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抱起,感觉很轻,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小心的把她放在床榻之上,拉开被褥给她盖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
毫无防备的睡容,她很美,真的,如果她不是姓水,如果她不是水净婷的姐姐,或许他会对她很好,可是……
叹息一声,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四天后。
坐在她的床边,看着那毫无防备的睡容,虽然她的丫鬟说她会睡好几天,四天过去了,她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来今夜的宴席,她是不能去了。
他应该是懊恼的,他失去了一个让她丢脸的机会,可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一直都在迷雾游走,很累,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是那么的孤寂。
拨开迷雾,那头一个带着面具的长发男子站立着,清冷的视线是那么的熟悉。
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两人相差只有三步之遥,她想靠近的,可是为什么当她靠近时,他却飘远了,两人的距离始终是三步之遥。
“师父……”心底满溢着悲伤,本以为放下了,可她的心仍然会痛,很痛。
在下一刻,他就以惊人之速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发自内心的嘶喊着:“不,师父,不要丢下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要我。”
坐在床边的墨子问被倏然的绯羽吓了一跳,更被她的嘶喊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到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两行清泪没有预警的掉了下来。
很久没有做梦了,那两年,每一天都会希望自己能做梦,能在梦里梦到他,可是却没有一天梦到的,那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在她口口声声唤的是他以外的男人,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虽然那个男人是她的师父也一样。
火漾的眸子绽放着怒意:“别让本王再在你的嘴里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没有搭腔,只是沉浸在那梦中,因为她在这两年多的日子里终于见到了他,虽然是在梦中。
紫眸的迷离让他明白到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或许可以说根本就没把他看在眼里。
他怒了,摇着她单薄的肩膀大声吼道:“你究竟有没有把本王看在眼里,究竟有没有。”
她终于回过了神来,面对他大声的质问,她有些莫名其妙,挥开他钳制的手,淡淡的问道:“我是不是把你看在眼里,对你来说重要吗?”
这一句话倒是问住了墨子问,说不重要,那他何必再问下去,说重要,那不是告诉她,她是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呢吗?
“准备一下,酉时进宫。”撂下这句话,他就走了出去。
酉时一到,她就已经蒙着面纱出现在门前,一身淡雅的紫锦纱,让纤细的她显得飘渺,即使只露出那双紫眸,却仍然可以吸引住任何人的视线。
而墨子问和于侧妃早就坐在马车里,两人你侬我侬的依偎着,而她仿佛是多余的。
于侧妃娇媚的靠着:“王妃姐姐,你来啦,快进来坐,可别累着了。”
姐姐?拜托,是人都看得出这个女人比她大好不好,她才十七岁而已,于欣看上去不低于二十,瞥了一个白眼,她爬上马车,在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坐下。
绯羽将视线望向窗外,这种行为在她的眼里是幼稚的,没有爱,他再怎么做对她来说是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的,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马车摇晃着,她的思绪却飘远了,有一瞬间,眼前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他,那个银色面具,那双金眸,还有那身形,确实是他,心跳在那一瞬间好似停止了:“停下……”
“理由?”她的表情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慌张,是什么改变了她?
她哪儿有时间去解释这些,所有的心神都飘远了,看见那越来越远的身影,错过今日,还有机会再见吗,她很怀疑,不,她不能错过在,至少让她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
没有任何的解释,一道紫色身影在墨子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马车的窗子跃了出去。
那一瞬间他惊讶的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他的正妃竟然会轻功,看着她走远,他用轻功追上了她。
她还是错过了吗,还是说和他始终无缘,所以就算和他近在咫尺都还是擦肩而过。
一道身影不知不觉的站在了她的身后:“你知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她好似在找什么人一样,显而易见的没有找到那个人,她很悲伤,很难过。
“我什么都不想说,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我的。”失魂落魄的她第一次没有把“王爷”这种阶级性词语放在话语中。
再次坐上马车,她的眼底尽是悲戚,此刻满心满眼的都是那张银色的面具,根本就不屑听那一对男女的亲昵调情。
“王爷,今晚如果欣儿表演的好,那您要怎么奖赏欣儿?”想法设法的引起他的瞩目。
于欣发现了,虽然墨子问搂她在怀状似亲昵,可她看得很清楚,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绯羽的身上,她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她好怕王爷会爱上那个女人,从以前她就知道墨子问的心里装的是一个叫柔儿的姑娘,虽然那个女人死了,她可以容忍一个死人占据在他的心上,却无法容忍一个活着的人抢走他的心。
“你说要什么奖赏?”他的眼睛是盯着绯羽看的,却是在和于欣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