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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诅咒魔果

房间外面是个大厅,厅中有数名年轻法师坐在一起交流魔法学术,见查喳和黄蓉蓉跑进来,众人只是笑笑,因为他们都知道修罗王新收的女徒脾气特火爆,不过今天似乎碰到了更厉害的对手,只要看黄蓉蓉那身狼狈相,就可知此女这次吃亏不小。

这个大厅没多少遮掩物,顿使查喳失去许多优势,在屁股上挨了两脚后他决定再找新的战场,他见大厅前有道小门,想也没想便“嗖”地穿进去,黄蓉蓉追在后面跟了进去,茉莉一直追在他们后头,见状也跑进去。

门后是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各有数道门,查喳慌不择路地冲进一道门;眼前是条更窄的狭道,狭道很长,狭道两边有三扇门,他推了推前面一道门,锁着。这时黄蓉蓉追了进来,查喳吓得赶紧再往后跑,到最后一道门时他不得不停下身来,门锁着,查喳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铁丝伸进锁孔,手里熟练地拨弄着,到黄蓉蓉追到他身前时,门锁也被他打了开来。 查喳推开门逃了进去,见门后又是一条甬道,但这条甬道却不像外面有灯光,这里黑咕隆咚的。査喳可不管那么多,摸索着飞跑向前。

黄蓉蓉“砰”地一声踢开门追了进来,尚对身后的茉莉叫道:“你看他不是贼是什么?连锁都会开。”甬道里很黑,茉莉有点害怕,不敢进去。黄蓉蓉问她:“你会光亮术么?”

茉莉点点头:“刚学会,可是现在我心里好慌,已经忘记咒语了。”黄蓉蓉探头向甬道里看了看,太黑,她也有点害怕,不敢进去。茉莉扯了扯她衣角哀求:“咱们走吧。”

“不行,今天不把这小贼揍得告饶我绝不罢休。”黄蓉蓉忽然一拍脑袋,对茉莉说道:“你变团幻火出来,这样不就行了吗?”茉莉点点头,口中轻声念咒,在她手心里出现一团紫青色的火焰,漆黑的甬道立时朦朦亮起。这种幻火不像真火那么亮,但对于这条狭窄的漆黑甬道来说这点光亮足够了。

黄蓉蓉籍着这团微弱的火光走在前面,茉莉抖嗦着跟在其后。两人沿着甬道拐了两个弯,前面没路了,甬道顶的墙面上画着一个奇异的“Ж”形符号。

“咦,这小贼人呢?”黄蓉蓉惊奇地咕哝:“这里没有门,他跑哪儿去了?”

茉莉靠紧她,猜测道:“他不会是用‘穿墙术’逃出去了吧?”

黄蓉蓉摇摇头:“‘穿墙术’那么高级的魔法他怎可能学会。”

茉莉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黄蓉蓉顺着她的目光沿着甬道墙向上看去,只见查喳手脚撑着甬道两边的墙壁,悬空挂在甬道顶端的天花板下,见她俩发现他了,他尴尬地歪嘴嘿嘿笑了起来。黄蓉蓉娇叱一声,迅速念咒打出一道闪电,眼见就要劈中那悬挂在空中的查喳,哪知闪电被查喳腰侧的一块镶在墙壁中的金黄色圆符吸了过去,只闻“砰”的一声闷响,火花四溅,查喳吓得跌下地面。

墙壁中的金黄色圆符被闪电击中后,发出耀目的金光,把整条甬道照得通明,更奇的是甬道顶端墙面上的“Ж”形符号也跟着发出蓝光来,渐渐地,三人耳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隆隆”闷响,那堵画着“Ж”形符号的墙壁现出一道门来。茉莉骇得躲到黄蓉蓉身后去,三人中那查喳最胆大,也最好奇,他伸手摸了摸这道门,轻轻使劲,门应声而开。

“哇,真好玩。”查喳欣喜的叫嚷着,跑了进去。黄蓉蓉和茉莉面面相觑,茉莉显然想退回去,可是黄蓉蓉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跟在查喳身后进了那道门。

茉莉犹豫再三,开口唤道:“蓉蓉?”

“哎,进来吧,里面没问题。”黄蓉蓉在里面应道。

从布局来看这里应该是间密室,房间很小,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摆着一些坩埚、试管、铁架之类的东西。在密室中央放着一张方台,台上摆着一只黑色的锦盒,整个房间里蒙着厚厚一层灰。

“看上去好像是间炼金士用的炼金房。”黄蓉蓉看着密室里的摆设猜测:“不知道是哪个前辈法师留下的?”

查喳撮唇把密室中央方台上的那只黑色锦盒上的灰尘吹去,锦盒盖上现出一排金色的文字,查喳从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聚过来的黄蓉蓉看了看盒盖上的字体,同样迷惘。

“这是精灵文字。”倒是茉莉见多识广,她问黄蓉蓉道:“你不识精灵文字吗?”

“难道一定得认识精灵文字才行吗?”黄蓉蓉反问道,“师父也逼我学精灵文,这很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茉莉说道:“人类魔法其实是来源于精灵文化,是故魔咒大多都是从精灵文中演化出来的,许多魔法书籍也是用精灵语撰写的,你不学会精灵文进修魔法是很困难的。”

“哦,原来如此。”黄蓉蓉叹口气说:“我最怕看到这些歪歪扭扭的文字了,师父逼我学我还不以为然,原来是这么回事,以后我可得卖劲学。”她指着盒盖上的文字问:“这是什么字你看得懂么?”

茉莉俯身借着门外发进来的光线默声读了一遍那段文字,发出一声惊叹:“这锦盒里的是‘诅咒魔果’!”

“诅咒魔果?”查喳和黄蓉蓉显然都没听说过这个名称。黄蓉蓉说道:“带了诅咒这两个字,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这三人茉莉虽然年纪最小,却是最先接触魔法的,显然懂得的东西也比另两人多一点,她说道:“我看过一本书曾经提到‘诅咒魔果’这种东西,据说在月精灵居住的‘月奴峰’上有一棵奇特的恶魔树,此树一千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人们称此果为恶魔灵果。这种灵果如果被月精灵法师蕴进魔法后,便能具有绝妙的魔法效果,吃了它以后身体会有十分奇异的魔法变化……”

黄蓉蓉插话说:“那么说这种果子应该是好东西了,吃了后平白让你拥有奇异的魔法能力,总比咱们辛苦修行来得容易得多。”

茉莉大摇其头:“虽说是这个道理,但没有人敢吃。”

“为什么?”黄蓉蓉惊异地问。

“因为这种蕴有魔法的恶魔灵果有剧毒,任何生物吃了它后都会被毒死。”茉莉接着道:“只有一种办法能解这种恶魔灵果的剧毒,那就是诅咒魔果。”

黄蓉蓉摸着脑袋不解道:“我都有点糊涂了,既然能解毒,为何还带诅咒两字?”她向旁边的查喳看去,见他显然没用心听她们的说话,自顾自在一边瞎转,东摸摸西碰碰。

“因为这个诅咒魔果上附有一道诅咒,虽然能让你解去恶魔灵果上的剧毒并且让你拥有灵果上的魔法能力,但同时你也受到一个诅咒,这个诅咒是附有条件的,平时只要你不触动这个条件所相应的魔法便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旦你触动诅咒上的条件了,这条诅咒会让你生不如死。”

“啊!”黄蓉蓉听得直咋舌,半晌方说:“那我吃了这种魔果后尽量不触动那条发动诅咒的条件就是。”

“那是不可能的。”茉莉说:“我从书上看到,符合诅咒魔果上的诅咒条件的魔法就是控制人类的七情六欲的魔法,也就是说,有的诅咒条件是你不能伤心,有的诅咒条件是你不能有爱,有的诅咒条件是你不能恐惧,人类再如何控制自己,总归会有情绪和感情的,是很容易受到这类魔法的操控的。”

黄蓉蓉撅着嘴,装着很老成的样子说:“嗯,即使是神都会有感情。哎,现在给我的感觉就象入宝山而空手归那么痛苦。不过咱们打开看看总可以吧。”

查喳听她那么说赶紧好奇地凑了过来。

茉莉同样好奇,她指着锦盖上的文字说道:“这里面有三颗,其中有两颗恶魔灵果分别名为‘随心所欲’和‘鸡毛令’;另一颗为诅咒魔果,名为‘恐怖深渊’。”

黄蓉蓉听得头皮发麻,倒吸冷气,压低声音道:“恐怖深渊?这名字太恐怖了,大概就是指这个诅咒是‘恐惧术’这一类的魔法吧。”

茉莉点点头上说:“我看也象,大概中了‘恐惧术’魔法产生恐惧后,诅咒魔果上的诅咒就会产生可怕的效果了。”她说罢伸手打开了锦盒盖。

——锦盒中有三颗枣状的果实,分别呈红、绿和黑色。

黄蓉蓉对茉莉轻声道:“这枚黑色的果子多半就是‘恐怖深渊’了,光这颜色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一旁的查喳伸手拿起那只红色果实,说道:“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顺手往嘴里一扔,嚼了起来。

黄蓉蓉和茉莉见状惊骇得眼珠几乎跳出眼眶来,二女齐声尖叫起来,黄蓉蓉手快,跳上前去掐住查喳的脖子,使劲摇晃,厉声叫道:“你不要命了,快给我吐出来。”查喳被她晃得身体直如抖筛,“砰”地撞上放着锦盒的方台,半晌方十分不情愿地“噗”地吐出一物,黄蓉蓉低头看他吐出的东西……一枚果核!

“完了,完了,这次你死定了!”黄蓉蓉叫道,抬头却见茉莉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恐惧地望着眼前的锦盒,她顺其目光向锦盒中看去,盒中只有一枚黑色的果子,另一只绿色的已然不见,二女恐骇地向查喳看去,果见他鼓着腮帮子津津有味地嚼着什么。

茉莉泪如雨下地叫道:“这下他要死在咱们面前该怎么办?可不是我要杀他的。”

“我可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就是想死也该死在天龙八部门外,这样就跟咱们没干系了。”黄蓉蓉嘟囔道,反手取出锦盒中最后一枚黑色果子看了一眼,果决地说:“一不做,二不休,这馋鬼既然嘴馋索性让他吃个够。”

查喳吐出口中的核,摇头说:“这果子这么难看,肯定不好吃,留给你们吃吧。”

黄蓉蓉一个箭步冲前,抓住想开溜的查喳,尖声叫道,“你想吃也得吃,不想吃也得吃,由不得你。”

查喳连挣两下无法摆脱,骂道:“你个傻大姐,哪有强迫我吃东西的道理。”这小子滑溜得紧,身子摆了两下上身衣服已经松开,这一招“金蝉脱壳”黄蓉蓉当然识得,只见她素指疾点查喳腿脚处的麻穴,查喳哎哟一声翻到在地。

黄蓉蓉骑跨在查喳身上,手中黑果硬向他嘴里塞,查喳闭紧嘴巴就是不吃,一时间竟是拿他没辙。小丫头灵机一动,转首对呆楞一边的茉莉叫道:“你快掻他痒痒!”茉莉依言跪下来伸手搔他腋窝,这一招果然灵验,查喳隐忍不住,张口哈哈笑了起来,黄蓉蓉借机把黑色果子塞进他嘴里。

查喳把果子含在口中不嚼,黄蓉蓉命令茉莉道:“继续搔他痒,直到他把果子吃下去。”说罢自己也动起手来,查喳被四只小手在痒处搔得眼泪都流下来,怎奈两脚麻木,动弹不得,口中“啊啊”叫了半晌,实在没法,只好速速嚼那黑果,真是难吃得紧,不过为了尽快结束二女施在身上的酷刑,再难吃的东西也得咽下……“噗”,果核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黄蓉蓉撬开他的嘴,确认他已把黑色果子完全咽下后,二女“唉”地一声坐倒在地,两双秀目定定地望着他,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过了半晌,没见任何异常,二女面面相觑,茉莉猜测着说:“兴许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有反应吧。”

“这样最好。”黄蓉蓉说道,用威胁的口气对查喳和茉莉说:“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讲出去,你们听清楚没有?”茉莉点头,查喳不应她。黄蓉蓉见状站起身:“你若不答应那就一直躺在这里吧。”说罢牵着茉莉做势欲离去。

查喳叫道:“喂,你们别走,我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今日胯下之辱,来日定当找你讨回。”这句台词是跟那些市井混混们学来的,现在有模有样地学来,好歹也算把面上功夫做足了。

黄蓉蓉做了个怪脸,暗想:你先祈祷自己多活几天再说吧,这家伙身上中的诅咒是不能受‘恐惧术’这一类控制情绪的意念魔法的控制,在魔法世界里,“恐惧术”可是很常见的一种意念魔法,所以说这小贼的命可谓是岌岌可危了。想罢她俯身解开他腿脚上的穴道。

查喳坐起身来,腿脚动了动,还有点麻木,他问黄蓉蓉,“你这是用的什么法子?够好玩的,教给我好不好?”

黄蓉蓉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师父那里什么本事学不到,还会稀奇这一手点穴功?”

查喳点头道:“这倒也是,我亲眼看见他把塔下几个人打得不能动弹。”

黄蓉蓉和茉莉把地上的三枚诅咒魔果的果核拣起,放到锦盒中,小心地摆在原位——她们这是想欲盖弥彰。

查喳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二女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茉莉忍不住问他:“你没什么不妥的感觉么?”

查喳瞄向黄蓉蓉说:“对她我感觉很不爽,以后这个仇我会讨还回来。”

只要现在没不适的感觉就好。二女同般想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这间密室。三人中反倒是查喳最坦然,刚下黄蓉蓉和茉莉议论“诅咒魔果”的那些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现在已经中了一道可怕的诅咒,哪天无意间中了“恐惧术”这样的意念魔法,便会触动这道诅咒,立即会在他身上出现可怕的事情来。

密室里又恢复了平静,过了没多久密室门自动关上。这间密室是天龙八部三百年前的一名长老所用,至今派中也仅有少数几名长老级的法师知道这间密室的秘密,“诅咒魔果”是魔法界的一个恶梦,虽然有奇妙无方的魔法效果,其后遗症也是非常可怕,故而没有一个人觊觎这件被诅咒的奇宝,这间密室也被长期关闭着没人理会。今日三个少年误打误撞冲了进来,并且就地解决了这个搁置了数百年之久的“诅咒魔果”,不知以后哪位长老打开锦盒,发现只剩下三枚果核会做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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