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也不是没有眼光的人,他也瞧出了阚埙的与众不同,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也不敢轻易出手。
还没等阚埙回答,冼樱知道了自己身份暴露,把衣服重新穿好后,说道:“这位大哥,他是我的保镖,本事大得很,你可别犯傻。”
大言不惭的挑衅,令中年男子的眼睛大了不止一圈,额头上青筋暴跳,阚埙见状,不得不起身挡在冼樱之前。
“朋友,我们只是出来办事,不知道有何处得罪?”
阚埙的双手折叠、十指交叉于小腹前,这是黑道上的一种手势,意思是不想出手。
中年男子自然认得其中含意,他也是出来办事的,事情没办好之前,也不想节外生枝。强压心头火,字正腔圆的说道:“你后面那个小子偷了我的东西,把东西还给我,我们就两不相干。”
阚埙问道:“什么东西?”
“车票。”
“车票!”
冼樱实在没想到一个车票竟然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枪,没有举起,只是握在手中,但是枪上的那份寒意,已经足以令冼樱两腿发软,从没有见过枪口的他实实诚诚的坐了下去,坐在了不算是很软和的皮椅之上。
阚埙似乎也无法理解一张火车票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竟然令对方在公共场合掏枪。
“冼樱,你若真的拿了他的车票就赶快还给他。”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支枪的枪口,冼樱心里害怕,生怕对方一个激动就会举枪射他,但是冼樱的心里也有一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火车票居然能够令一个手里有枪的杀手如此的不安。
“是,是谁告诉你票在我这儿的?”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冼樱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而他又十分的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你虽然有枪,但是你也得讲理吧。”
话虽然硬气,冼樱却是躲在阚埙的身后说的,而阚埙却以为冼樱仍是在扮猪吃老虎,配合帮腔道:“他的话不错,你可有证据。”
再次呼出一口浓重的气息,中年男子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隽秀的小字。
“你的票在刚才撞你的小子身上。”
见到了纸条,冼樱的心里更加的奇怪,说道:“我给你票,但是你要把这张纸条给我。”
中年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好。”
接过纸条后,冼樱便将票交到了中年男子手中,拿到票后,中年男子又看了阚埙一眼,说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的朋友今天救了你一命。”
这句话当然是说给冼樱听的,但是冼樱却没有听到,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那张纸条上。
“应该是个女人写的,而这个女人一定还在这列火车上。”
“各位旅客,终点站E市就要到站了,请您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车厢内传来了乘务员的到站提醒,冼樱已经没有机会去找这个神秘的女人了。
此时已是白昼,站台内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站的工作人员,临下火车的时候,冼樱从其他人的背包了顺了个帽子,带在头上,长长的帽檐压的很低,低的使人无法看见他的面容。
阚埙不明白冼樱为何要这副装扮,好奇的问道:“你又不是通缉犯,为何怕被人看见,连衣服都不要了?”
感觉到威胁临身,冼樱的脑子竟开始变得灵光起来。没有回答,冼樱在思考着问题,那个纸条实际上是对自己的一个提醒,提醒着自己已经被纸条的主人跟踪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好意还是恶意?那个神秘的杀手带着神秘的手提箱和神秘的车票已经奔出了车站,冼樱隐隐在心里觉得这次的E市之行恐怕要风波不断了,因为他很了解他自己,是一个喜爱满足好奇心的人。
冼樱的个子很高,在人群中有些显眼,那个跟踪自己的神秘女子也许还在某处盯着自己,只能尽量压低身形,从背后看去就像是一个驼背的老者。
“走吧,我们先找个饭店填饱肚子。”
对于冼樱的反常,阚埙有些无所适从,他从没有和冼樱打过交道,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有些什么想法,好在他的任务只是保护,不是配合。
这里是冼樱小时候的生活过的地方,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街面已经焕然一新,但是一些“有实力”的老店面还是存活了下来。
鸿轩面馆,一个不大的地方,狭小的空间内只能摆放四张桌子,每张桌子只能对坐两人,但是生意却很火红,阚埙只觉得无处下脚,因为站着的人比坐着的人还多,他们都是等着上桌的客人。
“看来这家的面很好吃啊!”
冼樱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不好吃我也不会带你来了。”
说话的同时,冼樱的眼睛没有闲着,不断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确切的说,是每一个女人。冼樱有一种感觉,那个跟踪自己的女人应该是个了解自己的人,如果冼樱猜的不错,那么她一定会出现在这个面馆。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阚埙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不如换一家吧,看着他们吃的满头大汗,我都有些饿了。”
冼樱当然不会走,他必须想办法安稳住有些焦躁的阚埙,他不希望引起太多的注意。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在火车上与神秘杀手对峙之时,阚埙无意间念出了冼樱的名字,这件事情,冼樱可是放在了心上的,毕竟,被调查的感觉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了的。
听出冼樱语气中的不满,阚埙却似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我大哥跟我说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冼樱又是笑了笑,说道:“阚尔钰暗中调查我这件事令我很生气,你若不想惹上麻烦,最好现在给我安静点儿。”
果然不出冼樱所料,只要涉及到阚尔钰,阚埙就会变得逆来顺受。
“行,只要你不在大哥面前说我坏话,我就听你的。”
冼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脑子似乎灵光了许多,如果是以前,他哪有胆量和带着枪的人争执,哪有办法令别人受制于自己。
“你真的肯听我的,我不但愿意帮助你大哥,还会在你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