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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瘸腿的小孩(1)

在许多年以前,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庄园。那里生活着一个非常有钱的家庭,他们一直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他们这一家人的心肠都特别好,他们希望把幸福、快乐的生活带给世界上所有的人们,因此,他们一家总是尽他们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别人。

在美好的圣诞节晚上,一棵打扮得非常美丽的圣诞树放在了一个宽敞且明亮的大厅中间,这是一个古时候留下的大厅。那些古香古色的画框旁边挂满了云杉的枝条,壁炉中的火烧得非常旺盛,整个大厅中暖和极了。这快乐的家庭和他们的客人们都在大厅中尽情地歌唱着,快乐地舞蹈着。在这个美好的圣诞之夜,那些奴仆们也在他们自己的房间过着快乐的圣诞节。在他们的房间里,也摆着一棵非常大的圣诞树,并且有各种颜色的蜡烛在上边点缀着,另外在树顶上插着一面小巧的丹麦国旗,在树的中部还贴有一只天鹅,是他们自己用纸剪的,在下边还挂着一只装“圣诞礼物”的布袋。

那些请来做客的人,其实都是主人家附近的那些贫困家庭的小孩,还有这些小孩的母亲也一同来了。所有的母亲们都盯着圣诞餐桌,因为她们对那些作为装饰的圣诞树并不感兴趣,但是那些餐桌上不是放着吃的东西,而放着做衣服用的各种布料。确实,这些东西都是所有的母亲和年龄大一些的小孩期盼得到的东西,而那些美丽的圣诞树上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只会吸引那些较小的还不懂事的孩子们。

那些被邀请的客人们,在下午的时候就早早地来到主人家。他们吃到了许多他们从未吃过的东西,像圣诞粥、烤鹅、红菜等等。当圣诞树上的蜡烛燃起的时候,他们还得到了许多的礼物,另外,主人还发给他们一人一杯美酒和一块香甜的水果馅饼。

一切都完毕之后,所有的人们都离去了,回到各自没有火炉的家中。但他们仍不忘把得到的礼品小心地瞧了又瞧,并回想着他们刚刚过完的“美好生活”,那些许多好吃的东西,仿佛还在他们眼前晃动着。

有一对名叫基尔斯汀和奥勒的夫妇,他俩都是园丁,也是这次圣诞节中主人邀请的客人。他俩是专门为主人修理这座庄园的,因此,他们可以住在这座庄园中,而且每天都有面包吃。每年圣诞节时,这个庄园的主人总会给他们特别多的礼物。他们总共生了五个小孩,这些孩子穿的所有衣服,都是那个善良的庄园主人给的。

“这个庄园的主人真是善良的人!他们都乐意做好事,因为他们有的是钱!”那对夫妇说道。

“现在,我们的四个小孩都穿上新衣服了!”那个名叫奥勒的园丁说道。“可是,主人就怎么不送任何礼物给我们那个跛脚的孩子呢?虽然那个孩子从未在圣诞晚会上出现过,但主人以前经常提起过他!”

他们谈论的就是他俩的那个大儿子。也就是那个叫汉斯的小男孩,不过他们都习惯称他“瘸子”。

当他特别小时,他是一个非常机灵、非常可爱的小孩。但是,忽然有一天,他的腿僵硬得不能立起来,也不能行走了。他成了人们常说的“瘫子”。所以,他只能永远地睡在床上,到现在为止,他已睡了五年了。

“那件送给我的礼物,我可以给他!”小孩的妈妈说道,“虽然这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礼物,只是一本非常普通的书,但很适合他,他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看书又不能让他多长一些肉出来!”小孩的爸爸说道。

可是,小汉斯真的非常喜爱这件礼物。他天资聪明,不管什么事情,他一会就可以看懂。他十分爱好看书并从书中学知识、长见识。可是,小汉斯不能天天睡在床上看书,他也想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爸爸、妈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有一双小巧、能干的小手,他能用这双手织出漂亮的袜子。有一回,他竟用手织出了一床又大又厚又美丽的毛被子。庄园的那位妇人看了之后真是爱不释手,并不断地夸他聪明、能干,还给了小孩许多钱,把那床毛被买去了。

今天,母亲送给小汉斯的那本书,是一本非常好看的故事书,这本书中藏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并且还有非常深刻的教育意义。

“他不能为这个家做一点点有用的事情,还不如让他自己看书去吧。也只有如此,他才不会感到太无聊,他的日子或许也会过得快一些。况且,也不可以让他织一辈子的毛袜呀!”他的妈妈说道。

不觉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树枝上冒出了尖尖的嫩芽,花树上挂满了含苞欲放的花苞。有一种野生的植物,人类都叫它荨麻,现在也已长出了小芽了,有一首《赞美诗集》中还非常生动地描述着它的美丽:

就让国王们都站出来吧!

用尽他们所有的力气,

他们也不会想到任何的方式,

使荨麻的枝头长出尖尖的叶片。

作为这座古老的庄园里的园丁,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那两个名叫基尔斯汀和奥勒的园丁也不例外。

“真的是太辛苦了!”园丁们说道,“我们不停地整理路面,就有人不断地从上面走过去,走过来,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这条路。来庄园做客的人真是太多了,像不断涌起的潮水一样,这样用去的钱该是多少呀!但是,庄园的这家人钱也太多了,花这么一点也没关系!”

“上帝给这个世上的人们的东西也太不平等了!”园丁奥勒说道。“神父告诉我们,上帝是我们所有人的父母。但是,上帝为什么就不公平地对待他的每一个孩子呢?”

“也许,人们太没有能力了,才会如此吧!”基尔斯汀说道。

每天晚上,基尔斯汀和奥勒就会说起这些无聊的事情,但是,他们那个瘸腿的大儿子,像没听见似的,睡在床上看着那本书。

终日辛勤的劳作,沉重的生活,让基尔斯汀和奥勒的双手变得像老树皮一样。以至使他们观察事情的方式也改变了,他们看什么都不顺眼,什么事情都会给一个刻薄的评价。他们心中装满了苦恼,但不知如何去发泄,他们不会正确地把握自己的情感。他们今天的谈话更是充满了不满。而且经常会发火。

“上帝给有些人的是幸运,而给另外的一些人的只是痛苦!咱们的先辈们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上帝,今天让我俩来遭受一切的痛苦,真是太不公平了,咱们又没有像先辈们那样得罪上帝呀!我们真不明白。”

“那可说不准,咱们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他们那个瘸了腿的大儿子汉斯忽然说道,“我从书中知道了我们所做的错事!”

“你那本书里说了一些什么?快告诉我们!”汉斯的爸爸妈妈急切地问道。

接着,汉斯大声的把那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故事读给他的父母听了。

故事中的主要内容是讲一个樵夫和他太太的事情。他们过着贫穷的生活,但他们却认为他们那贫穷的生活是人类创始人——亚当和夏娃造成的,因为亚当和夏娃的好奇心太重了。过了很久很久,一天,他们国家的国王从樵夫的家门前路过。“你们愿意与我一道回到皇宫里去吗?”国王对那对夫妇俩说道,“如果你们和我生活在一起,就会像我一样吃好吃的东西,过舒适的生活。每天的每一顿饭都会有七盘香喷可口的菜,但是有一道菜非常特别,装这道菜的碗特别大,而且上边还盖着一个盖。不过,这碗菜你们不能吃,那个大碗盖也永远都不可以打开。如果你们把那只碗盖给打开了,那么,你们就将会一无所有,变成和以前一样的贫穷的人。”

“到底有什么好东西盛在那只碗里呢?”那位妇人好奇地说道。

“咱们还是不要去想那些无聊的事情了!”妇人的丈夫说道。

“我知道它与我们无关,我也并非真想去打开它。但是,我不明白,也想不通,我们怎么就不可以打开那只碗盖,我想那只碗里一定盛满了美味可口的食品,而国王故意不让我们吃!”那个妇人又说道。

“不知这只碗里有没有什么暗器,如果里边有什么枪呀、炮呀之类的东西,当我们一动手打开它,如不小心碰到了那个机关,或许我们的命会全都没了,连这座皇宫也会没有了的!”妇人的丈夫接着说道。

“你还是别说了,太可怕了。”妇人说道。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想,也没有去要打开那个碗盖了。但是,就在那天晚上,那位妇人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他梦见那只神秘的碗盖忽然自己跳下来了,里边盛满了人们在结婚或安葬死人时的那种混合酒,香极了。而且这些芬香的气味一阵阵地从碗中向外边散发出来。在碗底还放着一枚特别大的银币,并且刻着一些小字在上边:“这些芳香的美酒如果被那些幸运的人给喝了,那么他就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但是其他的所有人都会成为特别穷的人!”——那位妇人梦到此处,忽然睁开了双眼,并推醒她旁边的丈夫,并把她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告诉给了她的丈夫。

“也是我们胆子太小、顾虑太多了!”丈夫说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趁无人的时候,偷偷地、并小心地把那只碗盖打开。”樵夫的太太说道。

“现在正好没有其他的人,咱们可以这样小心地把碗盖打开了。”樵夫说道。说完,那位妇人迫不及待地、但也非常小心翼翼地把那只碗盖给打开。

可是才将那只碗打开一点缝的时候,忽然从里边蹦出两只活泼、可爱的小老鼠,一下子它们就窜到一个小小的老鼠洞中去了,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

“再见吧,我亲爱的樵夫和太太们,但希望你们从此不要再说亚当和夏娃的坏话了,其实,你们俩本身就是好奇心非常重的人,同样地不知道知恩图报,一点良心也没有。你们还是回到你们的那间破旧的房子里去吧,去睡你们的破木板床吧,去吃你们那难吃的饭菜吧,不会再有人同情你们的!”国王说道。

“书里边也有这样的故事?它是从哪儿写到书里边去的?”园丁奥勒说道。“我俩好像就是那个故事中的樵夫夫妇俩,我俩一定要好好地反省反省,或许我俩真有错!”

听他们的儿子讲完故事,他们就睡觉了。当天一亮的时候,他们就起床了,他们又该去做他们一天的事情了。太阳火辣辣的,直射到园丁夫妇俩的身上,像烤肉饼似的。忽然又乌云骤起,下起了瓢泼大雨,把他俩淋得像落汤鸡似的。怒火又开始在他俩的心中燃烧着,他们又该责骂上天对他们的不公平了,但是,就在这时,他们忽然想起了他们的儿子对他俩讲的那个关于樵夫的故事,故事中所讲的道理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

时间还没有到该吃晚饭的时候,园丁他们一家早已吃完了主人给他们的奶粥。

“跛子,把你昨天晚上讲的那个关于樵夫的故事,再给你爸妈讲一遍吧!”小孩的父亲说道。

“有非常多有趣故事都在这本书里边,而且大多数,你们从未听别人讲起过,还是听一下其它的故事吧!”小汉斯说道。

“我只想听那个关于樵夫的故事,其它的故事我都不喜欢!”小孩的父亲接着说。“还是给我讲那个我听过的,关于樵夫的故事吧!”接着,小汉斯又给他的爸爸和妈妈讲了一遍那个樵夫的故事。以后的好几天,一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小汉斯就会不变地给他的爸爸和妈妈讲那个樵夫的故事。

“我仍然有些不懂这个故事到底要告诉人们一些什么道理!”园丁奥勒说道。“其实,人就与那又甜又鲜的牛奶没有什么区别,时间长了,就会变质的,变成那酸酸的牛奶。或许,有些会被人们做成比鲜奶还好吃的干奶酪,但有些也会被人们做成很酸的奶汤!为什么有些人就那么地幸运,干什么事都是那么的顺利,一辈子都过着舒适且幸福的生活。每天都有美味佳肴吃,有香甜的美酒喝,他们的生活中只有快乐,没有痛苦,他们有美酒佳肴相陪,根本就不知道贫穷是什么意思!”

虽然瘸子小汉斯的腿不能走路,但他脑袋特别的灵活,特别会思考问题。他听完他父亲和母亲发的那一些怨气后,就又从那本书中选出一个故事,讲给他的爸爸和妈妈听。但他这次没有再讲那个樵夫的故事,而是讲了一个题为“真正快乐的人”的故事。

可是,真正快乐的人到底在哪里呢?谁能找到这个人呢?

——国王睡在床上已经有许多天了,因为他生了非常厉害的病,惟一可以让国王恢复健康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位真正快乐的人,并让他把他贴身穿的那件衣服送给国王,让国王穿在身上。

皇宫里为了治好国王的病,让许多人分别到世界上的各个地方去寻找那个真正快乐的人,人们找遍了一个又一个的皇宫,也找遍了一座又一座的庄园,人们还找到了许多有钱的幸福的人。可是,人们得到的结果是:他们都不是真正快乐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烦恼和痛苦。

这时,在一条小水沟旁边,坐着一放猪的小伙子,他对人们说:“我是真正快乐的人!”他还乐哈哈地唱着他自己改编的歌曲:“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就是我,除了我,其他的任何人都不用说!。”

“小伙子,我们愿意把这个国家一半的财产,与你交换贴身穿的那件衣服,可以吗?”派出去的使者说道。

可是,这个小伙子非常穷,没有贴身穿的衣服,但是他确实生活得非常快乐,他感到非常满足。

小孩的父亲和母亲听完这个故事都哈哈地大笑起来,“那个放猪的年轻人真的很好!”小孩子的父亲说道。好像他们已好久没有体会到笑的滋味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旁边走过一个人——那是小学的校长。“你们家遇到什么好事啦,都笑得这样开心,真让人觉得奇怪,因为这在你们家太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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