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肖珊无疑是个称职的情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替顾家辉着想,将顾家辉说得毫无招架之力,他以为遇上了一个知己,长叹一声倾诉说:“我还能怎么办呢?为了这件事,她们已经吵了好几回了。每回都是两败俱伤,我处在中间左右为难。”
“顾总,说句心里话,看到你痛苦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似的。其实你现在什么都不缺,就只缺一个小孩,静姐生不了,我来替她生,只要你对我好,我愿意做你背后的女人,默默爱着你,只要看着你幸福我就幸福。”肖珊说着就把被子掀开,露出迷人的身材,深情款款地看着顾家辉,等待着他的宠幸。
说实话,一个女人为了爱情,可以无私奉献到如此地步,哪个男人遇到了都不可能不倍加珍惜并感激涕零,感谢上苍的眷顾。
说顾家辉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感动归感动,他还是无法迈过自己心里那道槛。再说,肖珊还年轻,也许她是一时冲动才做出如此大无畏的事来,但顾家辉却不能不为她将来考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回她的床边,伸手拉起被子,想要亲自为她盖上。
胜败在此一举,肖珊不愿放弃这绝好的机会,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她胸前最柔软的部位。她的声音柔得似水,缓缓从他的耳边传来,就像一首动听的音符在房间里跳舞。她说,我一早就是你的人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当真实的触感被牢牢握在手里的时候,理智就像溃败的逃兵,顷刻间全军覆没。激情立刻占据了要地,潇洒地攻城掠地。防线一旦被攻破,后面的结果就变得水到渠成。
那一晚,顾家辉沉沦了。而多年以后,他才知道,那一晚,才是他们第一次的肌肤之亲。
做完后,他还是有点愧疚的,不过很快他就原谅了自己。他觉得自己不过是想借别的女人的肚子怀个孩子而已,在情感上他并没有背叛妻子。他甚至认为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为了顾家,更是为了于静。
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只要肖珊帮他生了孩子,于静就不用再遭受备孕之苦了。
当然,这件事他暂时不会告诉于静。他知道,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接受丈夫有外遇,尽管他认为他是被外遇的。
他只好先瞒着于静,等肖珊有了他的骨肉,再以领养的名义把孩子接过去。那样的话,他既有了自己的孩子,又能给父母一个交待,还能拥有现在美满的婚姻。他为自己想了这么一个好主意而兴奋。
殊不知,一场设计好的阴谋已按时拉开了序幕。
借于文的推荐,又有顾家辉帮助交捐资助学金,顾小威顺利地获得了某所比较有名气的小学学位。顾家辉素有远见,买房也买到名校附近,顾小威的学校就离他的新居不远,走路不过十分钟。
顾家辉整天忙事业,接送小威的任务自然落在于静的身上,对此,于静毫无怨言,谁叫她跟小威感情好呢?当然她也想借与小威的感情重塑她在顾家人心中的印象。
顾小威原本是个调皮大王,在老家,他有一个原则,谁的话他都不听只听自己的。来到城里后,他将这原则改了,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就是不能不听于静的。自小他就喜欢于静这个有文化有修养的漂亮婶婶,他曾经不只一次想过,如果她是他妈妈,那该多好啊。
因为互相爱惜,开学的前几天,不是一家三口却胜似一家三口的日子其乐融融。为了提前学会做个合格的母亲,于静竟然开始尝试向“下得厨房”的目标进攻,就像所有的贤惠妻子一样,下班后接小威回家,到菜市场买菜,做饭,等丈夫回家。
好景不长,正当于静沉浸在将顾小威当成亲生儿子提前预习做母亲的幸福时光时,顾小威跟同学打架了。严格来说,是小威将班里的同学打了。第一天打两个,第二天打五个,第三天打七个……按这规律推算,接下来应该打十二个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不用六天,顾小威就可以将全班同学问候一遍。
不知道“问候”了所有同学之后,他还会不会继续“问候”老师,想到这里,班主任的头被迫增大了许多,可是脑子依然不好用。
班主任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刚工作几天,学生就给她出了这么大的难题,害她束手无策,只能向上级报告。
教导处主任明显比班主任有经验多了,看了看捂着脸蛋,哭着喊着要老师给他们主持公道的学生和淡定的小威一眼,他突然大声囔道:“别叫了,这又不是屠宰场!”
学生们立刻安静多了,教导处主任颇为得意,慢条斯理地摆起了教导处主任固有的架子,将自己当成审案的判官,责问学生到底因何矛盾而打架。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低头不语,鸦雀无声。班主任以为是教导处主任太过严厉,吓着他们了,于是半蹲下身子,柔声讨好地询问其中一个比较听话的学生,没想到学生依然不给面子,闭嘴不语。
教导处主任火了,命令班主任把双方家长全都“请”过来!
于静是最后一个到的,尽管她着急得打了的士过来,可还是没有别人的私家车快。
于静进来之时环顾了一下四周:教导处主任的脸黑得像上世纪用柴火烧水做饭的锅底。也许,在他任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不给面子,不知轻重的学生吧?打了同学不但不知悔改,而且还一问三不答?班主任的脸白得像A4纸,刚毕业的老师,责任心也重些,学生们有错,她这个当老师的也有不可推卸的教育无方的责任。挨打的学生像受到恐吓的小鸡样,一个个躲在父母的怀里,家长们像一只只被激怒的公鸡或母鸡,张开翅膀保护小鸡的同时,不忘对欺负他们孩子的人施以强烈的抗议,对于静这个家长报以指责,并恨不得用口水将她淹死。
只有一个人自始至终淡定自若地站着,直到于静的到来,他才愧疚地低下他高贵的头,他就是顾小威。他不认为他打架有错,而是觉得对不起他的婶婶于静,是他害她来这种地方遭受别人的指责。
教导处主任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明堂来,只好将球踢给于静。当领导的会踢球是基本功,他当了十几年领导,对这基本功驾轻就熟。
也亏他有这样的眼力,顾小威还就只吃于静那一套。
一开始,顾小威还像个未嫁的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不肯说,直到发现于静的脸色不好看时,才吐出实情:他们说你坏话,我叫他们不要说,他们还说。
早就想逮住机会教训这嚣张的小子的教导处主任一听,像抓住了顾小威的“必死”命门,拿起“作案工具”——弹弓,使劲地往他厚实的办公桌上用力地敲,生气地道:“说句坏话怎么了?说句坏话会死人吗?你这叫缴斗懂不懂?开除学籍!”
这话特别有份量,一下子吓死了一大批人,唯独当事人顾小威将腰杆挺得笔直,理直气壮地昂头反问:“如果他们骂你妈,你妈也不会死,那你会怎么样?无动于衷吗?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