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三个另有目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面对冼樱的冷言,老者依旧笑着,看来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你还不知道你究竟有多么宝贵,而我却知道你一定会成为妖魔鬼怪的众矢之的,他们必定会对你百般关注,而你在他们面前完全是透明的,你的任何想法,任何行为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不要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其实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所以我才不能够告诉来此的目的,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阻止你的。”
冼樱心中的疑问还有很多,他没有冒进,顺着老者的话头问道:“你跟他们有仇?”
老者轻蔑的摇着头,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神态说道:“没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我跟他们的那些仇恨,早就被漫长的岁月磨削的所剩无几了。所谓狼多肉少,我的存在会令他们少分一杯羹。”
冼樱又问道:“哦?你们所谓的利益是什么?”
“就是你啊!”
老者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事都被他一个独占了。
“你笑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从我这里你到底能得到什么?”
“普通人!”
老者蹲了下来,用粗糙的大手抚摸了一下冼樱的脑袋,有些温柔的说道:“傻孩子,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冼绝尘的后代,你还不知道你的先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吧!”
冼樱当然不知道,但是又很快的知道了,老者的大手就像是一副催化剂,使冼樱快速的吸收了自己的前世记忆。
“不错,你就是冼绝尘的转世。”
记忆的碎片像是一张张被标记了号码的纸片,有序的排列在一起,一圈又一圈的不断的向着外面缠绕着,填补着一块又一块空白的空间。每一张纸片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涉及了许多的人,庞大的信息量瞬间充满了冼樱的大脑,冼樱无法一下子消化这么多的人事物,但是有一张面孔冼樱十分的熟悉,因为他完全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每一个故事里面都有这个人的面孔,特殊的事物往往都会得到特别的关注,在庞大的信息中冼樱提取出了寥寥便知道这个人就是冼绝尘,就是自己的先祖。
冼樱有些不太相信,他想要确定这不是老者用手段制造了虚假记忆,便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些记忆,难道你就不能对我的记忆做手脚吗?”
面对冼樱的质疑,老者摇着头笑道:“傻小子,我为什么要骗你?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某些变化吗?你若不是冼绝尘转世,凭什么拥有这些超出常人的能力?”
老者的提醒令冼樱想起了自己的确有变化,而且是不可思议的变化。超强的视觉能力,身体可以适应超强的瞬间加速度,这两种身体上的变化使冼樱一度认为自己的超能力觉醒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冼樱,老者又说道:“其实你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都会慢慢的出现,到时候你也不要太过惊讶。”
冼樱冷冷的盯着老者,说道:“哼,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你觉得我会杀你吗?不不不。”
老者摇着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阴笑道:“也许能,也许不能,这可要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冼樱眼中露出一丝疑色,问道:“你不杀我?”
老者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助我灵肉合一,我还得感谢你那。”
老者绝不会放过自己,这是冼樱心中非常笃定的想法,如果那些记忆是真实的,冼樱实在找不出老者放过自己的理由,因为将老者灵肉分离的人正是自己的先祖——冼绝尘。
冼樱的脑中还是有些混乱,还没有搞清楚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有何过节,因为老者和自己的先祖曾经的确是好友,而且看样子还是非常好的那一种,他二人到底是如何反目成仇的,冼樱不知道,至少现在还不知道,也许某一天的某一事会偶然的触发到这段往事的记忆点,对于此,冼樱并不急于知道,他现在在意的,是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活着离开这个山洞。
“你既然不杀我,那么就放我走。”
话刚说完,冼樱整个人突然飘了起来,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中,腰部开始弯曲,头部向后弯曲,一直弯曲到触碰到自己的臀部,而双腿则是分别从两侧向上伸直后交叉在一起,扣住自己的前胸。怎么看冼樱都像是在被分筋错骨,脸上的痛苦表情也说明了这一点。
“你这个老东西竟然骗我一个小小小小后辈,我的先祖如是还活着,恐怕也不屑再对付你,因为你不配。”
尽量的叫骂和侮辱,这是冼樱此时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但是老者的表情确实微笑不语,其实像他这中岁数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怎么会被冼樱的话语所挑衅,被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子牵着鼻子走。
半个小时过去了,冼樱保持这种怪异的姿势也已经半个小时了,这实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但是不管冼樱如何叫骂,老者就是充耳不闻。
“士可杀不可辱,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在冼樱的心里,自己完全背了先祖的黑锅,老者就是为了报复与先祖之间的仇恨,越玩弄自己,他心里越开心,所以冼樱当然想死,在这种负面情绪的渲染下,冼樱根本没有注意到在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折磨下,自己仍然中气十足,说话的底气不减反增。
“啪。”
一滴汗水从冼樱的身体落下,砸到了地上,发出了不易察觉的声响。冼樱还没有发现,汗水已经浸湿了全身,而且那种分筋错骨的同感也已经有所减弱,身体开始发热,变得湿热,渐渐的,又从湿热变得燥热,那些由于忍受疼痛所产生的汗水已经被身体的热度烘干蒸发,那一滴落入地中的汗水是唯一一滴从鼻尖成功逃脱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