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有不少?”王羽木讷道,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是怕卖出去多了价钱降了,二是怕洪水来了将所有的材料冲走的一干二净,到时候,即便想做也做不出来。
张倩就知道男人有存货,不然放着一千多闲人,为什么只让一百多人忙活,不满道:“哼,还有多少?”
“哦,也不多,三千来本吧。”王羽心头大汗,自然也不会告诉女人,雕版印刷可是越到后面速度越快,一是人工技能越加熟练,二是分工更加明细,三是王羽给的酬劳也多,怎么能不激发出积极性?
“三千本,还不多,人家哪有那么多现银给你?”张倩没有想到男人一张嘴就是三千,原以为最多一千来本的样子,看来男人隐藏的很深。
王羽也在盘算,只要这三千本出手,那么到秋就可以稳坐钓鱼台,再不用担心粮草问题,在内黄的第一年算是勉强站住脚跟。
如果再出货价格上肯定上不去,也没有那么多原料,这也达到王羽的极限,王羽故作可惜道:“再多也没有了,好纸不容易造,只有到秋才能继续出货,银子的话,你可以先取一千本,其余的慢慢运。”
“那怎么行,至少要多走三趟?”张倩不乐意道,就算赚银子,也不能都扔到路上,说是三次,其实来回就是六次,这要多花多少冤枉银子?
王羽见玉人反应这么大,笑着耳语道:“要不,你先付一千本的银子,其余的用你自己抵押,等银子到手在给我也行。”
“你妄想!”张倩心头激动,在男人怀里乱扭,想到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
王羽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见女人如此无趣,有些丧气的松开双臂,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身叹息一下道:“你看着办,到时候让裴元绍找周仓吧!”
男人走了,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张倩有些发呆,多想男人多陪自己一会,又害怕失去最后的矜持,总之,各种念头在心头交替,舍不得、又割不断,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管各种情绪,在张倩的脑海里怎么纠缠,第二天,裴元绍便早早的寻到周仓,周仓一口气让人搬了三千本诗经,三千本诗经和一千本重量上也差别不是很大,如果要是竹简那恐怕就汗牛充栋了。
不出半月,东南风夹杂着厚厚的乌云,席卷整个冀州,当然内黄也不例外。
王羽暗暗诧异女人预测真准,看着斜风细雨在黄泽湖上飘落,王羽也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
只是不停的关注着,已经郁郁葱葱的旱稻,这些因为种在用泥沼堆积田间,肥沃是一定的,田间宽阔的沟壑也及时的排除雨水,让旱稻不至于淹水。
看着田地与沟壑纵横的黄泽湖,王羽不禁略微得意,这些田地与整个黄泽湿地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如果能够躲过这次洪涝,那么至少能够解决二千人半年的粮草问题,这可都是银子啊!
“哼,有什么好看的?”张倩都顺着木梯爬到二楼了,也不见男人反应,心中略微不满。
王羽扭头一看,惊诧道:“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
“到处都是泥泞,你真是越加懒惰,要是苍岩谷的石头路多好。”张倩嘀咕道。
王羽摇摇头瘪嘴笑道:“大小姐,苍岩谷不缺石头,这里到处沟壑,哪里找石头去?”
“不是有青砖吗?”张倩白一眼男人冷笑道。
王羽无语道:“你没有看见,还有很多草屋吗,你以为青砖招手就来了。”
“哼,本公子没有看到,倒是看见你这个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青砖堆积的,你可知道这能多建多少处院子?”张倩想到男人说自己的院子是木头堆积的,现在反唇相讥道。
王羽心虚道:“公子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裴元绍去邺城不少事日,算算日子应该回来了,本公子有点不放心,想让你派人去迎接一程。”张倩心头也是一虚,不是担心裴元绍,裴元绍皮糙肉厚有什么担心的,担心的只不过是三千两银子。
“哦……这是件紧要的事,还是让恶来跑一趟吧?”王羽也是等待这一批银子回来,那自己就高枕无忧了。
“不用……”张倩可不敢让典韦去,那个凶人,万一把银子夺去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道,“让周仓去吧,多带些人手就是。”
“好吧,回头我让周仓去办。”王羽也不会在这点小事上计较,上几次都是裴元绍带银子回来,虽然这次多一些,但是他带去的人想必也不会少。
张倩目的达到,往窗台外遥望,平时也没有注意,站在高处才觉得男人这半年没少辛苦,一片水洼变成一片良田,那不是一般人敢想、敢做的事情!
可是,张倩嘴上冷嘲热讽道:“哼,雨季只是开始,我敢打赌,一月之内,这一片良田将被淹没。”
“你……”王羽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女人一眼,真是乌鸦嘴,尼玛,这些天最担心不就是这一片良田变成泥坑吗?
“你……什么你,本公子劝你早作准备,如果遇到连天连夜的大雨,洪水能够漫过你这个院子的屋顶。”张倩站在二层,夸张的玉手指着头上的屋顶。
王羽心中滴血,自己脚下的院子可是,黄泽湖附近最高的滩涂,而且二层青砖堆叠的一个堡垒,足有二丈高,洪水能把这里淹没,那自己还怎么混?
王羽心中拔凉拔凉的道:“真的吗?”
“信不信在你?”张倩媚眼一翻,看到男人紧张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张倩故意不再理会男人,转身轻飘飘的下楼而去,留下一个倩影在王羽脑海里盘旋。
王羽坐卧不宁,最后下了木梯,让周仓带人去接裴元绍,又让人将典韦、张郃、杨奉、徐晃全部招来议事。
功夫不大,杨奉第一个积极忙忙的赶了过来,这个院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唯一让杨奉感觉到院子外表庄重,里面摆设却简朴让人惨不忍睹,只有一张长桌,还有几个木凳,墙角处有一个木梯,然后就是空荡荡的大厅,当然楼上是什么,杨奉不得而知。
不等杨奉抱拳施礼,王羽就摆摆手道:“坐……”
“主公,有什么事?”杨奉谨慎的坐在王羽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