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莫易
陈家村是一个离县城偏远的地方,夜里还会听到一阵阵狼嚎,故而每晚都有强状的青年猎手们轮值。
“莫易,你这小子怎么又跑出来了。”一声严厉的斥责,那鬼祟的把头伸出屋外的小孩一下子又缩回去了。
“莫大哥,你家娃起的可真早,我的那小子这个时候恐怕还窝在床上,就喜欢赖床。”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屋子旁,也就是村口,一个持着弓的汉子在村口火把下影影绰绰,仔细看原来是有两个人。
另一个就倚在村口的大石头也就是刚才出声斥责自家孩子的人了。他叫莫山,从六年前抱着一个婴儿来到这陈家村,人好性格好,也很稳重,武艺更是将陈家村的猎手全打趴下,在一个崇拜强者的村里,他被一众村老挽留下来,一呆就是六年,遂成了陈家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外姓村民了。
莫山抬头看了看远方,“也不早了,可天还没大亮,陈铁你再守一会,我回去看看那小子,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莫大哥,那你就去吧。”那个被叫作陈铁的猎手挥了挥手,也在另一块石头旁坐下,低头磨砂这一个像野猪牙的东西。
……
“起来吧,还在装。”,小屋里的床上有一小陀的被子,不细看还不知道里面有一个小孩猫着呢。
一听到这声音,被子蜷缩的更紧,看得那壮汉也是一阵失笑,眼里闪过一丝慈爱,就在被子上摸了摸,又轻轻的拍了拍,“好了好了,快起床吧,吃完饭你想去哪就去哪玩。”
“真的?”一声惊喜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孩子的头也从被子里冒出来了,一脸欢喜的看着父亲。
“假的。”父亲瞪了瞪眼睛,小孩瞬间又像气球一样瘪下去,“呵呵,再不起床就是假的。”
“哦!”小孩飞快的从床上爬起,而衣服刚才恐怕已经穿好了。
……
那小孩便是莫易,也是莫山当初抱来的那个婴儿,现在已经六岁了,正是顽皮的时候,就是昨天和一群小伙伴把陈二嫂家的一只公鸡追得跳进河里,被莫山罚今天不准出门,很明显,惩罚已经取消了。
……
“老大,”一个小胖子追在莫易身后,“其他人都被管在家里了。”
“我知道,今天就我们两人去那儿,走吧!”莫易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土罐小瓶。
“老大,真要去啦!”小胖子有点害怕的说道,“就我们两个,万一真有那个……”
“怕什么,不就是有鬼,我们都已经准备了鸡血,你不去我去。”莫易说罢就加快脚步。
“唉,老大,等等我,我没说不去啊……”小胖子踌躇了一下,赶紧也跟了上去。
那小胖子叫陈宝,在小孩当中谁胆子最大,谁就是孩子王,而陈家村大点的孩子都已经开始学会做一些事了,很少出来玩儿,所以莫易就成了孩子王,而陈宝就是他最忠实的跟班。
……
村西的远处,偶尔有一两个破败的石碑,那是以前县城里的人埋葬的墓地,现在没有人埋葬这儿了,可能是嫌这里城里太远了吧!又或者是一直传的那样,这儿有很多孤魂野鬼。就是今天,有两个小孩来了。
“不就是这样,哪有什么东西?”两个小孩就是莫易和陈宝,莫易到这儿,顿觉大失所望,感觉没有村里人讲的那么阴森森。
“老大,我为啥感觉凉飕飕的,不会真有吧!”小胖子胆子小,连走路都有点小心翼翼的。
“有老大在,你怕什么?”莫易取出鸡血,“就你了,都来了就看看鸡血在这儿会不会镇鬼。”
本来莫易是要来找大人们说的鬼,当然他不知道大人们说的鬼都是黑夜才有的,而且鬼都是那些捕风捉影的说法,就小孩会信以为真吧!
于是,莫易就挑了一个最不好看的墓碑,准备把鸡血涂上。
“老大,你小心点啊。”陈宝远远的看着。
“看好了”打开土罐小瓶,莫易刚要涂上,“诶,这条线没连好。”莫易看到这块墓碑好像有点不一样,十分光滑,上面还有奇怪的图文,不过似乎并不完整,圆形的怪怪的,像个眼睛,却又被什么划去一笔,并不完整。
“看我把它连起来。”莫易低声说着,边将鸡血往上抹,并没注意到那图纹在血中逐渐泛白,这在白天并不怎么明显。
鸡血就那么一点,也涂完了,莫易得意的看了看墓碑,也没什么嘛,想到这,还是去其它地方看看“好了,小胖,太没劲了,大人们说的鬼都没有,去其它地方看看。”
“来了。”陈宝也是屁颠屁颠地跟上,迫不及待地就要回村。
随着他俩走远,墓碑上的泛白处越发明显,就像黑夜里的白光,“嘭……”似乎到了极限,一个眼睛状的模糊轮廓飞出,一下地钻进处于正前方正向村里走去的莫易后脑,整个墓碑更是在那声响中炸起来。
……
“不会吧”莫易和陈宝在听到声音就吓得转过身,瞬间石化,陈宝更是作势欲跑,即便莫易也是有种头皮发毛的感觉,一下子平日大人们讲的关于鬼的传说都涌入脑海,就是他也没想到自己记忆可以这么好。
……
“走,看看去。”莫易还是止不住好奇,拉着陈宝要上前去瞧瞧。
“老大,不要了吧。”陈宝
“怕什么,有鬼刚才也炸死了”……
最后,莫易和陈宝就这么到了墓碑爆炸处,“哇塞,一个坑。”莫易看到原先处墓碑连影子也不剩,就一个坑突兀的在那,陈宝也是好奇地张望,似乎要看看墓碑碎片都到哪去了。
……
“走,回去跟小雨他们说说”莫易似乎想到告诉小伙伴们时的得意。
“嗯嗯。”陈宝也有点迫不及待,这又是一个大出风头的事。
……很明显,大人们并不会真的一直不让小孩出门,莫易的小伙伴在下午都已经获得“人生自由权”,于是乎……
“……我们到了这儿,也就是这个坑,刚才有个墓碑,这么高,这么……忽然,一个长长牙齿,眼睛发红……的鬼”陈宝在坑边,手舞足蹈,激动处更是挽起袖子,打着空气里的“鬼”,“于是,老大就拿起鸡血,就这么画……对,就像这样,之后,也就是最……那鬼一直叫,一直叫……然后‘嘭’地炸开了,……”
不得不说陈宝尽管胆子小,但讲起这个那是绘声绘色,把几个小孩说的一愣一愣,就是莫易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像那么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