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王爷对水绯羽这个女人不一样了,他纵容她的放肆,她的无礼。
在于欣的眼里就只有绯羽这个对手而已,据她观察,这个张婉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新婚之期刚过,王爷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每晚都在她那里过夜,害她都承受不住他的热情了呢。
张婉尤其不甘心,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不久,只需要一眼。
那日的酒席,她第一眼看到了他,就爱上了,而当他上门提亲时,她有多开心,那时她以为墨子问和于欣是恩爱的一对,而他的正妃根本就不具威胁,而她很有信心从于欣的手中抢过他的,现在才知道她想的太简单了,原来最具危险的人竟然是那个她一开始就认定不重要的人。
洞房花烛夜,一夜缠棉她有多甜蜜,去梅苑示威也只是因为嫉妒,嫉妒水绯羽占了本该属于她的正妃之位,逍遥王妃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她的。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让她失望了,皇上遇刺,他忙,她谅解,可他在梅苑过夜,还无缘无故的向她发火,之后就一直冷落她,宁愿去于欣那里过夜都没有来找她,她第一次有了将要失宠的危机感。
最让她慌乱的是,他在改变,变得不像他了。
她似乎已经对那个人放注了太多的爱,多到连她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地步,脑中总是浮现那道令她烦躁的身影,就像是印在心上般是一种难以抹灭的存在。
月光洒下银沙,紫纱披肩,长发飘散,紫眸中透着无尽的孤寂和伤感。
“啪嗒!”一声,暗处有可疑的声响传出。
绯羽一瞬间全身绷紧,防备心起:“谁?”
“羽儿,果然是你。”幽幽的清冷洗涤着她,让她的心无法不受影响,果然那张看了十五年的银色面具出现在她的面前。
缓慢的走上前,望着他很久,想大声痛骂他,想质问他,可最后去只化成一颗晶莹的泪滴滑落,紧紧的抱住他,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存在,听着他的声音,哽咽的低语:“我好想你,师父。”
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却又放弃了:“羽儿,为师真的没想到你会嫁入王府。”他以为她会在百草谷一直生活,直到他回去,可她却已嫁为人妇。
“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两年了,你离开两年了,未留只字片语,究竟为了什么?”那两年是她一辈子的痛,无尽的孤寂和悲痛,所以才她才选择离开百草谷。
“不管是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当为师听到逍遥王妃的名字叫水绯羽,以为是巧合,当听说逍遥王妃是一对世上罕见的紫眸时,为师告诉自己这是巧合,可当听说逍遥王妃有一手了得的医术时,为师仍然告诉自己世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而当为师夜探王府看到的真是你时,为师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原来为师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羽儿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已经嫁人了。”一切成空,那么他离开百草谷两年究竟为的是什么?一切都不具意义了。
眼泛泪光,哀怨的看着他:“师父,你是在怪我吗?当你不告而别离谷时,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那些在百草谷的点点滴滴原本是最快乐的回忆最后变成了我最痛苦的回忆,所以我怎么还能留在百草谷,我怕,怕自己会疯了,怕自己会忍不住亲手毁了百草谷,所以我出谷,然后找到了亲生的爹爹,皇帝的赐婚是我预料之外的,嫁给墨子问也是我意料之外的,可我对你的爱从来都不是假的啊。”双手无论他如何推拒,仍然死死的紧抱着他,不想放手,真的怕一放手,他就会不见了,想见面时会不会是再一个两年,或许更长?
云栩清冷的低斥着:“羽儿已经嫁为人妇了,切记不可如此轻浮。”
蹙眉,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师父,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冷静?从小到大,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和你一辈子平平静静的隐居在百草谷里,可是爱了你十三年,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感情。”胸口好闷,好似被什么堵住了。
十三年来认定的事情,现在却完全的被推翻了,那种心情不是人人都能体会的。
“羽儿,好好做你的逍遥王妃吧,你我之间就只能成为师徒。”
他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抽痛着:“师父,你不要羽儿了吗?真的不要羽儿了吗?”她不放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袖。
“放手吧,羽儿。”
“不,我不放,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拉下他的头,覆上了冰冷的唇瓣,想要点燃他的热情,可是唇瓣就好似冰片一般没有温度。
浑厚的嗓音夹带着怒意的低吼传来:“贱人,竟然红杏出墙,给本王戴绿帽子。”一道身影走进梅苑。
闻声云栩用力的推开了她,心虚的撇开了视线。
看向来人,冷哼一声:“你不陪着那两个侧妃,来梅苑瞎晃悠什么个劲儿啊。”她完全不去在意他伤人的话。
“嫌本王打扰了你私会歼夫吗?”阴鸷的眼神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绯羽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视线始终看着离她一臂之遥的男人,她的心越来越痛。
墨子问往两人中间一站,阻隔了她的视线:“休想漠视本王。”
清冷一瞥,云栩沉声说:“羽儿,你好自为之吧,为师走了。”
紫眸含泪,哽咽的声音有些模糊:“你真的要抛下羽儿?真的再也不要羽儿了?师父,我爱你啊,带我走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你身边,我可以跟你到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