诺。

三年前,英俊的法国留学生克莱尔遭遇了西子湖畔的中国美丽女孩苏茜。女孩盈盈的眼波、浅浅的微笑令克莱尔的心霎时灼烧,俩人相爱了。但他们纯洁的爱情却招来许多非议,尤其是苏茜父母更是坚决反对。他们责问苏茜:“他能保证永远爱你吗?他有足够的经济保障令你们将来的婚姻幸福吗?总之,老外是靠不住的,我们不能把独生女儿交给我们信不过的人。”乖乖女苏茜为了让深爱自己的父母放心,在克莱尔回国后毅然断绝了与克莱尔的交往。而远在法兰西的克莱尔却无法忘掉心爱的东方女孩。4个月的痛苦煎熬后,克莱尔决定再赴中国寻找苏茜。临走时,克莱尔的父母对他说:“孩子,勇敢地去追求你心中的爱情吧,有美好爱情的地方才是你的幸福花园。”就这样,克莱尔带着父母的祝福再次来到中国,并办好一切手续打算为了心爱的女孩永远留在中国这片古老的东方土地上。然而,苏茜依旧回避着克莱尔。

湖南经济电视台《真情大复活》节目制片人龙丹妮到杭州拍片,听说了克莱尔和苏茜的故事后,决定帮助这对异国情侣真情复活。她几经周折找到苏茜,婉言相劝,苏茜终于答应来长沙见克莱尔。

1999年1月1日,在湖南经视《真情大复活》节目直播间里,克莱尔见到了久别的女孩。当他听苏茜说在分别的日子里她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时,克莱尔漂亮的蓝眼睛湿润了。他对苏茜说:“相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爱我却又拒绝我,我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在我们国家,相爱的人只需要爱的诺言,当我们步入红毯走到上帝面前,我们会在上帝面前向我们的爱人发誓——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是健康还是病弱,我们愿意结为夫妻。这是以宗教的方式来表达爱的承诺,我们将用一生来守住这个承诺,别的对于我们不是很重要。”

克莱尔这份纯粹的爱不仅最终打动了苏茜的心,也同样撞击着现场及电视机前观众的心扉。

现代的中国年轻人已经不太有恋爱的心境了。人生多了现实的形物而少了色彩,我们在无色无光的世界里越来越浮躁,越来越心烦,不结婚的男人、女人越来越多,在迪厅、酒吧里相互取暖的男人女人越来越多,而那个亘古的爱情模式早已被推翻,第三种情感、第四种甚至第五种情感概念模糊地矗立在男人、女人中间。

我一直非常喜欢一则童话故事——“青蛙王子”。

一个远方的王子,不知为什么,受到了魔法的诅咒,变成了青蛙,守在井底。本国的小公主因为玩耍的球落进了井底而哭泣。王子对小公主说:如果我为你捡起球你可不可以做我的朋友?小公主答应了。于是,王子为她落井捡球,然后,小公主信守承诺做他的朋友,她让青蛙与自己共餐共眠,她给了他最真挚的关爱和友谊。青蛙终于恢复了王子之身,小公主成了王子幸福的新娘。原来,信守承诺就可以拥有世间最美的爱情,而一份真爱则可破解生命的毒咒。

爱情如此神奇美好,可我们竟然不敢相信不敢付出。也许是因为人太善变,难以琢磨,而且不由自主。因此,我们宁愿选择在名利场中去放逐激情,觅一个适当的位置,既能博得一世盛名又能令自己的物质生活舒适一生。然而,除了人性本身的善变、脆弱外,还有某些更深层的社会原因吧。许一句爱的承诺是容易的,守一生诺言却是太难。给爱的承诺赋予宗教的色彩,是一种最纯粹的爱的方式,更是一种爱的境界,需要爱心更需要勇气。

以宗教的方式来表达爱的承诺,并非将爱情置于一方避世净土,只是给爱情的诺言赋予了信仰的力量。世事本无常,我们只有正视人生的残缺、破碎,才更懂得惜缘,才更懂得爱的分寸与爱的放任。

那么,在红尘翻滚中,请让我们打开心锁,做一个爱的逐梦者,轰轰烈烈地爱一次,痛痛快快地活一场。苦又怎样?伤心又怎样?爱的代价不应该是心碎,而是让一颗心在明悟情伤悲欢中升华。当我们步入生命的晚冬,我们会忆起生命最初的桃源景色,我们会想起半世情缘中曾遭遇过谁,为谁而落泪,我们依然会心疼会牵挂,但心里已不再有火花。我们会紧握住同样曾许以我们真爱的诺言并与我们相守终生的爱人的手,内心充满了感恩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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