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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斗的意义

我,死了吗?

圣战,失败了吗?

为什么,明明已经很拼命了!

……

“身为被选中的战士,遵循神的指引,化为审判之剑……”

“恶魔施诅咒于人,天下大乱。神教化以御器,使民生富足……”

“神赐以智慧,带来光之传承。当神的荣光无法普照大地时,纷争将起……”

“天使降临,人得以升天。天使坠落,人至此堕落。纷争再起……”

“神启于世,利剑出鞘之日,恶魔重现之时。在神的指引下,斩断利剑,此为圣战……”

……

不知过了多久,一成不变的花园终于起了变化。

“呃…”清冷的眸子蓦然圆睁,洁白床单之上的少年瞬间清醒过来。

好香啊,这里是……

目之所及,尽是百花齐放。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五色花海散发着醉人的气息,少年初醒时紧绷的心弦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想要坐起,却发现全身无一不痛,平日里敏捷的身体此刻犹如冻僵了一般迟钝。明明在使很大的力,却发现让自己脖子动一下都困难无比。

“你好哇~”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个稚嫩的少女。可是这个甜美的声音却让正努力动起来的少年大惊!

有人!?这么近的距离,怎么没发现!?

“呐…还不能说话吗?是的啦,不过你能醒来真是太好啦!”狐疑中带着可爱的音调,少女的声音渐渐稍远些…

约5秒后。

“啦里拉…”一个绝美的容颜突然跳到少年眼前,同时发出搞怪的声音,“有没有被吓到?呵呵…”

少年眼中的惊色未去,瞬间又被这天仙一般美妙的人惊呆了。他忽然间有种感觉,即便就这样看着女孩儿的容颜,让他放弃神的信仰也可以…

“哎?”少女捋了一下因为低头对着少年而垂下去的淡蓝色长发,自言自语道:“奇怪,你也跟罗恩一样的呢。你不觉得这样子看着女孩子很失礼的吗?”

“啊啦,我忘记了你不能说话呢。呐,好好休息吧!可爱的少年~”女孩儿恶作剧般扮个鬼脸,直起身向来路走去。

“拉娜哈罗~等等哈罗~哈罗哈罗…”

她,是天使吗?

这里,是天国吗?

我,果然是死了…

不知道又是多久过去了,隐隐约约有一丝婉转清零的歌声从远方飘来。

天国的仙乐吗?

幽幽醒转,少年迷茫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他的脖子可以动了。

跟想象中的一些一样,一些不同。一样的是,淡蓝色长发的白衣天使漫步在花海之中,口里吟唱着美妙的音符。如果不是天国,世界上哪里会存在这样的景色。不一样的是,想象中天使应该有的洁白如雪的天使之翼,并不存在。

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喉咙,少年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他喃喃道:“这里……是天国吗?”

温柔的音符忽然转入低谷,渐渐收声。蓝发天使提着稍长的白色裙子小跑过来,站在床前开心道:“早上好~”

“这里,是天国吗?”少年着迷地看着女孩儿,嘶哑的嗓音让人闻之心碎。

“啊啦……你也觉得我的花园很漂亮吧?我可是很受鼓舞呢……呃,我是说,这里是大天使啦…”蓝发少女羞涩外加不好意思道。

“大天使……”少年呢喃自语。

“大天使是个统称,其实这里是娜美啦…”蓝发少女把手举过头顶,轻盈的身体一转,淡蓝色长发随着惯性四散飞舞。

“娜美…大天使……新自联殖民卫星群大天使边缘卫星之一娜美,仿棰体,农业生产殖民卫星……”少年迷茫的脑子越来越清醒,眼神渐渐清澈起来。

“好厉害~~娜美的事情一点都没错呢……”淡蓝长发女孩儿吃惊的看着少年。

少年缓缓坐起来,洁白的被子滑落腰际。虽然疼痛一点也没有减弱,但是身体总算可以控制了。他看着右手至半个上身缠着的绷带说:“本应该死了的,为什么我还活着……”

“活着,难道不好吗?”女孩儿明亮的眼睛里露出疑惑。

少年握紧了缠着绷带的手,闻言仿佛着了魔似的喃喃自语:“身为被选中的战士,遵循神的指引,斩断罪恶之源,纵死无憾。为圣战死,是为神恩。死后于天国长生,于亘古不灭……”

“为什么你的眼神如此坚定……为什么这样漠视自己的生命……是什么让你如此深信不疑?”淡蓝色长发随风飘荡,女孩儿却没有了玩笑的心思。她缓缓跪坐在床前,仰望着陷入某种狂热中的少年。没来由的,她竟有些心疼地说:“这样的信仰,太空虚了不是吗?”

“空虚吗?不,应该是荣耀!圣战是神圣的,唯有圣战才能让神的光辉布满世界所有角落。为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神的光辉,战士的牺牲是必须的!”少年铿锵有力的说。

女孩儿清澈的眸子微微闪动,她道:“即便是用无数个你的生命来交换吗?所谓的'圣战'。”

“啊,是呢。”少年的口气纹丝不动,处处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漠然。

窒息的感觉持续了数秒,只听少女略带伤感的说:“即便是毁掉整个'天使',也再所不惜吗?”

“啊,是……什么?”少年惊愕道。

少女拂过眼角的泪痕,轻声道:“一个星期前,天使坠落了。在你所谓的圣战之后……”

“天、天使坠落?”少年震惊道。

“是的。”少女静静的看着少年,道:“告诉我,你所谓的'圣战','圣'在哪里?”

“我…我是……”少年哑口无言。

“哈罗哈罗拉娜~妈妈回家啦哈罗~”可爱的粉红哈罗蹦到少年身下的床沿,裂开机械大嘴叫道。

“啊啦…还没有准备好妈妈的生日礼物呢……”一改之前的严肃,拉娜急匆匆地站起来东张西望道。

“怎么办呢…怎么说才好呢…”拉娜苦恼地奔向门口。在出门前,她回望少年道:“呐,在我回来前,乖乖休息哦,皇?安拉君!”

花园再次恢复宁静,不同的是,少年现在很清醒。

娜美的话……应该有联络点。暗号是…#@%¥^#^@&^¥%@,可是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按照惯例,'圣战'是不允许失败的。失败者没有存活的记录,也就是说……我会被——处理掉?我在恐惧死亡吗……不、不、我不能有犹疑之心,是刚才的少女玷污了我的信仰吗?神使说过,异教徒不可信……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好累……神的荣光给子民以幸福,为什么在荣光庇护下的我们要……对了,战士啊!我是被选中的战士啊!为了让更多人得到幸福,我死了又算什么!所长爷爷、拉比、达尼…他们什么都没做,不应该死的呀!对!对了!我是为了根绝那样的悲剧而成为战士的啊!”仿佛在陈述着事实,仿佛在催眠着自己,少年不断的说着许许多多…

“我,开始思考了吗……”少年迷茫地看着眼前娇艳的花朵,犹豫道:“神使说过,战士只要有着一颗守护的心就可以了。过多的思考,只会让人优柔寡断。我开始思考了吗……”

时间回到01。03日,天使坠落21小时,地面时间07:35。地维联邦政府新闻发布会。

“2097年,位于L2的资源卫星天使建成,屹今已有36年了。我们人类终于在虚无的宇宙空间里建设出自己的生存之地!所以我们称其为'天使',天之使者,带给人类幸福未来的使者!也正是因为它的出现,地球50多年来再度回升膨胀的人口问题得以缓解。虽然它是一颗为解决地球资源枯竭而建造的采集用资源卫星,但是它上面依然有着上千万的人类在生活着。36年,到底有多少个孩子生在天使,长在天使?我无法估量,也不敢去想。因为,天使之星已经陨落!陨落在一颗核弹上!!!”

“据十分钟前的不完全统计,天使之星800万人,80万以上直接遇难,300万以上还在宇宙漂流!200万还在我们地维联邦的营救路上!!!这是通过扫描系统的不完全统计,具体能营救回多少完全不知道!后面的数据我不想再念下去,我只想说出这次发布会的最终目的!”

“战!唯战而已!!!”

2小时后,新自联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

“天使之星,是人类殖民宇宙的里程碑。自地环分裂战争后,我方曾检讨:是什么引起了纷争?利益,还是权力?在没有答案的时候,天使建成了。一如其名,天使,它真像上天赐予人类的梦之岛,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可是,我们新自联的公民没有殖民权。我们向往,敬畏,如同敬畏女神一样。所以我们集中新自联每一个人的智慧,建设起了两大殖民卫星群,共计20个卫星。我们热爱地球,因为它是人类的根源;我们热爱天使,因为它是人类梦想的见证;我们热爱新自联,因为这两个庞大的卫星群是集众人之力而建成的,它是我们的家园。”

“突然间,天使坠落了。一颗核弹让我们知道了:原来我们的梦想、我们的家是如此的脆弱……现在,我以新自联第8任总统的名义起誓:一日不铲除天使坠落之幕后主使,全国一日不得公开庆祝任何节日!你——可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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