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建文闻言一怔,她冰冷的看着自己,那淡紫色的眸子透着一丝寒光,他好似她眼中的跳梁小丑。
那种眼神就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一样,知道当年事实真相的人明明就已经死光了,他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安。
“真相?什么真相?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羽儿,告诉我。”他似乎对娘亲的一切都不了解,似乎一切都是听舅父在说,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才是最不安的,他要知道,他有权知道。
水绯羽很清楚,这件事如果爆出来,向简邢会很伤心,可若是再把被向建文利用的话,他会更伤心吧,两相比较之下,她选择伤害比较轻的。
“真相就是,当时虽然还在位的墨子离和皇后金氏非常恩爱,除了金氏不曾临幸过后宫任何一个妃嫔,可在金氏发现身怀三皇子时,爆出禧妃怀有身孕的事情,虽然墨子离解释是一时喝醉了酒,做了错事,可对金氏而言却烙下了心伤,当时和墨子离之间闹得很僵,而这一僵就是几年,元馨也就是当年的元妃就是那时进宫的,封为元才人,当年向建文和你娘亲元馨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你外公元溥贪权恋势将元馨送进了宫,拆散了这对恋人,元馨入宫后,墨子离只临幸过一次,却是那一次怀了孩子,因为生下的是皇子,元才人又被册封为元妃,而你就是当今的四皇子墨子游。”
她喘了口气,再望向站在一旁的向建文,脸色有些变了。
向建文心惊了一下,这些过去,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那个皇帝告诉她的?她究竟知道多少?
脸色变了,很好,接下来她要说的,希望听完后他还能如此镇定。
见她停顿,向简邢心急的说道:“然后呢?羽儿,告诉我,我要知道全部。”即使那些事实的真相会伤害到自己,他仍然想要知道。
深吸一口气,她又继续说道:“其实当年的事情被尘封很久了,原本我并不想挖开来说,可是我不想你被他利用,所以你该知道的,我绝对不会瞒着你,但是我希望当你无法承受的时候想想我,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以后。”
“你说,我承受的住。”他承认自己是个脆弱的人,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就在他身边,他觉得什么打击都能承受的住。
缓了缓气,她继续道:“元妃在生下四皇子后,正赶上墨子离和金氏冰释前嫌,冷落了后宫一干妃嫔,而元妃耐不住深宫寂寞,夜半私会情郎,也就是你这个所谓的舅父向建文,并且珠胎暗结,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所爱之人的孩子,元妃自然舍不得打掉,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先帝也不曾再临幸她,他们想瞒也瞒不住,那么他们也就只有死了,为了能活下去,他们只有兵行险招,只要先帝一死,皇后和三个皇子一死,那么她的孩子四皇子就能继位,到时候,作为太后,她就可以只手遮天了,于是她策划了一系列的篡位,第一件事,就是刺杀当今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可惜的是,被我破坏了,我救了墨子慊,第二件事就是杀死禧妃陷害皇后,而那时确实成功了,皇后被软禁了起来,也正是那时候皇后发现了元妃和向建文之间的歼情,皇后心里藏不住事儿,当元妃向皇后示威之际,就把这事儿给爆了出来,为了灭口,元妃和向建文将皇后迷昏,然后怂恿禧妃的娘家,逼先帝处决金氏,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让皇后连替自己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含冤而亡,一尸两命。”
向建文是越听越惊心,失神的低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嘴角划出一道极冷的弧度:“不可能?不,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做的滴水不漏,你似乎忘记了,当年皇后是被软禁起来的,又怎么会知道你们两人之间的事,这件事是当年皇后的贴身宫女丽红亲眼所见后告诉皇后的,后来宫女因为太害怕就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十多年,虽然找起人费了些气力,可还是被我们找到了。”
她把所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再看向一旁呆怔的向简邢:“邢,你该懂得分辨的,这件事里面谁对谁错,虽然满门抄斩确实有些过分看了,可这个时代的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可是这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罪魁祸首,有资格报仇吗?”她相信话说到这里已经够清楚明白的了,她相信他会去自己分辨是非。
“你是谁?怎么可能全都知道?”她竟然能调查处当年的那些内幕,她究竟是谁?
等等,紫色的眸子,她……她是……“逍遥王妃水绯羽。”
不悦的蹙眉:“我已经不是什么逍遥王妃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她和墨子问牵扯到一块,难道一日为逍遥王妃,终身就摆脱不了了吗?
“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是可以杀了你的,因为你是最该死的。”只要是她想知道,她自然是有办法知道的。
她果然就是逍遥王妃,就是那个一次次破坏他计划的人。
“如果不是我,当年他就死了,馨儿害死了墨子离最爱的女人,墨子离恨都恨死他了,根本就不会放过他的。”他仍然在为自己找伟大的理由。
可得到的确实她的嗤之以鼻:“错,你错了,或许先帝不喜欢他,却不会杀了无辜的他,毕竟他是亲骨肉,血浓于水,别人或许下得去手,可作为皇子,或许会遭冷落,但他绝不会死,而且若是处死了四皇子,那么作为四皇子的爹,不也在九族的范围内吗?所以别再说你有恩于他了。”想挟恩以报,也要看她给不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