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不悦,而且是他们理亏,只能乖乖的去面壁思过,把这床分给了那个小小的小娃儿。
她对悬崖是有恐惧的,所以即使这个悬崖底的其他地方她已经走遍了,却始终没有靠近当初她跌下的地方,可这次她必须克服心底的恐惧,不想继续逃避下去。
来到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一步两步,近了,她停住了脚步,始终踌躇着没有再上前一步,顺着悬崖往上看,看不到悬崖顶,好高,她当初真的是从那上面跳下来的吗?她还真有勇气,换成现在她还会往下跳吗?
应该会吧,如果是为救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会。
半晌,她再次往前挪了一步,闻到一股恶臭,像是尸体腐烂的臭味,心里有一点慌,他们说她武功高强,可是她却一点儿都没感觉,她总觉得自己该是很平凡的女子而已,什么武功不武功的在她的记忆中根本就不存在。
走近看,那确实是尸体,是一个女子的尸体,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了,爬满了蛆虫,真让人作呕。
仰天望着向悬崖顶,似乎就要想起什么,可后脑一阵阵的疼,脑海里闪现一个白玉瓶,似乎那是很重要的东西,然后又出现了一个片段,让她深信,要离开这里,那白玉瓶是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她曾经看看到邢把玩过,所以一定是在他们手里。
她奔回茅屋,那两个男人还在面壁思过中,她急喘着问道:“你们把那个白玉瓶丢哪儿了?”
男人眼里闪现欣喜,这几天以来,她气着,却不和他们说一句话,让他们的心慌了,虽然这个悬崖下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正常的情况下都不可能不理睬一辈子,可既然能做到让那么多出色的男子都倾心于她,那么她就不是平凡人,所以他们不愿冒这个险。
“你终于和我们说话了,羽儿,隐瞒你的过去,是我们不对,我们错了,你可以打,可以骂,可是不要不理我们,好吗。”这几天,总是处在不安中,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煎熬,她没有和他们多啰嗦,直接切入正题:“快说,那白玉瓶放在哪儿里?”
向简邢一怔,随后想了想才指着角落里的箱子说到:“应该在那里面吧,我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万一是毒药就不好了,所以就丢里面了。”
她冲了过去,打开箱子,这个箱子是空空如也,里面是一目了然的,微微蹙眉,忍不住斥责道:“没有啊,你究竟放哪儿了,给我想清楚了,真是的,你怎么可以给我乱扔。”
“我……确实是放在哪儿的。”做她护卫的日子里,他知道她是不救神医的徒弟,身上也有带毒的习惯,可如今她失去记忆了,别说是医别人了,就连怎么识别毒都不会,若带着这些危险物品,万一中毒,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也就只有等死的份,所以那瓶子,他才会好好的收着的。
终于找到了,瓶子掉落在箱子的夹层里,难怪她没找到。
好奇为什么她突然想起要找这瓶子起来,而且看她那么着急的要找这瓶子,似乎对她很重要的样子,青凛不禁问道:“这白玉瓶怎么了?”
水绯羽犹豫了一下:“我不找到该怎么和你说,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知道,或许我们可以离开这悬崖了。”
男人们微微一颤,沉默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吗?果然在她的潜意识里,那些男人很重要。
可是他们不想那么早离开啊,离开这里后,那些男人们会想她瓜分干净,连渣都不会留给他们。
她的男人太多了,他们只是想多留一些回忆,日后寂寞时可以拿出来回味而已。
可他们的心声,她是听不见的,她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想离开这里,毕竟她还有爹爹,还有孩子在等着她回去呢,她跌下悬崖都已经半年了,也让他们担心了半年吧。
打开瓶盖放置在通风处,就不再管它了,只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他们,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炫丽的笑靥:“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这个鬼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
青凛铁青着脸:“难道和我们过,真的有那么糟糕吗?在这里的这些日子里,真的没有让你留恋的吗?”他一直以为这些日子总有什么是可以留在她心底的,结果她却没有丝毫的留恋,仿佛在昭示着他的自作多情,不解的看着他:“凛,你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能离开这里吗?”
苦涩的笑了笑:“我是不想,在这里至少你的眼里会有我,可等你回到那些人身边呢,你的眼里还会有我吗?”他们这是偷来的幸福,所以才会不安。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吗?对,我是很想离开这里,可是你不想吗?这里的环境那么恶劣,你看看,仅仅半年,你看看邢,身上的肉都掉没了,打的野味,再鲜却没有味道,你们吃的那么少,你以为我会没有看到吗?还有我们这些大人还无所谓,可我不想让麟儿跟着我受苦,我不知道出去后会变怎样,可我不会不要你们的,虽然没有主婚人,没有宾客,可我们也算是正式拜过堂的,你不该这样想我的。”她的最大问题就是冷,其实那些没味儿的肉她倒还能忍受,如果能离开这个地方当然是好。
她这些话听着像是责备,实则却是关心,也是承诺,心疼他们忍受生活的艰苦,承诺出去后不会把他们放在一边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