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挥,却在半途被小环拦截住了:“你,太放肆了,竟敢威胁我。”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小环的气力又多大,她被钳制的完全不能动弹:“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
不理张婉的叫嚣,她挑了挑眉:“大不了一死,我还能拉你做垫背的。”
抿了抿唇瓣:“你说怎么办吧。”她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只要一想到那日的情景,她就想吐,晚上睡觉还总做噩梦,其实她心里也很不踏实,就怕她回来报那边打之仇。
“难道你没听说过买凶杀人吗,我是没有那么多银两,可主子你应该有吧。”心里对张婉更是鄙视,至今为止所有的事都是她在策划,而她就是一个草包,轻易的就相信了她的话。
这厢正在筹划着怎样才能除去她们的心头大患,而这一头,当云栩正为昏迷两天的绯羽换药时,那一道道血痕仍然刺痛着他的心,这些疤痕都很深,肉都已经翻了出来,他真的无法想象,当时的她有多痛,而这些伤痕是无法完全消去的,只能慢慢的去淡化了。
那些伤痕无损于她的美,可只要想到曾经她经历过那么残忍的折磨,他的心真的痛了,他是真的心疼她,不是对徒儿的心疼,而是对一个女人的心疼。
他的羽儿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孩,总会傻傻的看着他发呆,更会好似小猫一般钻进他的怀里撒娇,她给了他家人所不屑给的温暖,她是他生命中的救赎。
那日她的疯狂,是他第一次看到的,像是不要命了一样,身上有伤,又是小产的她失血过多,再加上悲愤让她的血气翻涌,她能站着已是极限了,那个伤她的人太狠毒了,不但把她打成这样,还……
羽儿,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包括我自己。
昏迷中的她始终眉头紧蹙着,额头上时不时的沁出汗珠,泪珠儿自眼角滑落:“宝宝,宝宝,妈咪对不起你。保不住你。”她痛苦的梦呓着。
轻柔擦去她额头的汗珠:“羽儿,你快点儿醒来,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了。”如若当年他知道日后会变成这样,他根本就不会离开,他以为她会一直等他回去,等他带回最完整的脸,可是最终他还是丢了她,丢了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过了好久,努力的撑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银色的面具,和下巴那些胡渣。
“羽儿,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她昏迷的这两天,他衣不解带的守在她身旁,就怕她个万一。
虽然看不见表情,却可以从口吻中听出那一丝的焦急,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而她也注意到了,以往总是以为师为师自称的师父,而如今却自称我,从那双金眸中,似乎有着什么在闪烁着,可她不想去深究,也不愿去深究。
冷然的扯起嘴角:“我知道我可以放心把昏迷的自己交给师父你,我就死不了,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报仇,为我的宝宝报仇。”绯羽的脸上已然没有了笑容,眼底透着狠戾,还有一丝淡不可见的哀愁。
“羽儿,你好好养伤,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现在的她实在是不适合再动怒。
“不需要,宝宝的仇,应该由我这个做娘亲的来报才对,我要拿那个人的血来祭宝宝,师父,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相信我,我并没有那么愚蠢,带着浑身的伤去寻仇,那样苦的只是自己,我会等身上的伤完全好了以后,再上逍遥王府讨回公道,没有人能在伤害我以后还能够安然无恙的过着逍遥的日子。”她不要再做沉默的羔羊,息事宁人的做法却让那些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我只是不想你再杀人,那种感觉不好受的。”他不想让她每夜在噩梦中醒来。
她咧嘴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冷:“师父不用担心,我这双手早已沾满鲜血,洗也洗不干净了。”
她渴望的是平静的生活,可是既然都不让她好过,她不平静,她也不会让这个世界平静。
一声师父,却不似往常那般亲昵,带着淡淡的疏离,他心很酸很涩,可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的你滚出是他放弃了她,如若那时他选择带她离开,或许,她还会是以前那个喜欢对着他呆呆傻笑的女孩,他究竟错过了什么呀。
“羽儿……你……”他被水绯羽眼底的冰冷惊住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此刻他只想把冰冷的她给捂热了,捂化了。
“师父,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以前,她会很欣喜,可现在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再沉溺在男人的温柔中,包括他,她的师父。
男女授受不亲,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可他却很在乎,一直以这为借口拒绝她的亲近,可如今她却用这句话来回敬他,那是他才明白,这几个字有多刺耳,更刺心,刺的他心口生疼。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有几方人马都在寻找水绯羽的下落,她只知道其中的三方人马中有墨子问的人,墨子慊的人,墨子忻的人,还有一方人马却是个未知数。
墨子问派人寻她,她可以理解,是不甘心,她就这样离开吧,她敢确定,没有人会把事实告诉他,说不定还会编些故事,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不过她已经不在意了,拖泥带水不是她的风格。
至于墨子忻,据她猜测,和他的宝贝娘子脱不了干系,秋歆一向把她视为自家姐妹,她失踪了,那丫头不急疯了才奇怪呢,而极度疼妻的墨子忻也只有听命的份,乖乖的派人四处寻找她的芳踪,整个一个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