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了爹娘,他还有影儿,还有麒儿,还有麟儿。
“好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找到她,其他不必要的话,都留在找到她以后再说,再说好了。”月无心也在心里责怪着自己,不该放她一人而去的,只是那时候,他们都在想,她的武功高强,而若儿只是一个三脚猫功夫的角色,伤不到影儿的,所以他们才放心的让她一个人跟着,而且确实人多了反而会碍事,他们也就没有反对。
希望他们这个决定没有做错,否则真的会是他们一辈子的憾事了。
简陋的小茅屋里,两位同等俊美的男子来回的踱着步,而视线始终离不开简陋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
白衣男子拧了块湿布覆在女子的额头上,眉头紧皱着:“怎么办,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找不到大夫,难道就这样任由她烧下去吗?”他是来早了也是来晚了,若早一步,她就不会昏迷不醒了。
她把孩子保护的很好,却没有保护好自己,他们来晚了一步,到的时候,远远的就只看到她跳下悬崖的背影,可他们也庆幸还来得及,至少她还活着。
看着她进入树林,可就这么一晃神,她就不见了四处寻找下,他们找到一间木屋,而一个三四十的女人正倒在地上,已然断了气,那时,他隐隐有种不安感,他带着青凛四处找她,最后却看见她跳下悬崖,那一瞬间,青凛的感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一刻他的心好痛好痛,即使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么就同年同月同日死,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跳了出去,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青凛,那个傻小子,竟然也学他跳了出去,后来他才知道,青凛不是学他,而是情不自禁的就那样做了。
或许是因为这样吧,这以刺激,青凛竟然恢复了以往的记忆,那些好的,不好的,他都记了起来。
那些痛苦的回忆似乎要将他吞噬一般,真的不想恢复那段记忆,痛苦的无法呼吸。
这个悬崖很深,悬崖壁又滑,没有落脚点,他们只能一直往下降,幸好他们的轻功也不差,才能护住怀里已经昏迷的她,身上的伤不再加重。
悬崖下,是另一片光景,野花遍地开,却有一丝坚韧的美,不远处有一间小茅屋,似乎很久以前有人居住在这里的样子。
他们并没有对这间小茅屋抱有任何奢望,果然,里面因为长久没有人居住,已经布满了灰尘,做了略微的清理才将昏迷不醒的人儿放在了木床上,把这个房间里唯一的薄被温柔替她盖上,而青凛却只是抱着婴孩怔愣的站立着,他的思绪飘远了。
茅屋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只有一条薄被,又脏霉味儿又重,这并不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可现今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条件了。
直到……昏迷中,她直喊热,青凛才回过神来,走向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
对,现在并不是他沮丧,他难过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她退热,否则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到了半夜,她更会折腾了,不喊热,喊冷了,只是这个茅屋里唯一的被子还盖在她的身上,他们脱下的衣服也盖在了她的身上,可他仍然在喊冷,浑身冷颤着,这个时候,已经无法从她的身上看到一丝的倔强,冷漠了,她此刻才真正的孱弱,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他知道自己是脏了,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可此刻她的身边就只有他们了不是吗?
在悬崖下,他避无可避。
刚在谷里找了些野果进门的向简邢,眼见青凛的走神,不禁斥责道:“青凛,她都烧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走神,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她和小少爷交给你照顾。”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他们两个男人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没想到这个时候青凛还有心思走神,让他怎么放心走开一步。
脸色瞬间铁青:“抱歉……我只是想到了不好的事。”
“青凛,不好的回忆谁都有,我也是一样,那些往事确实很痛苦,只是,你不该让痛苦缠着你一辈子,当年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们也并不是真的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死吗,别忘记,你的命是主子救回来的,所以你该振作起来了,别再沉浸在过去的不幸当中。”当初为什么喂他吃忘忧草,有听说过,主子不就是期望青凛能忘记过去吗,同样的经历过这种痛苦,其实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还没有严重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只是有个结,在心底无法解开而已。
“我知道。”青凛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温暖,希望至少能让她的手暖起来吗。
死吗?他确实有种窒息的感觉,可已经没有想死了,或许现在还会难以窒息,可他知道经过时间的沉淀后,他会振作起来,毕竟他不是真的生无可恋,只要站在她的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她是那么的冰冷,现在虽是秋天,可夜风也确实比白天里凉了许多吗,他们还能用内力来抵御寒冷,可昏迷中的她还有小少爷是会冷的,即使升了火都暖不起来。
向简邢做了一个决定:“再这样下去不行,我抱着她,你抱着小少爷,这样相互取暖。”用体温来保留温暖,这是唯一的办法。
抿了抿嘴,半晌,应道:“好……”眼见向简邢扶起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情景,他嫉妒了,原来他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淡然,他心还是会痛的。
他只能认命的抱起婴孩,希望能给孩子一丝的温暖,而这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随即对着他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那一瞬间,他的心也暖了,原来孩子是那么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