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娘娘倒是消瘦了许多。”落衍调笑道。
“大哥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开玩笑。”深知自家大哥为人的落暖,不禁有些羞恼。自家人还用这些客套话吗?
“暖暖,你是君,我是臣,总是要讲礼数的。”落衍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正经一次,还被自家妹子嘲笑。
“哥,别贫了。”落暖不禁白了一眼自家大哥。“大哥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逛逛,顺便探探亲?”
落暖不说话,心道:你以为你是皇帝吗?皇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听说前几****生病了,现在好多了吗?”这才是落衍来的真正目的。
“恩,并无大碍。”说道自己生病,落暖想起了那个梦:“大哥,当年爹娘是怎么死的?”
落衍完全没有想到曾经的陈年旧事,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被突然提起。
“歹人作祟罢了。”落叶并不像深究这个话题。
可落暖仿佛看出了自家大哥的敷衍之意:“我们并没有和别人结仇结怨,怎么会招致杀身之祸呢?”
“可能是爹娘有些私怨吧。”落衍真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落暖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事情了呢?
“可是,大哥……”落暖还想说些什么。
“暖暖,你要是想知道,问我也是可以的。”身后传来的慕墨的声音。
落暖有些惊讶,皇上竟有听墙角之癖?
看着落暖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慕墨只能解释道:“路过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暖暖,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诉你。”慕墨盯着落暖的眼睛。
“皇上,”落衍刚要出声阻止,便被慕墨打断了。
“这件事情,你有权利知道。”慕墨眼神坚定。
落暖看着慕墨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而落衍眼看瞒不住了,只好让慕墨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我和母后去你们府上,并不是走亲访友。而是为了避难。”
看着落暖有些困惑的眼神,慕墨继续说道:“当年的父王在外征战,边关传来了父王受伤的消息。而当时垂涎皇位已久的八王爷,趁着这机会,发动起了宫变。”
说道这里,慕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虽然有宫中侍卫,但是,两手难敌四脚。忠诚的侍卫们拼死抵挡住外军的侵袭,拖延时间让我们进入密道逃跑。”
“在当时的朝中,我们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父王曾经的莫逆之交,也就是你的父亲。”慕墨深深地看了一眼落暖。
“我们从皇宫中出来就来到了你们府上。然后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但是,这和我们家的灭顶之灾有什么关系呢?”这本来应该是好事。
“暖暖,父亲大人在临走之前告诉了我一句话:忠君为国,死而后已。”落衍的声音有些沉痛。
看着落暖有些湿润的眼眶,慕墨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一些了。“是的,正如你所想,那些人并不是丞相大人的旧仇,而是八王爷派来追杀我和母后的人。直到一个月后,我的父王携带着诸侯夺回了政权。只是没想到……”说到这里,慕墨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没想到,我的父亲大人这么伟大,为了保全你们母子二人的性命,不惜搭上了整个家族的性命。”落暖的声音有些激动。
“暖暖”进宫这么多天,落暖一直是不悲不喜,这样的落暖反而让他觉得有点陌生。慕墨想抓住落暖,却被落暖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你们都是自私的人。你是,你母后是,就连我爹娘也是。我恨你们!”说完,落暖便独自跑开了。
慕墨刚想向前去追,便被落衍拦住了:“不用追了。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当年,暖暖亲眼看着自己爹娘葬身火海,一直不敢相信,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没有从噩梦中醒来。从那时候起,她的性格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或许,让她自己静静,就能解开缠绕在她心里十年的结。”落衍也很心疼,毕竟,这是自己捧在心上疼的妹妹。
慕墨看着落暖远去的身影,只好默认了。重新被揭开是伤疤,往往是最疼的。
接下来的几天,落暖拒绝所有人的来访。即使那个人是当今的太后也一样。
这一天,雨妃来访。小路好言相劝,自家小姐肯定不会见她的,无奈雨妃坚持,并说想告诉皇后娘娘有关于当年的事。看着雨妃一脸信誓旦旦,小路只能进去通报了。
很快,雨妃便被告知:皇后娘娘有请。
进到了屋子里,看着落暖有些苍白的脸庞,心中一阵窃喜。但落暖并不像和她耗下去。
“皇后娘娘可是为十年前的那件事而忧心?”雨妃开门见山。
落暖皱皱眉:“你派人跟踪我?”
“皇后娘娘可不能这么说,妹妹这也是知己知彼,方能自保啊。”雨妃供认不讳。
落暖可没时间听这些装腔作势的话:“不说就请回吧。”真烦。
“娘娘可知,当年八王爷逼宫的真相?”
“真相?”不是皇位之争吗?
“如果娘娘认为那只是普通的皇位之争那就错了。”
这种被看透想法的感觉真让人不爽,但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当年先帝在外出征是不假,但是,八王爷逼宫这件事,先帝是始作俑者。”雨妃看了看落暖继续说道:“当时的八王爷暗自集中壮大势力,但还没有到能够和先帝制衡的地步,总是按兵不动。先帝担心八王爷再积攒几年的势力,自己会彻底制服不了。只能御驾亲征,给八王爷机会,然后趁机除掉这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