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老夫很期待盟主将如何开辟这个武林。”新人新气象,是必须的。
人家不是说老人的思想很守旧的吗,是无法接受新事物的,为何这风行的态度改变的那么快,不久前他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不屑,如今竟然对她当武林盟主一点儿异议都没有,他的接受力太强了吧。
撇了撇嘴,她还是把决定说了出来:“风堡主,我不是做盟主的这块料,但暂时也不可能交出盟主之位,至少在下次的武林大会前,这个盟主之位还得占着,魅姬有一个不情之请,魅姬希望风堡主作为副堡主辅助我。”
她说出这个提议让风行为之一怔,武林一直都是他放不下的,若不是当日被他们激到了,或许这次舞林大会,他还是会参加的,可是他为了赌那口气没有并没有参加,结果还是和那盟主之位擦肩而过。
看他犹豫,她就知道,有戏,在她再接再厉的游说下,他就被她硬生生的推上了副盟主的宝座,为她效力。
而她在一切都交代好的以后,就启程了,赶在风择被他的表妹缠着分不开身的时候,离开了风堡,离别总会有一丝的惆怅,所以她还是选择了不告而别。
日夜兼程下,终于站在了百草谷外,望着林中弥漫的烟雾,闭上眼睛,一张清秀的脸庞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嘴角微微浅浅上扬,夫君,我来了。
师父仍然带着银色面具,即使她很清楚那面具下已然不再是残破的容颜,可带着面具的他才是她所熟悉的。
他在屋前忙碌着,把手中的草药捣碎,而夫君正躺在从师父屋里搬出来的软榻上晒太阳。
她远远看着,已经分不清心中那一丝的思念是对沐浅的还是对云栩的了,可是她也很清楚人不能太贪心,有一个好夫君,即使曾经对师父有过心思,可现在她不能。
轻微的叹息声打破了宁静,同一时间,云栩抬起了头,金眸于紫眸相对,有一瞬间金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你回来啦?”
这口吻显得暧昧非常,就好像是等待她回家的男人一般,不自觉的浅浅笑了:“是啊,我回来了。”
听到她软软的声音,熟睡中的沐浅,一声嘤咛,他醒过来了,缓缓睁开眼眸,他以为是在做梦,揉了揉惺忪的眸子,她仍然还站在他的面前:“羽儿,是你,真的是你。”
她轻笑出声,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傻瓜,当然是我。”
“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回来了。”两个多月了,百草谷与世隔绝,根本就听不到她任何的消息,对她的担忧与日俱增,毕竟她的处境很危险,可他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羽儿,我好想你。”想到心都疼了。
“我这不就回来了吗,你看上去脸色好多了。”往日的苍白被红润所取代,师父果然是师父,她用了半年时间给他补,却没有丝毫起色,而师父仅仅用了两个多月就让他面色红润起来。
“是栩他照顾的好。”
一怔:“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
“我们年纪相差不多,若跟着你叫栩师父,不是把她给叫老了吗?而且也很别扭。”他觉得很自然,而且栩待他很好,他可以看得出栩很疼羽儿这个徒弟,否则不救神医怎么可能为了她一句话,而对他全力治疗呢。
“好吧,只要师父不介意,你就这样称呼吧。”
“对了,师父,我在武林大会上看见了你的大哥,他说了,他的爹娘已经死了,他只有你一个亲人,她希望你有空能回去看看,你娘亲的骨灰也可以埋进云家祖坟里。”她只是一个传话筒,把话传到就收声,她当然有看到他紧攥的拳头,他还是没有放下,还是在怨,还是在恨,忍不住劝道:“当年三个当事人都已经不再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我相信你娘亲也一定希望能埋在云家祖坟,至少也算是死有归宿。”
他大吼起来:“你懂什么,你知道他们云家有多绝情吗?那男人明明知道那小妾有多狠毒,也明明知道娘亲有多温婉,可是他连调查都没有调查过就叛了娘亲的罪,我是他的儿子,他何其忍心把我赶出家门,我差点就死在路边,若不是师父,我就活不到现在了,你一点都不懂,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大吼,一直都是清冷,从来没有发过她脾气。
他顿了顿,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不声不响的走进了小屋,“砰!”地一声,很大的关门声,她知道,他很生气,可是同样的他的话也很伤人,她只是关心他。
“羽儿,栩不是故意的。”沐浅将她环在怀里,小声的安慰着,因为他感觉到了她的难过。
“我知道的,他不是故意的,可就是因为不是故意的,才更伤人,潜意识下所说的才是真话。”她不该再为他的言语开心还是难过。
“太阳快落山了,我们进屋去吧。”
夫妻两人相拥而眠,这一夜,沐浅睡的很香,可绯羽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脑海中盘旋的始终是那双充斥着怒火的金眸。
她后悔了,或许,她不该说那些话,那是他的心伤,如果有一个人一直在她的身边挖着她的心伤,她也会抓狂的。
小心翼翼的移开搭在腰间的手,回头看了看,他仍然睡的很熟,松了一口气。
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漆黑的夜里,张开双臂,在皎洁月光的洗礼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愁。
“师父……”她的心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